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柠见范墨无动于衷的,开始替方刘氏打抱不平:“方嫂子并没有错,那日是我叫她不要跟着我的,你犯不着怪到他头上。”
范墨看了眼柳柠,冷冷的遣退了方刘氏等人。
柳柠只当这件事翻篇算过去了,谁曾想范墨陪她用完了晚膳,又开始对她兴师问罪了起来。
“敢问一下娘子,你为何要遣走那方刘氏独自一人跑去酒馆喝闷酒?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还是想见什么人啊?”范墨拿着素色的帕子替柳柠拭着嘴巴。他温和动人的表面却暗涌着一抹不小的风起云涌。
柳柠被他这么一问,既有些心虚了起来。她当时只是为了要离开他而觉得伤感和失落而已,所以她便想着借酒消愁,尽量不要多想关于他的事情,可是最后她发现,酒越喝的多,他的面孔越加清晰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嗯?不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的,尤其是我还在边关,很想知道你在家里过的怎样,我这只是关心你而已。”范墨收起帕子,为她轻轻的褪去外套,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一样。
柳柠不知道,自从他和她成亲以后,随时将这块帕子揣在怀中,以便能像方才那样为她拭唇。
柳柠语气有些生硬:“我不过是在家里呆烦了想出去解解闷而已,你又何必多心?”见他不容拒绝的将她脱掉衣服,芳心怦动了起来。
范墨唇角一勾,抬起她的胳膊,揭开了那带着一丝血迹的纱布,待擦了药酒,又为她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一点点的缓缓的缠裹在她的胳膊上。
“你若是烦了,不如生个孩子陪你解闷,这样也省的你老往外跑。”他眼光促狭,闪烁着一丝暧昧,似乎又带着某种挑衅。
他一副了如指掌的神情令柳柠隐隐有些替魏仲担忧了起来:“范墨,我不过是出去一趟,希望你以后不要牵扯那些无辜的人,就像方嫂子,其实你是误会她了。”
范墨渐渐的敛起嘴角旁的笑容,缠好她的伤口将整个的她完全的搂抱在怀中,柳柠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能清晰的感受他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她既有些贪恋起来。
“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误会一个人,烦请娘子以后尽量别做出叫我误会的事情。”范墨话里有话的提醒柳柠。
柳柠自然能听的出来,便没在说什么,她本来是想把范景堂绑架她逼出遗诏下落的事情讲给范墨听的,可是想到这件事里会出现魏仲,便忍了下去。只是道:“以后你的事情我不想牵扯,希望别又把什么遗诏的事情往我头上按,我认为你应该把这件事妥善处理一下。要不然我在范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可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所以若你无法处理不如叫我离开好了。”
范墨本来对她见魏仲的事情就耿耿于怀,她不但不跟他解释,反而还一心想着要离开他,范墨有些气恼,疑想着是不是她和魏仲互相承诺了什么,脸色顷刻间阴郁些许。
“你想离开可以,除非我死。”他将她提离了地面,抱起她坐在了摇椅上。
“放我下来,我身上有伤!”柳柠惊呼一声,抵触着他。
范墨想到了无影的话,便早已经将他向柳柠保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揽着她的腰肢,迫使她贴着他:“我想叫娘子为我生个孩子,那样娘子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温柔低沉的声音充满魔魅,滚烫火热的心溢满了绵绵的情意,柳柠似乎被他感染了一样,那颗心也跟着如火般跳动起来。
范墨薄唇轻轻的贴在柳柠那绯红的脸蛋上,一股异样而久违的暖流涌入柳柠的心房。叫她无法拒绝。那是和朱存意在一起所没有的奇妙感觉。和朱存意在一起的时候,柳柠永远都会拘谨着自己,而他在一起,使她不由自主的释放着心底最深处的压抑,带着小小的紧张和憧憬。她闭上了眼,感受着他的对自己的宠爱。
范墨心中窃喜,细密的吻如雨点洒落在她的脸颊上脖颈上。
范琰当然也在烦的,不但烦而且还忧,于是没好气的嘟囔道:“我父亲中了见血封喉树的剧毒,我能不担心吗?”
永阳狠狠地瞪他一眼,幸灾乐祸的道:“那是他活该!谁叫他背着本宫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既然他不遵守承诺,我就告诉父皇,说你父亲承恩公有不轨之心!”
范琰一听便害怕了,忙走过讨好永阳;“公主莫要动怒,父亲那么做其实不是想走捷径吗?你说陆柳柠答应和你做交易,可她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我父亲自然是着急。”
永阳没有做声,范景堂纵然在怎么可恶好歹是她的公公,若是动了他,岂不是连带着她也要受牵连吗?她主要就是针对范墨而已,要不是现在范墨受父皇重用,她早就把遗诏的事情告诉父皇了。永阳想明白了,不管有没有拿到那份遗诏,等范墨解决了楚王的事情,她就上奏父皇说范墨捏着先皇的遗诏要图谋不轨,到时候陆柳柠那个小贱人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不但如此,她还要把陆柳柠开绣庄的事情抖出来,叫父皇判她一个欺君之罪
这边,秦采芳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刚才她派宝络去打探了范景堂那边的情况,听见宝络说范景堂身上的毒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解决,心中窃喜不已。只要那个男人一死,这范家的一半就会落入她的手中,加上范墨现在又在皇帝面前受到了器重,将来的成就必然会超越那个一事无成的范琰。
秦采芳想了一会儿,心中越是满意,便笑着对侄女秦甄说:“陆柳柠就算没死现在也不可能回范家了,毕竟她是和一个男人走了,还有什么脸回来?即便是你表哥知道也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等你表哥凯旋而归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秦甄一个劲的点头:“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叫表哥喜欢我的,至于那个翩翩不过是一个青楼的女子,表哥喜欢她也是一时兴趣罢了。”
秦采芳双眸微微眯着,道:“那个翩翩你可不要小看她,她要是没有点能耐怎么会把墨儿给哄的团团转呢?不过好在她出身卑贱,墨儿是不可能娶他做妻子的,不过既然进了范家的门,总归是逃不过做小的,以后你对她要多加提防,当心别被那翩翩给利用了。”秦采芳已经暗中查过,陆柳柠别苑中的那些诅咒的布偶就是她替范景堂想的主意,足以证明这女人的心机可见一斑。
秦甄有些无所谓的点点头,只要那个翩翩不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范景堂的房间内,范墨掏出一粒解药丸递给他,声音透着寒冷的气息:“我希望父亲要遵守承诺,以后不准在找柳柠的麻烦。”
范景堂巴不得一下子把范墨手中的解药抢过来,连忙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下来:“墨儿放心,我不会找她的麻烦,这一次也是她实在过分,我才想严惩她一下而已,没想到居然敢忤逆····”
范墨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范景堂一下子止住了话。
范墨将那解药递放在范景堂的手中,范景堂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巴里,生怕晚一步就会一命呜呼一样。
范墨的嘴角冷冷的一抽。
这解药丸果然见效的很,入口即化,像是一股清新突然沁入体内,洗涤着每个被毒气所侵害的血管。腹腔内的那种疼痛感也顿时消失,范景堂感到了神清气爽了起来。
范墨一挑眉;“父亲可是好些?”
范景堂高兴的点点头,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欣喜的神色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个逆子居然为了陆柳柠给他使暗器,不但如此还害得他险些命丧黄泉,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
范墨并没有感到诧异,因为这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范景堂凶神恶煞的瞪着范墨,厉声相向:“你这个逆子,居然给我使有剧毒的暗器!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范景堂说话,朝外面大吼一声:“来人!”
范墨幽幽冷笑着:“父亲先别忙着叫人,你方才只是解了体内一半的毒,还有一半的剧毒残留在体内,一月发作一次,到了一年之后毒性会慢慢扩散整个身体,发作起来,估计您就真的没命了。”
范景堂张口结舌,满脸的惊骇,像是看魔兽一样看着范墨,颤抖着指着范墨:“你这个畜生!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大逆不道,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解药呢!给我解药!”
范景堂像是发疯一样朝范墨扑了过去,恨不得一刀劈死范墨。范墨一个迅速闪身,范景堂踉跄的扑倒在墙角上。
外面的蔡泽等人听见了动静,便作势要进来:“景公爷,您怎么了?属下要进来吗?”
范景堂胸口内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从容的范墨,心一横:“没事,你们不要进来。”
蔡泽等人方才没有开门进来。
“怎么样,父亲可是想好了?”范墨一脸的得意,那双鹰眸带着划过一丝凛冽的锋芒。
范景堂咬住后牙槽,冷冷的一哼:“逆子,你别忘了,前方战事吃紧而你却私自回京,这已经犯了军法,若是我把此事告知于皇上,皇上一定会治你的罪!识相的话就把解药给我交出来,要不然你以后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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