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方艳每次痛苦的要命,婴灵都哭得比她还要难过,也难怪婴灵会费尽心机地给予我们提示,以让我们为方艳解除危机。
如果没记错的话,张帆曾经说过,它是方艳结婚第五年怀的孩子,算算时间也跟了方艳三年了。这期间它一定没少保护母亲,而现在它又帮妈妈吸取邪气,甚至做好了灰飞烟灭不再存在的准备。
或许以它的小脑袋瓜想不到这么多,它只知道不论做什么,能保护妈妈就好了。
和韩子归分开后,我颇为感慨:“要是我怀了孩子,肯定不会选择打胎。它们没有意识,都还在想着为妈妈做点什么,而现在很多人随随便便,吃点药做个流产手术就把孩子放弃了。”
周行之意味深长地看我,足足看了有一分多钟,直让我心里发毛。
“夫人打算什么时候怀?”
“没打算。”
“就不能打算一下?”
“不能!哎哎哎你干什么……唔。”
茂密的树丛附近,周行之死死地抱住了我,不由分说吻了上来。
他抱得那么用力,好像一旦松开我就会跑掉,而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把我留在他的身边。
为了安抚他,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在那肆意而又霸道的亲吻中,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唇齿之间充溢着他的气息,心也因此安定下来。
“夫人,为我生个孩子吧。”
他的声音柔软温和,像是铺设了一个陷阱,可我偏偏受了蛊惑,非要踩进去。
我说:“好啊,首先你得是个人。”
“不是人又怎样。”
他很失落。
莫名的,见他这样落寞,我很想哭。
我伏在他肩头,抬眼观察那张熟悉的脸庞。清冷的眉宇之间,有淡淡的哀愁在弥漫。
虽然心软,但还是免不了要考虑现实。
“在外人看来我还没有男朋友,突然地怀孕算怎么一回事?就算我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生下孩子,我现在又没有工作,根本没有办法去养活他……”
周行之,原谅我。
你一定要原谅我。
指尖触碰到那微微皱着的眉,冰冷之感顺着血脉一直延伸到心里。
你很难受吗?
心骤然一疼,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地扎了记下。
忽然明白了周行之看我难过的时候,有着怎样的心情。
他嘴唇翕动:“等着我,我一定会活过来,回到你的身边。”
“我等你。”
无论如何都等你。
说起来,大概从第一次梦见他的时候起,就一直在等他了吧。
我想起他那个温暖如春风的笑容,不由得用手指撑起他的嘴角,摆出上扬的弧度:“你笑一笑。”
他果然配合地笑了。
一如当年。
后来我们就不再说孩子的事情了,这好像成了我们两个之间一个结,等到他真正成人之日才能解开。
后天要去南山村,我得抓紧时间再多学学,周行之见我辛苦,就问我这么努力做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挣钱养你啊。”
周行之也不生气,笑着说:“好,你养我。”
但是!周先森言语上非常支持,行动上却总是拖后腿,比如特别喜欢在我吃饭的时候和我抢饭吃!
搞的现在我每次打饭之前,都要先问问周先森想吃什么,得先把这位爷伺候好了我才能安心吃饭。
今中午按照周先森的吩咐,我要了一份糖醋里脊一份炒蘑菇,周先森不能更积极,早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今天还算是有秩序,起码没弄得像前几次一样鸡飞蛋打,就是在午饭期间,我又接到了张帆的电话。
可是没道理啊,明天才去南山村,他怎么今天就联系我?难不成时间提前了?
张帆又是一阵惊慌失措,告诉我说方艳又收到了一个快递,和上次一样,寄件人还是南跛子,盒子里也是人的内脏,不过这次好像是一块肝脏,全都被方艳吃进了肚子里。
他吓得要命,立刻就联系了我。
对于这个情况,即使我去了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方艳已经吃了,总不能把那块肝脏再从她胃里掏出来吧。
周行之建议最好是快去南山村,根源肯定在那里。
我把他的话转述给张帆,张帆连连答应,说他今天晚上就把一切都准备好,明天一早马上就走。
事后不放心,我又问了问韩子归,也是一样的答复。
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早上六点,我就被韩子归的电话吵醒了,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立即去和他们汇合。
最近学习挺累,我睡得又特别晚,到了车上就歪倒在周行之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车子走山路颠簸得要命,我居然都没有醒。
刹车之后,我凭借着本能苏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就下了车。张帆快要锁车门的时候,我想起来忘了拿包,赶忙又钻进车里,可能我睡觉的时候不老实,骨镜从包里滑落出来,正塞在车座的夹缝里,正对着后备箱。
幻觉般的,又嗅到了熟悉的福尔马林味道。
那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
管它呢,我捡起骨镜,却发现镜中呈现出两副小小的婴儿尸骨,不由得吓了一跳,整个人也清醒过来。
但只是一瞬间,下了车我又开始犯困,心想也许是太困了看错了。我旁若无人地攀着周行之的手臂,真想把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睡觉。
“我最近为什么这么困这么累?”
哪知周行之特别认真地说:“我已经很注意分寸了。”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果然是他干的好事!
韩子归干咳一声,示意我们走快些。
刚到村口,方艳就表现出了极度的抗拒,她只朝着村间小路看了一眼,撒丫子就往回跑。
看来,这村子一定有问题。
张帆使出全身力气,又哄又扯想要制住她,可惜都没用,方艳哭着喊着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差给张帆跪下了。最后还是韩子归又动用了骨笛,为她进行催眠。
村子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寂寥的很。
依然是从村头一路问过去,没有一个人说认识或者见过南跛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什么巫术。
只是一些村民在看到方艳的时候,露出异样的眼神,甚至有人说:“这是命,你们治不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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