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
如此,只能去坟地看看了,或许会有一些收获。
去坟地的路不是一般的难走,山间小路特别窄,仅供一人通过,而且旁边就是山谷,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滑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前些年我去山区支教了一个月,整天在山上爬来爬去,对于这种路倒也不是非常害怕,张帆却怕的很。
尤其是他今天去见客户,穿了一身名贵西装,在山石之间磨磨蹭蹭,还没到地方就已经被划了好几道,他心疼得要命。
“快到了吗?快了吗?”
张帆不停地问,可我也没来过这地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到达?
临近傍晚,透过一片稀疏的竹林,总算是看到了坟地。
成群的墓碑竖立着,仿佛山间一棵棵挺拔的树木,只是毫无生气。
村民也挺会找地方的,这附近都是大大小小的山脉,唯独这一块是平地,好像是上天眷顾他们,特意留下的地盘。
我在附近转了转,在坟地边缘放眼望去,场景简直与我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沿着婴灵引领的路线往前走,穿过了一座座低矮的高耸的坟头,来到了一个坟包前面。
一如那天所见,这座坟没有立碑,里面埋的是谁,自然也就无从知晓。
我记得清清楚楚,婴灵进了坟包,从里面刨出来一具骨骸。
联想到它的母亲是方艳,而方艳又是找到了南跛子才怀了鬼胎,那么,这坟里面的人——是南跛子?
我取出骨镜,把镜面对着坟包,集中精神在心里不停地默念“我要看看里面是什么”,大约念到六七遍,镜中所显示的不再是黄土,而是骨头,凌乱的骨头。
就和婴灵当天扔出来的骨头一样,并不完整,还有一些沾着碎肉。
我把骨镜挪了挪位置,以便更清楚地看到这具尸骨。
右脚骨头有点错位,应该就是南跛子。
为了确保判断无误,我示意张帆过来,跟他说不要害怕,然后将骨镜挪到合适的角度,照见了尸体的颜面。
“是南跛子吗?”
“是是是!就是他!”
张帆只看了一眼,吓得双腿筛糠似的抖。
我深深怀疑他没有看清楚,就让他又看了一遍,这一次张帆有了心理准备,目光在骨镜上多停留了几秒钟,非常确定这就是南跛子。
那就没错了。
但婴灵为什么要把这些骨头从坟里刨出来呢?难道是要我也和他一样去做,才能发现一些线索?
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工具,势必要去村民那里借,私自刨坟村民肯定是不同意的,即使他们真的同意了,这一来一往就要到深夜了,难道要我们住在山上?
“不行就先走吧。”
我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的同意,周行之没说什么,张帆点头如同鸡啄米,恨不得早点远离这个阴气十足的地方。
其实我也挺想走的,虽说那次婴灵已经带我见过了,但待在这里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刨坟这种事,也的确挑战我的人生观。
既然线索已经断掉,那就跟张帆商量商量吧,如果他想就此打住,那我也只能放弃了。
回到村子里天已经完全地黑下来了,每一户人家都关上了门,只有零星的几盏灯亮着,但也照不到路。
我和张帆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勉勉强强能看清路况。
村子里很安静,又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心里发毛。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才能把人拉回现实。
我们加快了脚步慌忙赶到村头,心在看到车的一刹那安定下来。
张帆启动车子,打开车灯,沿着山路开始返回。
我习惯性地望着窗外,一身的疲惫袭来,上下眼皮很快打成一团。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张帆忽然问:“秦小姐,我老婆身体里的鬼胎,是没有办法拿掉了吗?”
困意一下子全部消散。
“我很想帮忙,可是你也看到了,南跛子已经死了,都说死无对证……”
但是,心里面总觉得还有办法,那个婴灵所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周行之安慰我说:“可以去问问它。”
好像也不行,它毕竟是婴灵,不怎么会说话,当时它就用动作把消息传递给了我,是我没有领会它的意图。
但是,再问一遍吧,或许它能够换一种方式让我明白呢?
“张先生,我还有一个方法,不确保真的能获得一些消息,但想试试。”
“什么方法?”张帆的声音有点颤抖。
“可以问一问你们家的那个婴灵,我觉得它想告诉我们什么。”
“怎么问?”
“这个……不方便透露。但是,只要让我再去你们家看看就好,就一次。如果真的一无所获,那我就放弃这个委托。”
张帆同意了。
反正方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假借收拾婴灵的名义再去一次也无妨。
这一天爬山爬的太累了,我一觉睡到了中午。
匆匆忙忙吃了个饭,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张帆家里。
由于事先张帆已经和妻子说好,方艳并没有太过惊讶。
我来到他们的书房,关上门后照例取出骨镜,由周行之带着婴灵一同进去。
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结果周行之和婴灵沟通完毕,镜中出现的还是那一片墓地,婴灵依然是找到了南跛子的坟,开始往外扔骨头。
周行之对婴灵摆摆手,大概在说他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婴灵气得一跺脚,继续刨坟。
刨了一会儿可能觉得累,干脆坐在坟包上,以纯洁无瑕的眼神看着周行之。
他还是不懂。
婴灵更生气了,腮帮鼓鼓的,它一下一下地揪自己的耳朵,三下两下揪成了招风耳。
看来它也不能想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来表达了,我不忍看它一直揪耳朵,伸过手去把它拉了出来。
随后出现的周行之摇摇头。
打开门,张帆向我投来满怀希望的眼神。
“抱歉,张先生,我没能成功。”
“没关系。你也说了,不一定能成功的。”
临走前,张帆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厚厚的信封,但我没有接受。他执意要给,我就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算是这几天的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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