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茅山的景区,参观着对外开放的地方。
茅山自入世以来一直都是以除魔卫道的形象出现的,如果不是我了解他们的底细,我也要真的这么认为了。
但万事有黑有白,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坏人。
我现在无比的肯定,他萧长风让我来,是为了我手中的降妖谱。
并且我还在他的监视中,不然不可能我昨天刚掏出来,他就凑巧的带人进来了。
“天玄,天玄。”
隐约中,我听到后面有人叫我。
我回过头,是清风,他气喘吁吁的,引得游客纷纷侧目。
“天玄,掌门找你,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找我?还重要的事情,怎么个?降妖谱不想还我了呗。”
“不知道。”
来到茅山后山的正殿,萧长风跟其他五位长老都在,唯独藏书阁的潘长老不在。
“前辈。”
我微微躬身,向他们行了个礼。
“哼,身为茅山弟子,见到掌门不跪,是何道理?”
“诶,天玄按理来说已经不是我们茅山的人了,师兄就不必让他下跪了。”
我面不做声,在心里把他们跟喷了个遍。
这特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
萧长风示意我坐下之后,拿出了那块羊皮。
“天玄啊,这个确实是降妖谱的残卷,但是经过我查阅之后发现降妖谱已经被分为四块,而这个,则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想……”
“四分之一?降妖谱不是被一分为三吗?为什么是四块?”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你可以看看这个,这是完整的降妖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我接过他手中的那张白纸,上面有一个卷轴,类似于当初的圣旨,是一个卷轴,长大概一米左右,宽四十厘米,如果按照这么推算的话,那我手里这块,充其量也就是四分之一的大小。
把这张图纸还给他,我抬头说。“您刚才说想怎么着?”
“我想让你把降妖谱留在这里,毕竟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凡物,它关乎着一件大事,所以它不能落入那些邪教徒的手中,到时候遗祸人间。”
“可是……”
“你放心,我可以在这里向你保证,这件东西永远都是你的,没有你的准许,谁也不准私自去拿这块降妖谱,就是在座的长老也不行,违令者,门规伺候。”
“那好吧。”
我向萧长风点了点头,然后亲眼看着他把我的东西揣进了怀里。
“还有,最近一些日子你就不要下山了,那些邪教徒正在满世界的找你,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风,他们已经在向我们茅山聚拢了,你小心些便是,他们还不敢上山闹事。”
“多谢前辈。”
……
这天,我正坐在小院里跟季如霜下棋,黄永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向季如霜笑了笑,我拿着手机走出了小院。
“喂?”
“诶?你活着呢?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那边怎么样?我可是听说那些个觊觎降妖谱的人全部都往句容去了”
“应该没事儿吧,茅山传承这么久,还能没点底蕴?”
“这些底蕴是给你准备的?你自己多注点意,别傻乎乎的谁也信,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嗯,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儿么?对了,家里那边,你跟赵然然她们打招呼了没有?”
“然然在我旁边,齐舒雅我不知道,你没跟她说?”
“没。”
“那你完蛋了,你在忙么?催催催的,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啊,就是忙呗。”
“忙着跟人家如霜妹子造孩子?”
“造你大爷。”
我臭骂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透过围墙的花砖,我看到季如霜单手支撑着下巴在思索着棋局。
我心里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如果她能跟我在一起多好。
摇摇头,我走进小院。
“你怎么才回来啊,谁的电话?你女朋友吗?”
“不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我一个男性朋友,跟我关系不错,出生入死那种。”
“这样啊,来来来,接着下棋,该你了。”
“你动我棋子了吧?我的卒怎么好好的就过河了,我可没动过。”
“没有。”
“好好好,那我就跳马吧。”
我抓起‘马’落在了她‘炮’的旁边,目标直指她的‘车’。
她眉头微蹙,然后把‘车’挪开,放到了我‘象’的旁边。
就这样,我们一来二去的厮杀了好几盘。
直到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她才打了个哈欠,推开面前的棋子。
“你晚饭要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我…泡面吧,老是吃那些素菜,我都要吃吐了,道士又不是和尚,连肉也不能吃吗?”
“当然不是,你等着,我去给你弄肉。”
“好嘞。”
我笑嘻嘻的收起象棋回到了房间。
自从我回来之后,她并不想之前那样寡寡欲欢,反而恢复如初。
茅山上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我坐在桌前,伸出拇指跟食指揉捏着眉心。
黄永威已经安全了,但是孙猴子跟齐舒雅现在处境怎样还尚且未知。
电话我也不敢打,生怕被追踪之类的。
拿出手机,想给她发个短信,但是编辑好之后,我又全部删掉。
可能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说吧,当初一声招呼都不打。
吱呀——
我房门被推开,一股肉香传来。
季如霜端着一盘红烧肉跟两碗米饭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清风。
清风还提着两壶清酒。
“师弟,喝两杯?”
“好。”
我一扫之前不开心的事情,接过他手中的坛子,撕开红布倒了两碗。
说来可笑,茅山还是用的那种茶碗。
跟清风碰了一下,我先抿了一口。
酒并不算烈,但是很醇香,味道很浓。
一口下肚,一股热度从喉咙通过的感觉很舒坦。
“好酒。”
“这是二长老珍藏的竹叶青,今天被如霜师妹给偷了出来,我也能打打牙祭。”
“偷出来?”
我看向了季如霜。
“对啊,这是我师傅最喜欢的酒,平时掌门去了,他都不舍得开一坛,今天我一下拿了两坛。”
她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
两坛酒,三个人。
在夜色的衬托下,我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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