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下毒,虐待,欺辱,卖入青楼!昆山掌门和林和等人气的全身发抖。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即提剑上去将舒敬刺成刺猬!
“好!好!好!好一个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青玉庄庄主!哈哈哈~”昆山掌门气极反笑,仰天大笑,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噗~”
“师父!”
“掌门!”林和三人和其余昆山派之人纷纷惊呼。
“外公!”舒寤紧张万分的上前,一探林掌门的脉象,是怒极攻心,幸好那口血喷了出来,若是滞留体内,那才是大大的不好!“舅舅们放心,外公无事。那一口血吐了出来,对外公反而有益。只是,毕竟怒伤肝脏,需要服用几帖药好好调理一二了!”
众人对舒寤的医术绝无怀疑,立即放下心来。
“舒庄主,你可还有什么话说?”景老上前一步,质问舒敬。
舒敬双眼通红,指甲刺进掌心的肉里。额头流下冷汗。他的名声地位,青玉庄的名声地位,他的江湖话语权,他的财富权势,他的一切,江湖之人那无语的嘲讽,那不屑的眼神,那漫不经心之间的嗤笑一一在眼前浮现。
双呼吸急促,目更加鲜红,气血不断上涌,内息不经意间已经错乱……
景老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心境,还真差!
同时也不得不敬佩舒寤,这一切,竟然都跟她的预料一模一样。不论是舒敬最初的反驳,吐真蛊带来的震撼,武林中人对吐真蛊和药谷的忌惮,还是夏琪的辩白,还是殷康的出言,亦或是在场之人的心理,甚至就连她出场所带来的效果都不差分毫!那么接下来,就该是……
这份算计人心的能力……
景老眼中带上了自豪的神色。这个小姑娘虽然心机深沉,但却心地善良,是件好事,在这纷乱的世道里,她至少可以凭借这份心思和医术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噗通”一声,夏琪跪倒在地,跪着走到舒敬脚边,嚎啕祈求,“夫君,当初都是妾身鬼迷心窍,这才害了姐姐和大小姐,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嫉妒姐姐出身好,能嫁给夫君当嫡妻,而我只能做妾,就连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子,没有继承青玉庄的权力,这才,这才狠心害了姐姐!呜呜呜~”
“后来姐姐逝世,夫君对大小姐爱若珍宝,将对姐姐的爱悉数转移到了大小姐身上,妾身心中不平,因而时常暗地里磋磨大小姐,又命下人嚼耳根子,让大小姐误以为夫君你厌恶她。之后为了解气,又狠心命人将大小姐拐带卖入青楼。呜呜呜~夫君,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吧!夫君~”
夏琪一边拽着舒敬的衣角哭,一边微不可查的的看向自己身后的长子和次子,眼中满是不舍和怜爱。她舒敬的性格她最清楚不过了!今日这事,是决不能善了的了!
舒敬需要一个顶替罪名的人,而她就是最好的那个!就算她现在不主动出来认错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舒敬也一定会将罪名推到她身上的。她还有两个优秀的儿子,上乘的根骨资质,是青玉庄未来的继承人!
她主动揽过罪名,舒敬对她的愧疚和怜爱就会更多,以后她的儿子就能得打更多,过的更好。等他们学有所成了,还能为她报仇。所以,这罪名她揽了!
舒寤冷眼看着,夏琪这番动作倒是完全将罪名骂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保住了舒敬一半的名声。在场之人看向舒敬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些轻蔑不屑,反倒是释然多一些。像是认定了夏琪说说才是真的!
不过,舒寤眼神一冷。这可没完!
舒敬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夏琪,眼中的血色褪去,感动一闪而逝,下一刻一脚将踢在夏琪腹部,将她踹开,全身发抖的恨声道,“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竟敢瞒着我毒害曦儿,虐待寤儿!噗~”
舒敬泪流满面,捶手顿足,然后一把按住胸口,一口热血喷了出来,那模样,当真是跟林掌门之前一模一样。
“夫君!夫君,我知错了!求你别这样啊!姐姐泉下有知,也难安啊!”夏琪爬回来,抱住舒敬的脚,万分悲痛的叫喊道。
舒敬却不理会,再次一脚将她踢开,顿时夏琪一口鲜血吐出,眼中对舒寤和林曦还有昆山派的恨意几乎凝为实质。
舒敬脚步踉跄的走到林掌门和舒寤面前跪下,对着林掌门磕了一个响头,“岳父,都是小婿之过,为能照顾好曦儿和寤儿,我自知罪恶难赎,但请岳父日后好生照顾寤儿,小婿这就去向曦儿赎罪了!”
之后,又满目深情慈祥的看向舒寤,“寤儿,为父知道你怨恨为父有眼无珠,认不清好歹,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女,害得你幼年丧母,流落在外,受尽苦难。为父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以后每逢你母亲生辰忌日,为她扫墓上香。”
说完,便运足内力,作势要往自己天灵盖拍去。
舒寤看着舒敬蹩脚的演技,想笑却又不能笑,舒敬这人会寻死?答案是否定的!不过就是做场戏而已。而她肩上的阿缘鼠倒是毫无顾忌,笑的趴在她肩上,‘女神,这戏演的真好!’
果然,下一秒,远因大师便将他的手拦住了!
“舒庄主不可!”
“夫君不可!”
“父亲不可!”
多重奏响起。
“阿弥陀佛!舒庄主,逝者已逝。你还有**要照顾。理当好生活着,照顾好女儿,日后黄泉之下于舒夫人相见才能有交代。”
“父亲,你为了姐姐,就不要儿子和弟弟了吗?”舒弘跪在地上哭道。用衣袖擦眼泪的瞬间,眼中的狠毒一闪而过,对着舒寤质问道,“姐姐,你已经逼得父亲厌倦了母亲,还要让父亲去死吗?”
舒寤面纱下的嘴角擒着一抹冷笑,舒弘,只比委托者小一个月,为人阴险歹毒。心狠手辣。
“舒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可没有什么弟弟。而且,舒夫人的话和舒庄主所说的不知情,我倒是不敢苟同。青玉庄的下人哪个不知道舒庄主待当年尚且还是的妾舒夫人如珠如宝?”
“正房是妾住的,偏院是正妻住的。妾穿的是正红,正妻穿的是素色。妾的孩子是府里的眼珠子,正妻的孩子是府里的草芥。正妻嫡女还要看妾室庶子的脸色?就连外公给母亲的忠仆也被无故打死撵走。舒庄主挚爱我母亲,就是这般挚爱的?妻妾颠倒?嫡庶不分?”
“什么嫉妒欺瞒?下毒指使?舒夫人,你以为你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你的两个儿子就能安然无恙?还是那个武林中人称道的少年英杰?还能依旧继承青玉庄?天真!”
“适才听外公所言,舒庄主曾立下誓言,若是待我娘亲不好,便断子绝孙,却是不是知道舒庄主你是否做好了准备啊?毕竟,你现在膝下可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舒敬握紧双手,关节捏的咔咔作响,脑海里回荡着那句断子绝孙的话,喃喃道,“为父知道寤儿你误会为父良多。为父不会在意的,你毕竟无人教导……”
景老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舒庄主这话老朽却是听不惯的!谷主捡到少谷主之时,她虽然才五岁,但却聪颖非常,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但能识字断文,读书描红,而且礼仪规矩样样极好,性子秉性那也是一等一的。谷主和诸位长老都称赞少谷主天资聪颖,实乃难得的美玉良才。入谷不过区区半年,医术便已经入门,八岁之时,便能独立为人诊脉开药,从未出过差错。老朽倒是不知道这般绝世无双的少谷主,哪里担得起舒庄主那‘没有教养’的话外之音?”
场面再次倒向。偏向于舒寤这一方。
“舒敬你这畜生,若非看在你是寤儿生父的份上,小爷我早就将你大卸八块了!如今,竟然还敢明里暗里的骂寤儿没有教养!你简直枉为人父!简直不配做寤儿的父亲!”殷康咬牙切齿的道。
“殷少侠所言有理!”景老接话道,“临行之前,谷主曾有交代,‘若是舒敬冥顽不灵,便写下和离书,让他画押。然后请林掌门将林小姐的棺椁移出舒家祖坟,免得膈应林夫人的在天之灵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老朽觉得谷主此言甚是合理。林掌门觉得如何?”
现场一片寂静,无人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不难得出默认了这话的意味。
“好!拿笔墨纸砚来!老夫亲自执笔!免得老夫的曦儿死后也不得安生,日日被膈应!”林掌门朗声应道。话落,立即就有人递上了笔墨纸砚,并搬来了一张桌子。林掌门笔走龙蛇,不过片刻就将一纸和离书写好,拉过失神的舒敬的手,就着鲜血按下,画押。
舒寤欢喜的接过,委托者对此一定非常喜闻乐见,随后又看向一旁萎靡的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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