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的打扰让柳柠不由得嘤咛出声儿,范墨连忙放下了手,怕将她吵醒。谁知道柳柠就真的醒了。
她抬起头,伸手揉了揉有些惺忪的双眼,看到范墨正睁开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你醒了?好点儿没?怎么不叫我啊?”
那嗔怪的语气,满脸的担忧,就像二人从未分开一般,俨然一对老夫老妻之间再普通不过的对话。
虽然没有过多的闲言碎语,但听在此时的范墨耳朵里,居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坦。
他盯着柳柠的脸,哑着嗓子说道:“好多了,你来了。”
柳柠脸一红,便站起身来,端起一边的碗,舀起一勺水,递到范墨的嘴边:“诺....喝吧。”
范墨就着柳柠的手将水喝了进去,感觉嗓子舒爽了许多。
柳柠见他只顾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里头担心他是不是冻傻了,于是便将碗放到一边,试探地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范墨点了点头,随后指着自脑袋有些痛苦地说道:“我太阳穴有点儿疼,要不你给我揉揉?”
柳柠点点头,俯身用两手的食指轻轻地按着范墨的太阳穴,慢慢地按摩着。两个人突然间拉近了距离,柳柠明显地感觉到范墨鼻腔里呼出的灼热气息,正源源不断地喷在自己的脖颈间,让她有些不自在。
而范墨这厮却丝毫没有不适感,反而蛮享受地闭了下眼睛,随后便又开始盯着自己的脸看,就像没见过自己似的。
“你盯着我做什么?”柳柠终于受不了范墨这火辣辣灼人的眼神了。她瞪了他一眼,松开手指,刚想站起身。却发现范墨的两只毛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腰部紧紧地困住,让自己动弹不得。
“你干嘛?放开我!”柳柠有些恼羞成怒,要不是看字啊范墨生病了的份儿上,恐怕自己这手早就招呼上去了。
范墨却一点儿都没自觉,反而笑嘻嘻地看着柳柠:“我知道你心疼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你这个......”柳柠“流氓”俩字还没出口,就被范墨手疾眼快地一把将自己的头按向他,随后一下子便含住柳柠的双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撬开了她的嘴,随后便不断地在她的口中攫取,掠夺着这份久违了的柔情蜜意。
柳柠被他狠狠地吻住双唇,而整个上半身又被他死命地困在怀里,真是半分都动弹不得。
她心中有些气急,想伸手捶打他,又怕用力不当,只好用手使劲儿抵着他的胸膛,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儿。
谁知道,范墨这厮居然更加放肆起来,毫无忌惮地在她的嘴中疯狂地侵略着,几乎恨不得立刻将她吞噬一般,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在柳柠的毛衣领子处乱摸起来。
柳柠真得有些怒了,好不容易被这个混蛋欺负个够,范墨这才一脸满足地放开柳柠,把她拉坐在床边,紧紧搂在怀里,不怀好意地笑道:“还是媳妇儿香,我还没吃够呢!要不再来一回。”
说罢低下头还要动手动脚,柳柠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开,怒道:“我看你还是冻得轻,既然你没事了,我走了,懒得理你。”
说罢便要站起身来,谁知道被范墨一把拉坐下来,等她再回头时,却发现范墨在她的手上飞快地套了一个环,随后便伸出自己的左手,紧握着柳柠的手腕儿,并排举在她的眼前,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样式简单大方,闪着晶亮的光芒,他满意地看了看,随后霸道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别妄想再离开我半步!”
说罢将自己的手和柳柠的紧紧交叉在一起,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雪坑里呆着的那晚,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熬到天亮,我就去找你,亲口告诉你,现在我和你一样了,这样你就不能再有理由和借口拒绝我了。”
柳柠想到陈桐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心中有些难过,一股说不上来的心疼涌了上来,她不由得心疼地埋怨道:“你真是.....傻透顶儿了,想要冻死自己啊?”
“我愿意为你做这样的傻子,一辈子也不够。”范墨定定地看着柳柠,满脸正经地说道。说罢突然掀起被子,单膝在床上跪在床上,握着柳柠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柳柠小姐,以前都是我不对,不该那样霸道地对待你,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请你原谅我,好么?我愿意用一辈子守护你,爱你,疼你,一直到老,你可愿意嫁给我?”
范墨的头发有些凌乱,下巴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身穿条纹病号服,这样子的举动看起来有些滑稽。
柳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愣在当场,望着范墨那坚定而又期待的双眸,心中没由来的一热,有些说不出来的暖流涌了上来。
虽然范墨这家伙的行为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但柳柠的心里不知怎地居然没有以往的那般抗拒和别扭,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间,望着那双漆黑深邃的双眸,柳一个整体,柠儿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看来自己这辈子都要栽倒范墨这厮的手上了!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的生活是多么地惊天动地,热闹非凡了。
可是经历过这两天提心吊胆,撕心裂肺的一幕后,柳柠突然间意识到,让那些什么经历,家世,价值观,处事方式,性格的巨大迥异.......等等一切他和她之间的一切差别,都见鬼去吧!
九岁的云裳看着柳柠给她买这么多好吃的,高兴的手舞足蹈。
柳柠回来后,陆鹤年第一件事就是去给陆老夫人请安。
柳柠没想到自己前脚出嫁,父亲后脚就把祖母从白云观接了回来。
柳柠心里面有些不悦,难道他忘了祖母和窦识霞是怎么陷害娘亲的吗?
陆鹤年见柳柠脸色微微下沉,也是无奈:“歌歌,你也体谅一下爹爹,你祖母纵使犯了在大的过错我这个当儿子都不能这般绝情。并且你祖母现在已经悔悟了,自从把她接回来后,她整日待在家中給你娘亲烧香祈祷,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柳柠冷冷的道:“既然祖母这般用心,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她不用猜也知道,祖母是故意在父亲面前做样子。虽然已经成亲,不过陆家的房契和外面的几十个铺子依然掌握在她的手中,她不给,陆鹤年也不好意思张口要。
毕竟他亏欠了姜善初,他不想再亏欠自己和善初唯一的女儿。
“这……”陆鹤年面色有些为难。
范墨儒雅一笑,牵着柳柠的手:“请安自然是要请的,等老夫人烧香后我们再去请安爷不迟。”
陆鹤年明显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范墨。
待他们说笑着去了前堂,锦颦和朱存意也拎着大包小包的丰厚礼品回来了。朱存意揽着锦颦,锦颦故意挺起自己的肚子,一副生怕跌倒的表情。
陆鹤年正为柳柠成亲那日锦颦两口子没来送亲到现在还在生气的,所以看见锦颦回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也舍得回来?”
朱存意看着范墨和柳柠十指相握,心里头别提有多难受了。那张俊美的容颜微微扭蹙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柳柠的眼光和朱存意碰撞上,眼光带着一丝挑衅,下意识朝范墨的身边靠近。
范墨也感受到了柳柠的异样,而这种异样是因为朱存意而产生的。
范墨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变的糟糕起来。
锦颦哎呦一声,皱着秀眉往朱存意怀里钻,暗地里将朱存意的手贴在自己的腰际,迫使他揽着自己。
朱存意机械般的配合着锦颦,像是失魂落魄一样。
“爹爹,长姐,你们可是真真的冤枉我了,长姐大喜那日,我正要和侯爷一起来送亲的,可半路上我突然晕厥了过去,回去后请了大夫才发现是害喜的征兆,今日我是特意来看姐姐和姐夫的。本来侯爷叫我在家好好修养的,可是我觉得实在过意不去。”锦颦说完,拿着丝帕在颊上擦拭了一番,一副委屈的表情。
那日被朱存意母子气的昏以后,醒来后才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当日她看到了希望,决定和朱存意冰释前嫌,来好好养胎以便能给朱家添个大胖小子。
陆鹤年心里这才好受些。
柳柠笑了笑:“锦颦妹妹有这份心我很感动,顺便也向妹妹和妹夫道一声喜了,也祝你和卫文侯喜得贵子。”
锦颦全身贴在朱存意的身上,笑的娇媚如花:“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死寂沉沉的午膳中,锦颦时不时的在柳柠面前和朱存意演一场恩爱的戏码,似乎要故意气气柳柠。
柳柠则是平淡如水,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范墨也不甘下风,对柳柠体贴备至,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又给她剔鱼骨头,一旁的陆鹤年和吟春看的直欣慰。
锦颦看的尤其嫉妒,一个劲的朝朱存意使眼色,希望他也能像范墨对待柳柠那样贴贴呵护她,可是朱存意只顾埋头用膳,根本没有要搭理锦颦的意思。
锦颦气的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一脚。
朱存意疼的抽一口气,把之前喝的汤全都呛了出来,在膳桌上出尽了洋相。
显然陆鹤年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范墨淡淡的道:“卫文侯慢点用,别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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