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对劲。”周行之把碗放在桌子上,悠远的目光还望着杨霖离开的方向,门外空空如也,奇怪,按理说温家这栋别墅范围很大,这才一分钟不到,杨霖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视野范围。
此时我骤然间想起木偶温羽抹去我记忆之前失口说出来的人名,问道:“她是鬼泣派过来的?”
“不清楚。”
“我清楚,岁神和温羽,他们的幕后主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人,就是鬼泣。先前岁神说出来的冬忍不过是个替罪羊。”我顿了顿,问,“鬼泣是什么样的人?”
“鬼泣是冥府老臣,年龄和父王差不多大,一直对于冥王之位虎视眈眈。”周行之依靠在木椅上,胳膊肘抵在餐桌的空白处,托腮沉思,“说来为夫也怀疑陷害我之人并非冬忍,许多年来冬忍也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情,但终究不如鬼泣目的明显,当初冥王选举,他大力支持我弟弟黑鸦。原因很简单,黑鸦软弱可欺,正好可以成为一个傀儡。”
小言瞪大了的眼睛像是水水润润的葡萄,显然他听不太懂,没多久就去啃手指头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发现这孩子一个人玩的还不错,就继续跟周行之说话:“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回冥府。”周行之脸庞上弥散着的阴云忽然间散开了,淡淡笑容挂上了他的唇,“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举行婚礼。”
刚说完他就掏出手机给温妈妈打了个电话。
于是愉快地决定了,晚饭去温家城堡吃,带上周钧言。
前往城堡之前,我特意对周钧言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说漏嘴了,不然就不要说话,他倒是懂事,当即用一双小爪子捂住了嘴巴。
等收拾好碗筷,我们驱车去往城堡。
小言坐在我腿上,见我望着窗外也就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可惜所见只有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以及绿化带里盛开着的连翘花。
他啃着手指,含糊不清地问:“娘亲,你在看什么呀?”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但每次坐车似乎习惯了这样,远方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喜欢看树飞速地往后倒退,看花儿开得一片一片,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时光。
屏幽与冥羽。
从前的屏幽也是双目涣散地看着四周,即使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喜欢看。
似乎冥羽就在她的跟前。
我哑然失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多年是多少年?”
这个问题真真的难住了我。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驾驶座上的周行之,他悠然地打方向盘,头也不抬地回答:“三千八百二十七年。”
“这么精确?”
“那是自然。”某人很是得意,“每一年为夫都记着。”
然而我不记得。
曾经我以为是我先喜欢上冥羽的,而事实和我想的很不一样,是他先败给了我,败得彻彻底底。
我看向驾驶座上男人俊朗的侧脸轮廓,轻轻地笑了起来。
温家城堡屹立在城郊,欧式风格,很是富丽堂皇。
管家站在城堡正门负手而立,见我们下车,便是彬彬有礼地将我们迎了进去。一楼客厅很是宽敞,温妈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文件一页一页翻看,她戴上了老花镜,远远看来像是一位正在看报纸的中年妇女。
她已经不年轻了,眼尾有细细密密的纹路,只是性格还是如年轻时一般强势。
听到脚步声她敏锐地抬头,锋利的目光落在周行之身上顿时柔和几分:“温羽来了,快坐下。”
周行之不坐,非要和我肩并肩站着,同时干咳一声作为提醒。
温妈妈总算是没把我当成空气了,斜着眼看我,怪里怪气地说:“谁知道她抱着的是谁的孩子,万一是来敲诈的呢!”
小言和我同时耸肩,齐刷刷地看向周行之,等他来挽回局面。
“是我儿子。”周行之一字一顿地说,“我和秦小布已经认识两年了,只是怕您不同意一直没有告诉您,现在我们已经领证了,孩子也有了,您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
“温羽!”温妈妈气得把手上的文件狠狠摔在茶几上,蹭的一下站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绾起的发散落在肩膀上,“你到底有完没完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弄得安家退婚也就算了,就连温家也受到了牵连。”
“怪我咯?”
周行之的脸上此时写着两个大字——无辜!
身为始作俑者,听到温妈妈提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我老脸一红,张了张嘴,但感觉现在这种场景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要让温妈妈承认我们母子,关键点还是在于孩子他爹。
我与小言对视一眼,在心里暗暗地为他爹加油打气。
周行之牵着我的手到了沙发那里,硬是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了下来,尔后不卑不亢地说:“我的妻子是秦小布,不信可以去查民政局的记录,至于温家……我保证以后生意会好起来的。”
温妈妈抚了抚心口,扶着沙发边缘坐在我对面:“你行。说白了和安家的生意和你相比也不算什么,妈就是担心你对这女人是一时好奇,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有了一个孩子……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错,温妈妈已经做出了退让。
“淑莲,放过儿子吧。”温和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我稍微偏了偏脑袋,瞧见了温爸爸。
上一次见到温爸爸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了,对于他的印象很是淡漠。今天他穿着舒适的休闲服,戴着一顶棒球帽,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朝气。
不像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
“依我看,温羽是真心喜欢这姑娘。”
温妈妈依然蹙着秀眉:“哎呀,我还不是担心儿子……”
“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没必要再束缚着他了。”温爸爸笑眯眯地过来,步子稳健沉重,“你给他选好了儿媳妇,然而他自己呢?还不是最终遵从了内心的选择?”
温妈妈像个小女人一般扁扁嘴,再看向我的时候就没了那般的针锋相对:“你是个好姑娘,既然温羽他爸松口了,那我再反对也没什么用,做完亲子鉴定,择日举办婚礼吧。”
亲子鉴定,这简直是对我赤果果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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