【五鼠闹东京】染层林岌岌可危

第三十二章 染层林岌岌可危

众人这才注意到白玉堂伤了的右腿，整条裤管已被浸染得殷赤一片，毫无漏白，跟刷了红漆一样，触目惊心。被刀划开的伤口处还在不停往外冒血。

方才明明点了穴道，封住筋脉，怎么会？未及细想，白玉堂只觉双腿发软，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五弟，五弟，五弟！（众声）”

众兄弟中，白玉堂年纪最轻，故排行最末；文治武功，却是以他最为出挑。卢、韩、徐、蒋自义结金兰起，从未见锦毛鼠受过这样严重的伤，一时之间皆是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五哥！”

扔下鞭子，不悔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滑过去的。白玉堂失血过多，她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幸而习医多年又身处马帮，什么样的外伤没见过，早已练就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境界。

“脱衣服，快脱衣服！外衣里层朝上摊开！”不悔对着’四鼠’大喊，“别愣着，把穿里面那件干净的，撕开了当细布用，快！”

亏得不悔嗓音尖细，这一声喊总算让他们几个魂归泥丸，忙不迭地依照小姑娘吩咐，大力撕扯。

“展大哥，把徐彪押回开封府，再套个车来，要快。白玉堂这样子是骑不得马了！”

事急从权，不悔已然顾不得长幼有序，满脑子都是必须尽快把五哥弄回开封府。这里荒郊野外，一片萧瑟。没有水，没有酒，什么治疗器具都没有。这么大个创面，不赶紧清洗上药，一定会发炎感染。

展昭应声，当胸里抓过徐彪衣襟，点麻筋，趴上马背，缰绳捆扎，自己则骑了丛不悔那匹，哨一声，双马并驾齐驱，朝城内狂奔而去。

老二老四不停撕着衣服。细布被不断地叠加，一块又一块，可那敷上裂口的布，她都来不及将之按压紧实，扎牢打结，就眼睁睁看着它们光速化红。不悔心知情况紧急，这样的出血量，必定伤及主脉。又瞧白玉堂面色，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变得苍白，嘴唇都开始发紫了。血要是再止不住，他真的会死！

“撕，再撕，不要停，布要大块的，越多越好！”

不多时，看看细布差不多够用，忙唤过徐庆，“三哥你力气最大，等我封了细布，你马上使劲按住五哥这条筋脉，要使出吃奶的劲，死命按住，按到手麻。只要不沁红，我就可以再行包扎。五哥能不能活，全看三哥了！”

“行，我不会让老五死的，来吧。”

“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谁知道距此最近的医馆药铺在哪里，我需要参汤吊气！”

“（悦来）客栈里备了些参片，合用吗？”

“可以，先让五哥舌下含服吧。”

“那我这就去取来。”

“大哥快去快回！”

……

于是，京城的百姓在这一天里，先是看到开封府的展大人，风驰电掣在城里穿梭，把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提溜进了府衙；没一会又驾辆马车，后面跟着两位差大哥，骑了马，也风风火火地向城门口去了；然后就是开封城里生意最红火的悦来客栈，那位经常被掌柜的提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主，一阵风似地冲进客栈，翻箱倒柜后拿了包什么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掌柜的独自在风中凌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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