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邵帅闲着没事儿在上亿豪宅里到处溜达,发现了好多珍稀品种的花木,这家是真豪啊!
还发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他看看左右无人,心念一动,开始教鹦鹉说话,小家伙学得还挺快。
邵帅一直到教会鹦鹉说“你大爷的”,才痛快淋漓地离开,让这只家禽替自己出口恶气吧,反正量这帮新加坡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溜达到**院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两个园艺工在边工作边聊天,两人都是中国来的移民,讲中文。
其中一个说:“咱们这个新女婿整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长得一般不说,对底下的人也不好。千挑万选,怎么会选了这么个姑爷啊?”
邵帅的肺当时就又气炸了一次。
他躲在树丛后面,眯缝着眼睛努力看清了说这话的小工的脸,并且牢牢记下了。
他心想,你说得都对,但是你还忘了一点,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你得罪了爷,算是摊上大事儿了!
接下来,这个园艺小工就开始走霉运了。
比如前一晚明明精心修剪过造型的树木,第二天就变得面目全非,跟被猪啃过似的,因此挨了头儿一顿骂;比如修剪植物用的工具经常不见;再比如,别人丢的东西最后在他包里发现了。
其实,邵帅作为这个家里的姑爷,要解雇一个小工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但他偏不要这么简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猫吃老鼠之前还要先跟猎物玩会儿呢。他要把这个小工折磨够了再赶走。
大概“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个小工最后自然难逃被炒鱿鱼的命运,而且走的时候连点儿自尊都没给留下,三十多岁的北方爷们儿,是一肚子委屈哭着走的。
邵帅却在旁边偷着乐,他做这种坏事特别有天赋,从中能得到一种任何人都不能给予他的快感。
新娘小美,从小在新加坡长大,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也许是受气候的影响,热带地区的人性格通常比较热情奔放,而小美又是其中出类拔萃者,她还宇宙无敌超级热衷于派对和夜店。
之前在邵帅面前还收敛着不要太过分,现在再也不忍了,每晚都拉着邵帅陪她去嗨,而且还习惯性地冲异性抛媚眼——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天生表情丰富或者鼻子痒而已。
邵帅以前也喜欢去夜店看美女,但是那种地方跟老婆一起去,还不如不去。
再加上见识过老婆大人卸妆后令人魂飞魄散的模样,邵帅已经有心理障碍了,因此在床上办事时必须故技重施,拼老命把她想象成李汤霓,才有可能放飞自我。
面对小美表示出的不满,邵帅找了个藉口:“这叫水土不服,大爷刚来,水土不服懂不?”
“什么叫水土不服?”
“意思就是,”邵帅咬着牙说,“我太喜欢新加坡了,还有你们家人太热情了,我还不太习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适应......”
“哦,”小美恍然大悟,“那你可要快点哦!”
日子久了,邵帅不难发现,自己跟小美三观不合,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们的结合完全凭小美的一时脑子进水和邵帅对她家资产的觊觎。
你喜欢看书,他喜欢玩游戏,这不叫三观不合。
你喜欢看书,他说看书有什么用,不就是装文艺嘛,这就是三观不合。
你喜欢去西餐厅吃牛排,他喜欢在大排档撸串,这不叫三观不合。
但是他说那玩意死贵,还不好吃,说你真是做作,这就是三观不合。
不光如此。
邵帅起码还看过几本像样的书,比如《三十六计》。
小美呢,身为传媒大亨的千金,大家都认为她肯定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
实际上,她被她爹地放纵无度了二十多年,那才叫真正的不学无术,花钱买的大学文凭,英文三百字的作文写不出一篇,汉字会写的字一共不超过两百个,聊个天也就是什么明星八卦,什么时尚潮流,离了“买买买”没有别的话说。
如果没有个土豪爹,恐怕她在这世上一天也混不下去。
要不当时宋光明怎么跟小曲说,人生最牛掰的能力是投胎能力呢?
邵帅有点儿后悔娶她了,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被这么肤浅的女人给迷住的呀?
而且现在越看越难看,黑不溜秋还化个浓妆,就跟涂了口红的母猩猩似的,连李汤霓一个手指头都不如,
难怪爷爷当时极力反对了。
老爷子别看糊涂吧,还是说过几句正确的话的。
豪门女婿不好当,当然了,豪门媳妇估计也不好当,看那些加入豪门女明星悲惨的命运就知道了。
不过不娶小美,以邵帅的条件,目前还真没有比她更豪的可娶,所以先将就着吧。
再说媒体刚报道完盛大婚礼,也不能三天就离了啊,那不让全世界看笑话了吗?
邵帅对老丈人心有埋怨,对小美也不满意,空有时间、财务的自由,却不如在北京时横行霸道过得舒坦。
岳父黄龙星心里也在犯合计,他想要个能帮自己掌管传媒江山的得力助手,可是这个新女婿啥玩意也不会,比自己那两个儿子差远了,可惜俩儿子都在各自的专业领域学有所长,对传媒不感兴趣。
本来还以为谦虚是中国人民的传统美德,邵帅说不会只是客气客气,闹半天不是谦虚,是真啥啥都不会啊!
老丈人的脸有点儿绿,不过既然已经是自家女婿了,就算为了女儿的面子,当然也得千方百计维护着。
豪宅大,佣人多,人多眼杂口也杂,难免有些消息传到岳父耳朵里。以前邵帅伪装得好,但是日子久了,狐狸尾巴慢慢露了出来。
今天有人说他尖酸刻薄,明天有人说他锱铢必较,过一天又有人说他嗜赌,老丈人坐不住了,自己聪明一世,难道在选女婿这么大的问题上栽了?
花园城市新加坡四面环海,风景秀丽。
早就有陪同游览的人跟邵帅说过,这里有许多中国没有的礼仪和禁忌,比如不能闯红灯,不能随地吐痰或丢垃圾,旅游景点不能喂动物,如公厕必须冲水,甚至在地铁等公交设施里不能喝水喝饮料。
邵帅心想,巴掌大个地儿,给鼻子上脸搞那么多破规矩!
他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因为觉得规矩是人定的,对于传媒大亨的女婿,一定有一套不同的标准。
有一天,小美带他去参观著名的鱼尾狮像,顾名思义,就是一尊狮头鱼身的雕塑,它是新加坡的代表物,也正是因为有了它,新加坡才又称为“狮城”。
来到鱼尾狮像跟前,游客们都忙着照相,邵帅觉得没啥可看,嗓子痒痒,酝酿了一会儿,“啪!”
一口痰吐到了地上。
还没等小美发表意见,旁边一名火眼晶晶的警察迅速漂移过来,敬了个礼,用英语打招呼,并毫不留情地表示,要对他处以两千元的罚款。
据说历史上在新加坡吐痰,除了罚款之外还要受鞭刑的,新加坡是目前世界上很少的一部分仍在使用鞭刑的国家。
邵帅和小美都戴着墨镜,警察也没注意他们是谁,就算注意了,如果平时对八卦不感兴趣,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小美是本地人,从小就对这些规矩很熟悉了,觉得罚就罚吧,反正咱也不差钱。
可是邵帅不干了:“你懂不懂什么叫不知者不怪?你拿大喇叭广播说不许吐痰了吗?你没说我怎么知道?我嗓子里有痰你不让我吐地上,我吐你脸上啊?”
在别人家寄人篱下的这些日子憋的火,一下全撒警察身上了。
小美还是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其实他们两个互相不怎么了解。
警察的态度很强硬,小美虽然觉得警察没错,但关键时候还是得胳膊肘向里拐,站在邵帅这边,这不光是钱的事。
她告诉警察,这位先生刚从国外来新加坡不久,对规矩不太熟悉,最近嗓子又不太舒服,可否通融一次?
可是警察说,他只知道执行公务,他的字典里没有“通融”二字......
围观的群众让邵帅很恼怒,他冲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的啊?”
小美怕事情闹大了丢人,给爹地脸上抹黑,因此赶紧接了罚单,拽着邵帅走了。
邵帅心里骂骂咧咧:小美家上上下下欺负人,现在走在大街上,连小小警察都敢来挑衅,这是个神马鸟不拉屎的破地儿,爷还不爱在这儿呆了!
他气呼呼地说:“小美,我打算回趟北京,处理点儿事情。”
“那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小别胜新婚,懂不懂?”
这句话小美听懂了。
可是老丈人又出面阻拦:“不是早就说好了,你在我这里要守三从四德吗?你怎么能没事就自己一个人回北京呢?”
靠,这也要请示。
邵帅真想立刻就逃离这个地狱,于是口无遮拦地把爷爷拉过来用一下:“我爷爷病危,所以我得赶回去一趟。”
新加坡重礼仪,讲孝顺,老头一听是这个原因,反倒支持起来了:“是这样啊,那你快回去吧,替我也问候一下老人家。”
邵帅逃也似的回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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