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绣庄来了一位打扮风情的女子,女子眼波流转,妩媚动人。身后跟着两个水灵俏皮的小丫头。
柳柠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那君归楼的翩翩姑娘。
她怎么来了?难道是岑秀叫她来的?
翩翩眼光犀利的朝柳柠看来,带着一种挑衅。柳柠当下便站起身,假装和甘青谈论要购买绣衣的事宜。
“掌柜的,这件衣服帮我包了,还有这件这件。”翩翩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纤纤手指在那些漂亮的绣衣上指划着。
甘青便礼貌的过去给她打了招呼,最后又按照她的吩咐将那些丝缂精细的衣物包了起来。
柳柠辞别甘青准备离开,翩翩却叫住了她。
“范夫人,怎么一件都没买就要走啊?”
柳柠笑了笑:“谁规定进来就必须要买了?”
翩翩咯咯笑着,如银铃般:“范爷也真是吝啬啊,居然对你这个新夫人这样苛刻。”
柳柠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和细青一起准备离开。
“这位姑娘,这些加起来总共是二百三十两银子。”甘青拨完算盘,将账单报给了翩翩听。
翩翩却理直气壮的道:“这些就记在范夫人的名下吧。”
细青一听,气的恼羞成怒:“小姐,她这分明就是得寸进尺!凭什么要你给她买衣服?哪有这样的道理?”
柳柠脸色平静:“估计没有范墨给她撑腰,她怎么这样放肆?”
翩翩的两个丫鬟正好听见了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走过来对柳柠道:“还真就被范夫人说对了,其实范爷说了,以后我们姑娘要是买衣服只管来范夫人的云锦绣庄,而且范爷也相信,范夫人还会很大方的不收钱。”
另一个丫鬟得意的道:“夫人倒是想收钱,只是要是我们把你是云锦绣庄幕后老板的事情捅出去,不知道外人怎么看你?所以了,夫人唯一做的就是要讨好我们的姑娘!”
细青指着这两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真想一拳打过去。
柳柠阻止了细青,眼眸冷冽:“告诉你家姑娘,要是想买衣服却又没带银子,只管记在你们范爷的名下。”
翩翩听了之后,樱红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甘青得了柳柠的指示自然是不会将翩翩花费的那些账目记在柳柠的名下。
她暗地里经商开绣庄除了岑秀,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翩翩会那么清楚?
对了,还有范墨。
上次听杜决说,范墨以岑秀的名义出高价订购她的绣画。想到这,柳柠对范墨更加的介怀。
回到承恩公府已经是傍晚,柳柠将那花好月圆琉璃彩依旧摆回原来的位置,又服用了华清风給她开的药方。
她准备开始自己的漫长体弱多病的生涯。
她必须要离开范家。
“柳柠,你去哪里了?”
身后传来范墨轻柔的质问。
她脊背一凉,将喝下去的药全部都呛了出来。
范墨心一揪,走过去拍着她的肩。
柳柠咳了好一阵方才平息下来,下意识的与范墨保持了距离。
“你生病了?”
范墨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眼睛里显出一丝恼意。
“咳咳……方才我出去是看了大夫,大夫说我身子虚弱,要拿这个来调理一下。”
柳柠说完,捂着胸口,急喘了起来。
范墨听她这样一说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捧着她的脸蛋:“那以后我陪你在家好好调养身体。”
柳柠拿开他的手:“不用大爷陪着了,我身旁有细青就行,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她哀怨的看着范墨。
此刻范墨的心都有融化了,把她整个身儿横抱打起,坐在榻上,那深邃漆眸中的浓烈缱绻被忧忡代替:“夫妻本是同为一体,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柳柠皱蹙着眉头:“在身体还没有调养好之前,大夫说不能行房。大爷,你应该有通房丫头什么的,不如,叫她们陪你?”
范墨本来还期待的神情一下子变的黯然,面带愠色:“柳柠,我们才刚成亲,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柳柠笑笑:“的确现在这个时候有通房不合适,对了,听说大爷在外头样了妾室,要不你去她那儿也可以。”
范墨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什么时候有妾室了?外面的谣言你也信?”
“我可从来都不信什么谣言的,今儿我可是看见了你的相好君归楼的翩翩姑娘。她买了几件上等料子的衣服非要记在我的账上,说是你的意思,于是我就把那几百两的账单记在了大爷的头上,我知道,你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既然这样我也不避讳什么了,没错,那云锦绣庄的确是我开的,你要是去皇上那儿捅破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不过大爷应该把翩翩姑娘买衣服的银子给补上。”
“翩翩那个女子兴许是和你开玩笑,你也别当真,至于那买衣服的钱,我现在双倍给你,不过柳柠,我跟她没有什么。”范墨肃穆的眼中真诚尽显,像是在反驳一件违背天理的事情。
柳柠听他这样一说,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他一面要包庇那个翩翩,一面还要给自己立墨洁牌坊,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想到他这怀抱不知揽过多少烟花酒巷的女子,心中油然的升起一股恶心,挣开他:“就算你跟她有什么我也没权利干涉,毕竟你认识她在先,还有我刚才说的话大爷一定要记住,等我调养好了我一定会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范墨眼中尽显失落,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听你的。”他失落的不是行房,而是她到现在都还在排斥她,不肯接纳他。
没关系,时间还长。
晚膳的时候,秦采芳派宝络过来传话,要范墨和柳柠去用晚膳,柳柠借故身子不适为由便推脱了。
范墨也是无奈,只好由着她罢了。
范墨刚走,永阳公主和范琰那边来人给柳柠送了好些礼品示意讨好,他们本来以为柳柠会拒绝,没想到柳柠却当之无愧的接受了。
范琰听罢下人的禀告,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个陆柳柠一点都不讲意思,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公主殿下送给她的礼物,却不知道谢恩。”
永阳对镜梳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流转的美眸隐过一丝得逞:“看来她是个贪财势力的人,只要叫她尝点甜头,说不定还会收买她。”
“像范墨那种心机重的,怎么可能把遗诏那种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呢?”范琰不以为意,走到永阳的身后。
永阳嫉妒的眼神显露出一丝算计:“范墨不是很在意那个陆柳柠吗?只要陆柳柠配合我们引诱范墨把那遗诏的事情说出来就行。”
范琰一听,搂着永阳的肩头,在她粉颊上使劲的亲了一口:“公主殿下这招实在是高明。”
永阳有些厌恶的推开他:“高明倒是谈不上,只要你别给本宫到处声张,我想这件事十拿九稳可以完成。”
范琰舔着脸,嘻嘻哈哈的道:“那是当然,我范琰有幸能娶到公主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
永阳的表情增添了几分骄傲。同是一个父亲,而范琰和范墨的差距却是这样大,凭什么那个贪得无厌的陆柳柠有幸能和范墨琴瑟和鸣,而她堂堂一个高贵的公主却要整天面对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若当时范墨愿意娶她,她的内心也不会满腹的怨气。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范墨的冷酷无情酿造而成!
永阳眼角抽搐着,总有一天她不光要让全天下的人臣服在她的脚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范墨也像一条依附于她的狗一样臣服在她的脚下!
柳柠盯着永阳送过来的那些名贵物品以及补品,吩咐细青把这些东西全都拿出去当了。
永阳赐的东西她还是谨慎些。
细青拿着一大包补品和礼物刚走出去,管家范任也提着一大包补品来了。
范任一脸的谄媚:“少夫人,景公爷听说您生病了,特意叫在下送些补品给少夫人调养身子,还请您收下。”
柳柠不明白怎么范景堂和永阳公主对她突然热情了起来,这醉翁之意也未免太过明显了吧?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突然间的讨好她呢?难不成对他们而言,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柳柠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她也没求着他们给,是他们主动上门里讨好的她,所以,不要白不要了?
柳柠眼中黠光闪烁。
范任走离开柳柠的厢房后,一直站在圆拱门后的秦甄才悄然离开。
晚膳的时候秦采芳很不高兴。范墨也早已尽收眼底,不过没有捅破而已。
“墨儿,这陆柳柠没想到还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这个做晚辈的好心请她来用晚膳,她却借故推迟,现在倒是和前院那些人走的挺近,这个女人你可要当心啊。”秦甄在秦采芳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秦采芳脸色气的发青,将筷箸随手一拍。
范墨冷冷的看一眼秦甄,继而缓缓开口:“母亲,柳柠是真的病了,是我叫她在房间里歇息的,至于你说和他们走的近儿子并不认同,我猜定是前院知道柳柠生病,才派人过去探望的,这并没有什么。还有,甄儿表妹,来这里做客就要记住当客人的本分,切莫做些乱嚼舌根的事情。”他那冷厉的眼神轻轻的从秦甄身上掠过,秦甄吓的脊背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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