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动静让整个池子都发出了不安的震动。
我在淤泥里挣扎了几分,又被那巨大的响动吓得歪倒下去,身子更深地陷入了淤泥里。
池子从底下裂开了,水流哗哗地向某个方向流过去,我抓着一根芦苇从水里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淤泥里,发现原来那个凹陷扩大了,大有将整个池子劈成两半的趋势。
而那一股股的黑烟,正是从凹陷处散发出来的。
我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咻”的一声,是石头入了水,然后就没有其他的响动了,下面应该是空的。
试着过去踩了踩,等水逐渐清冽下来,我瞧见了一个石阶。
凹陷处应该是一个密道。
确定了这个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踩上石阶,再往里面走了走,发现这其实是两个通道,水流全部从右手边的通道流走了,而左手边的正是一个暗道。
石壁上湿漉漉的,和在地宫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应该是许久没有启用,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湿滑湿滑的,踩在上面很容易就会跌倒。甬道里面异常黑暗,但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
毕竟有幽冥菩提作为双眸,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也算是一个额外的福利吧。
眼下我扶着石壁在狭窄的甬道之中踽踽独行,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弄得鼻尖痒痒的,我打了个喷嚏,大着胆子沿着甬道一路前行。
未知和黑暗包裹着我,一点一点地引出了内心的恐惧。
好在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暗道,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等走到了尽头又是一处台阶,我拾级而上,最终觉察到头顶是一块木板。
敲了敲,沉闷的声音传来。
上面应该……没有人吧?
一念之间,我竟然真的看到了木板之上的场景,正如鬼泣所说,这里是书房,一排排的书架摆放着,而这块木板从外观上看来和所有的地板没有任何区别,幸运的是并没有多余的人在守株待兔。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在木板上摸索着,然后掰开一处关卡,“咯吱咯吱”的声音过后,我推开木板从黑暗的甬道之中走了出来。
久违的光芒照耀在我身上,刹那间我产生了一种自己刚从监狱之中被释放出来的错觉。
按照鬼泣的说法,书房里应该还有一处机关。
我在诸多书架之间窜来窜去,终于是在摆放着的花瓶那里发现了玄机。把花瓶向南方九十度旋转,再向东方九十度旋转,然后北方、西方……
开启。
很奇怪,鬼泣事先并没有告诉我机关的开启方法,而我在面对机关之时,好像脑海里早就对它有了印象,明白如何去解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皱着眉从书房的隔间进入了另一个甬道。
之前的那个甬道很是安全,但是现在这个……我的心里又没了底气,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能做的就是充分利用幽冥菩提的便利,尽量地排除掉一些危险,至于会不会遇到什么大人物……那就听天由命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双脚开始发酸,刚刚那些附着在脚上的淤泥已经干掉了,随着我的步子正在一块一块地剥落。
地上有着零星的石块,因为没穿鞋我的脚丫被硌得生疼。
在一个岔道口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约莫到我膝盖,隐隐能够判断出来那是个人。
我心里一惊,当下的第一反应是不要说话,等对方先开口。
“你好,秦姑娘。”
真的是人,只不过为什么那么矮小?听声音又不像是个小孩,难不成这个人是蹲在那里的?
我来不及问那么多的问题,就挑选了一个最直白的:“你要做什么?”
“你是来送信的吧。”那人的声音喑哑,好像是一把快要坏掉的琴,发出的声音特别生涩,“你知道这封信里都是些什么内容?”
“我不知道。”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说来还真得感谢鬼泣给了我这么一双眼睛,现在的第六感比以前强了很多,而且准确度很高。
于是我大着胆子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的故人。”
一道凌厉的目光穿透黑暗投射过来,让几米之外的我为之一振。
如此狠毒,又如此不甘。
我当然见过这个眼神。
“你是……雄伯?”
“哈哈。除了我还能有谁等候在这里。”雄伯吃吃地笑了起来,那狂妄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不断震击着我的耳膜,“想不到我的这双眼睛现在还是回到了你的体内,不知秦姑娘你用着如何?”
“还不错。”我刻意扬起下巴,语气不屈不挠。
“不错?一个窃贼居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雄伯愤怒起来,矮小的身体眨眼之间便是移到了我的脚下,“你抢走了我的东西,还试图阻止我进入幻海?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后退数步,定定神,坦然地实话实说:“我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物,也不清楚你进入幻海有什么目的,入人界的确是我私自砍了幽冥菩提作为双眸,然而这一次是鬼泣给了我这双眼睛,他还让我看什么地图,愣是把我软禁了好几天,现在又让我来送信……你们到底是在搞什么?”
“我们?”雄伯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与鬼泣不是一伙儿的!我也不稀罕跟那样的怪物为伍!他把我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就是为了得到幻海的秘密吗?我还偏偏就不告诉他!”
我又使出了以前的技能——装傻:“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的幻海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好玩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对幻海那么感兴趣?”
“秦姑娘你真的不知道吗?”雄伯的身体凌空飞了起来,如同一个气球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惊得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样的场面,估计是加了特效的电影里才有的吧。
脊背贴在冰凉的石壁上,我用双手抠着石头,有些心虚地说:“不知道啊。我不过是一枚棋子,鬼泣用我来牵制周行之,好等到什么时候他就可以翻身了。”
“你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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