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近战又一次发生了,骑兵对冲,谁的刀疾马快,谁的铠甲精良谁活,否则就死,弯刀之下没有身份的高低贵贱。但是巴根台的心在滴血,虽然他一手训练的特种兵在任何方面都占据绝对优势,但是毕竟敌人太多了,近战就意味着伤亡。而他最承受不起的,就是特种部队的伤亡,因为训练一个特种兵太难了,就算是一换十他也不干。
特伦敖都率领着3百骑兵在俄军阵中纵横驰骋,挡者披靡,特伦敖都大呼酣战,神勇无敌,先后让他砍倒了不知道多少俄罗斯骑手。但是巴根台也看到了,不断有蒙军士兵落马,虽然杀的俄军骑兵血流成河,蒙军还是却越来越少,形势对蒙军渐渐不利。
这时,埋伏在森林里的2连和3连见到形势危急,纷纷跳上战马冲出森林,加入到战团中。增援上来的枪骑兵一边投掷手榴弹,一边向俄军中部和后部发起攻击,把俄军整个骑阵斩为数段。
双方在密林中浴血拼杀,一个是为了冲出重围逃命,一个是为了捍卫军人的荣誉,谁都不能后退半步。这个时候队伍早就互相冲垮了,没有什么阵列可言了,两个民族的军人在道路上,草坡上,树林见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切,殊死搏杀,刀剑碰撞和垂死的喊叫此起彼伏。
“岱钦连长,看到那个人么?就是那个数百骑兵保护的金盔白须老头。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就是弗拉基米尔大公夫塞沃罗多维奇。现在我命令你降低到20米高度,用飞艇吊舱首尾的元戎弩全力开火掩护我,我要索降到下面,杀了敌军主将!”巴根台大声向岱钦下达命令。
岱钦大声喊道:“我请求执行索降杀敌任务!我们航空兵还没死完呐,不能让长官孤身冒险!”
巴根台一边戴上防滑战术手套,一边喝道:“你的职责是掌握整个航空战队的作战行动,而不是执行地面任务。去准备吧,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如果你想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坚守你的岗位!”
巴根台检查了自己的单兵装备,5枚手榴弹,2把6发弹容军官左轮手枪。现在的特种部队军官配枪已经不是燧发式转轮手枪,因为这种枪射击之后还要用手拨动才能射击第二发,射速太慢了。特种部队的军官太宝贵了,那是蒙古最宝贵的财富。为了尽量让他们在战场上生存下来,投入到建设之中,巴根台为他们研制了一款高性能的防身武器,在关键的时候救命。
现在特种部队的军官手枪,完全是仿造的柯尔特在1835年发明的左轮手枪。火帽击发方式,10.16mm纸包定装弹,打火机构和转轮机构连成一体,和现代的左轮手枪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当然枪托和枪管之间有间隙,造成漏气和冒烟,使左轮手枪的初速低,威力和步枪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在30-50米的范围内,杀伤有生目标足够了,巴根台现在使用的,就是这种先进枪械。
巴根台拔出当年木华黎国王赠送给他的弯刀,检查了一下刀口,保养得当,刀口依然锋利。这是他的主要近战武器,当然,靴筒里还有他最爱的M9野战军刺,这是他最喜欢的防御型装备。
一切检查完毕,巴根台戴上头盔。岱钦连长大声报告:“报告长官!都已经准备好了!”
巴根台一看,飞艇距离地面只有20米了,俄罗斯人的弓箭已经射在吊篮底部和侧面的木板上。飞艇上元戎弩已经上好了箭夹,绞盘上却准备了2条索具,他疑问的目光看着岱钦。岱钦连长说道:“侦察参谋陈松坚决要求配合长官行动,请指示!”
陈松已经站在了巴根台面前,全身装备和巴根台完全一样,站的像青松一样笔直。巴根台点点头,说道:“好吧,你的任务是掩护我的侧背,我来负责对付夫塞沃罗多维奇和他的侍卫。如果我阵亡了,你必须要独自完成这个任务。这次行动关系全军存亡,不可掉以轻心。”
陈松说道:“20年前,长官用生命保护了我的母亲,现在,就让我用生命保护你吧。”
巴根台点点头,一摆手,示意行动开始。2艘飞艇悬停在20米的高度,4部元戎弩开始向夫塞沃罗多维奇方向全速射击。1尺8寸的重箭,箭头是锋利的破甲锥,只要命中非死即伤,没有任何甲胄能够防御这么强大的武器。
致命的重箭撕碎了一切阻挡,夫塞沃罗多维奇的侍卫一片大乱,纷纷惨叫着落马。受伤的战马乱蹦乱跳,把队伍冲的七零八路,不成阵列。巴根台紧盯着那个戴黄金头盔的老者,他有狼一样的眼睛,一旦让他盯住,目标休想逃脱。终于,密集的弩箭把以夫塞沃罗多维奇为中心的20几个骑兵和其他侍卫隔绝开来,索降的时机成熟了。巴根台大声下令:“进攻!”
悬停在空中的飞艇上抛下两条垂索,两个人影像沿着垂索瞬间滑落到地面,好像飞翔的大鸟一般。两人几乎同时落地,巴根台大喊:“掩护我的后背!”随即拔出手榴弹,向夫塞沃罗多维奇投掷。
这个时候,负责空中掩护的飞艇离地面已经不足20米了,元戎弩火力已经延伸,阻断冲上来试图救援夫塞沃罗多维奇的骑兵,将夫塞沃罗多维奇等笼罩在箭雨之下。密集的弩箭像疯了一样开火,把俄军骑兵死死的压制在百米以外,偶尔有冲过箭网的骑兵,也被陈松用手榴弹和手枪干掉。
巴根台连续投掷了3枚手榴弹,已经把夫塞沃罗多维奇的近卫打散,飞散的破片擦过老家伙的脸颊,鲜血已经流到了脖子上。所有的人都在歇斯底里的大喊,几个骑兵纵马向巴根台冲了上来,试图保护夫塞沃罗多维奇,巴根台沉着的用手枪射击,很快将几个铁甲骑兵击落马下。
巴根台左手持手枪射击,右手拔出蒙古弯刀,大踏步向前逼近,看都不看后背一眼。他信任陈松,他知道这个勇猛的青年,一定会用生命保护他的。敌骑一队一队的冲上来,巴根台远的用手枪射击,近的用弯刀猛劈,像战神一样无可阻挡。夫塞沃罗多维奇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试图远离这个杀神,可是头顶上无处不在的箭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脱离围拢保护他的骑士,就会被弩箭立即射杀,这最后的几个人就是他的肉盾。
一个俄罗斯骑兵的大剑擦过巴根台的头部,把钢盔打落,鲜血顺着头部流淌。俄罗斯弓箭手射中了他不下5箭,但是这种轻箭被他的钣金铠轻易挡住了,只有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大腿,疼痛难忍。一个满脸胡须的俄罗斯大汉纵马向他猛冲过来,巴根台侧身躲过敌人挥舞的战斧,右手弯刀猛劈敌将的战马,战马轰然倒地,巴根台躲闪不及,伤了脚踝。
就在这时,他听到陈松垂死的喊叫,他知道他的后背再也没有掩护了。头顶上的飞艇上,岱钦等人用手枪疯狂的开火,用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试图阻挡冲锋的敌骑,保护巴根台的侧后。巴根台知道箭雨和弹雨已经阻挡不住后面冲上来的敌人了,他的时间不多了。
危急时刻,他目测夫塞沃罗多维奇和最后的5个骑兵距离他不到30米。他用嘴咬住弯刀,从武装带上解下最后的2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拉燃了导火索向敌人连续投掷。夫塞沃罗多维奇和他最后的5个侍卫一齐倒在了血泊里,巴根台强忍伤痛一瘸一拐的冲了上去。
夫塞沃罗多维奇断了腿,全身都被破片打的鲜血淋漓,被死马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大睁着惊恐的眼睛喊道:“上帝啊!你究竟是谁?!”
巴根台冷冷的说道:“蒙古特种兵巴根台。”随后挥起被血染红的弯刀将他的头颅一刀砍下。他脚踏着夫塞沃罗多维奇的尸体,把弗拉基米尔大公的头颅插在刀尖上高高举起,发出了狼一样撕心裂肺的长嗥。这震撼人心的嚎叫笼罩了整战场,正在浴血厮杀的两军士兵都觉得心头说不出的悲凉难受。
此时敌军骑兵已经冲上来了,重创倒地的陈松被战马踏成了肉泥。巴根台冷冷的看着围拢过来的敌军,面无惧色。围拢过来的敌人惊恐的看着巴根台刀尖上的头颅,吓的目瞪口呆,弗拉基米尔大公让他杀了!这个像狼一样的人让他们浑身发冷,那冰冷的目光透露出的野蛮、蔑视、豪迈、残暴让他们想起了远古的战神。
一个身披重铠的贵族骑兵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惧,他咆哮着:“他是魔鬼!杀了他!”他纵马上前,试图撞倒巴根台。巴根台把弯刀交到左手,右手从靴筒中拔出M9野战军刺,闪电一样向敌人投掷过去,那个骑兵捂住脸部嚎叫着落马倒地而死。
这个时候,空中的2艘飞艇上垂下10余条吊索,10几个航空兵索降到地面,围在巴根台四周,武器向外紧紧的保护着他。包围过来的骑兵们终于精神崩溃了,他们撕心裂肺的尖叫着:“夫塞沃罗多维奇死了!我们被包围了!”四散奔逃了。
正在这时,从西面的道路上,轰隆隆的马蹄声源源而来,震的大地都在颤抖。一条长龙出现在丘陵尽头,一面大旗高高举起,被风吹的哗啦啦响动。
“那是拔都王爷赶到了!长官!”岱钦指着远方兴奋的喊道,泪水从眼中止不住的流淌。
巴根台坚定的说道:“命令号兵,吹冲锋号!全线进攻!”
尖利迅捷的号音在战场上响起,拔都率领的骑兵猛冲进战场,和特种部队汇合成一条奔腾的洪水,压迫着俄军向莫洛噶河方向奔逃。
下午4时,俄军已经被全部赶进还结着薄冰的河水里淹死,整个战场沉寂下来,血腥的厮杀缓缓落下了帷幕。这场决定性的会战,歼灭了北俄罗斯最后的一支抵抗力量,这标志着蒙古人奴役俄罗斯240年的开始。
而蒙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西征军最锋利的箭头,特战旅旅部和3营参战官兵800余人,生还者不足300。4个连长阵亡了3个,营长格根哈斯重伤,统帅巴根台和大将特伦敖都全部带伤,尤其是精英参谋军官的损失,让特种部队难以承受。3营算是彻底打残废了,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但是他们的战果也是惊人的,他们全歼了俄军步骑近万,弗拉基米尔大公尤里二世和他的那些身份显赫的同僚、盟友们无一生还。
这一战,气壮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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