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江燕第一次险些被杀死,同时也第一次被拯救,让她有一种既害怕又刺激的扭曲快感。
马良叹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唐纨哂道:“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家伙,留着干嘛?”
乔小桥茫然地举着一双石臂,到现在都不知道元荣和铁牛坏在哪里。
温雪扶着江燕,怯生生道:“多谢出手相救。”
江燕脸上泪痕未干,她僵硬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能告诉我吗?”
马良耸了耸肩,道:“这还不明显吗,他们打伤了地上的那个倒霉蛋,然后嫁祸给我们。看情况不妙又想把我们支走,肯定是有问题啊!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对你们有什么不良企图吧?等地上的倒霉蛋醒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温雪扶着江燕,显得迷茫和无助。毕竟第一次出门,又碰上如此险恶之事,早已超出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现在两人的脑中都是一团浆糊。
温雪轻声劝道:“燕姐,我们回聂阳国吧!”
江燕恍惚道:“回去让别人看我们江家的笑话?”
唐纨却开口道:“现在我们可以聊一下帮你们去诸王斗场,完成那什么国赛的事了。”
江燕眼前一亮,深深看了一眼叶苏,有些不自信道:“你们肯以聂阳国的名义参加国赛?”
温雪悄悄扯了扯江燕的衣袖,似乎不想多事。
唐纨笑道:“正好我们要去诸王斗场,也算是顺路。”
江燕很兴奋,她向温雪示意不要紧张,然后开口道:“若是诸位能助一臂之力,只要能够打赢比赛,除了斗场的丰厚奖励之外。我以聂阳国大将军府的名义,再给每人二十颗灵石的额外酬劳,这样可好?”
马良笑道:“好大的手笔,姑娘你是土豪啊!”
江燕愣道:“什么是土豪,我是聂阳国大将军江一衡的女儿,我叫江燕,很高兴认识你们。”
她又介绍了一下身旁的温雪,特别也点出了温雪是上将温远的女儿,可能是想用显赫的家世震慑众人。
但明显大家对这聂阳国兴致不大,完全没有因为她们的身份而变得恭谨或更加礼貌一些。
唐纨只想借用聂阳国斗士队的身份,去诸王斗场时可以掩人耳目。
这时,楼下听到动静的人都涌了上来,也包括江燕和温雪的几个随从,他们在江燕的吩咐下开始疏散人群,并把侯天宝送去医馆处理外伤。
铁牛毕竟是死在大街上,这样的恶性事件惊动了比丘城的城防军,很快便有大量士兵将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在唐纨的坚持下,众人早已离开客栈,只留了江燕的随从进行交涉。
次日,众人坐着江燕安排的马车,驶离比丘城,向着临丘城进发。
侯天宝头上绑了一圈绷带,看上去还有些萎靡,但已没什么大碍。
有了他提供的信息,江燕和温雪也终于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元荣、铁牛和侯天宝在楼下喝酒,得知国赛的对手确定,聂阳国将在首轮迎战实力强劲的司幽国。
这个司幽国非常厉害,去年就曾打进过淘汰赛的阶段,而且在循环赛中经常令另对方选手重伤或死亡,是一支杀气很重的队伍。
碰上如此强大的对手让元荣和铁牛的心情很差。
酒到酣时,元荣逐渐把矛头引到了江燕的身上。今年聂阳国恰逢大战,遭受重大损失。除元荣和铁牛,其他几名斗士队的主力或死或伤,无法参赛。聂阳国大将军江一衡正是引发大战的主因,聂阳国遭受重创,他的责任不可推卸。
经此巨变,聂阳国本打算放弃国赛,没想到江燕却偷偷打通了关节,召集元荣及铁牛,同时加入了原聂阳国斗士队的管理副官侯天宝,还有自己和温雪,组成了新的斗士队。
国赛关系到一国颜面,尤其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更需要撑住场面以震慑宵小。江燕虽是温室里的花朵,但不得不说眼界和判断力确实不差,她想要以自己的能力,为声誉受损的父亲分忧。
但在元荣和铁牛看来,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太不自量力了,她简直把诸王斗场当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而且江燕养尊处优,一路上颐指气使,也给了元荣和铁牛不少难堪。
酒壮人胆,铁牛决定给江燕点厉害看看,而这种影响团结,容易让队伍分崩离析的情况也正好是元荣所乐见的。于是在适当的挑拨和怂恿下,便发生了接下来叶苏等人看见的那一幕。
侯天宝和江燕、温雪同一辆车,叶苏等人在另一辆车。
他对昨晚的事还很后怕,甚至对叶苏等人也有了畏惧心理。斟酌之后他开口道:“我们还是回国吧,这国赛不比也罢,那几个人我总觉得很不放心。”
温雪也赞同道:“是呀江燕姐姐,他们虽然看上去嘻嘻哈哈人畜无害,但下手可狠了,铁牛都逃走了他们还要灭口,我也很怕他们啊!”
江燕却不这么认为,在元荣和铁牛处栽了跟头,她现在反而将叶苏等人视为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且不知为何,她对叶苏有一种莫名的信任甚至是崇拜,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叶苏举着银剑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跳加快,暗自兴奋。
她辩解道:“这几人心计过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看出元荣和铁牛的不善。而且实力强悍,一旦下手就不留情面,正是我们最有力的强援。其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需要玩什么阴谋诡计。”
温雪其实很聪明,她的判断力和临机应变比江燕还犹有过之。昨晚她就更先一步发现了元荣和铁牛的不对劲,而且还暗示过江燕,只不过是没有得到江燕的重视。
现在听江燕这么一说,她分析道:“这几人去诸王斗场应该是别有目的,正好借我们掩人耳目。”
三人讨论了半天,江燕还是一副用人不疑的态度,终究是凭着一贯的强势说服了温雪和侯天宝。
在另一部马车上,叶苏、乔小桥和阿尼哥三人玩起了奕木牌,唐纨和地涌夫人在旁边观战,而马良却闭目运功,抓紧时间修炼。
这段时间马良的修炼最刻苦,他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时间,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他的进取心其实一直都很强,当初谢飞正是看中了他的努力和勤奋,才选择推荐他加入云山宗成为内门弟子。
碰上了叶苏这样的明师,又有乔小桥这个人形灵气辅助设施,他对提升修为简直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
倒不是说叶苏和乔小桥懒散,而是到了洞玄期的境界,单纯修炼和打磨已经起不到特别好的效果,更多需要的是领悟和机缘,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谁也说不准。
侯天宝毕竟是伤者需要多休息,江燕和温雪没过多久便离开后一辆马车,转而来到了叶苏他们这边。虽然这样让马车变得十分拥挤,但同时也更加热闹。
江燕和温雪都只是双十少女,再怎么早熟也还有着天真爱玩的少女心性,加上叶苏等人本来就都很有趣,很快便其乐融融。
临丘城外。
比目鲁带着三大高手,一众侍卫,浩浩荡荡从城门口出来,然后开始指挥布防。
戴总管昨夜赶回了临丘城,他找到龙栖吾并已经传达了斗场的警告。以比目鲁的判断,为保住康怀礼的性命,龙栖吾应该很快就会回到临丘城。
而同样,康怀礼也应该会想要为龙栖吾做点什么,特别是在得知自己变成了控制龙栖吾的筹码之后。
当然,万一斗场发现,这些消息都只是比目鲁不小心泄露出去的,并不是他有意如此。
“都把旗帜给我竖起来!”
“散开散开。”
“别杵着不动,自己找队形。”
守卫中传来各种命令声,很快便将声势扩大,形成了极有规模的方阵。
巫狄得意道:“殿下,这康怀礼还以为是斗场要拿他,出城来看到我们这声势,肯定会寻求朱卷国的庇护,结果就正好落入我们的手中。”
比目鲁挥了挥手中的马鞭,淡然道:“低调一点,成大事者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纳木皱着眉头,他觉得边上有一面旗帜上的字似乎有些不对,但他的文化水平是所有人中最低的,又怕说出来发现是自己错了,自找没趣。
而正好对着那面旗帜,驶来的马车上有个人掀起了车帘,望了半天,不确定道:“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咦,为什么要在旗帜上写比目鱼三个字?”
这个掀起布帘的人是马良,他本想一路潜心修炼,却被车上没心没肺玩木牌的一伙人吵得根本没办法专心,无奈想透透气,这才看到了比目鲁的旗帜。
温雪在旁边笑道:“什么比目鱼呀,让我也看看。”
马良忽然很快地缩回头,反身向大家做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低声道:“我看到在无底洞外攻击我们的那几人了。”
当初叶苏等人刚离开无底洞,便碰上了比目鲁带着赵无极三人,并被他们毫无理由地攻击,进行过短暂的交手。
没想到在临丘城外又遇上他们,比目鲁身边的三人实力极强,万一再动手,就算叶苏和乔小桥全盛状态,都不一定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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