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隐隐听见华清风的声音:“你们放心,夫人只是因为体内的离魂散还没有完全被解药融化,所以就会出现暂时昏迷的状态,等下我给她开一副药方子,保管她很快就会恢复神智。”
杜绝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先生了,等范爷回来一定会感激你的。”
华清风爽朗一笑:“我可不求他感激,只希望他别因楚王的事情在为难我就行。”
“瞧先生说的,大爷怎么是为难呢?等楚王的事情解决了,你和大爷一样功不可没。到时候,皇上自然也不忘提拔你。”
华清风当初利用自己高超的医术和足智多谋,成功赢取了楚王李建昌的信任。
就如同现在,他可是奉了楚王的命令来截住陆柳柠,以防范墨有变动。
而范墨同样也给他施加了一道命令,若柳柠再一次趁机脱身离开农庄,范墨就和华清风永远绝交,所以这不是为难是什么?
华清风叹了一口气:“无官一身轻,我只希望等这件事过后,你们的范爷会放我一马。”
柳柠听到此,心中不由疑惑,难道华清风是受了范墨的威胁吗?
待杜绝走后,柳柠出现在了华清风的眼前。
华清风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柳柠小姐现在感觉头还晕吗?”
柳柠看着华清风,与他那云淡风轻的眸光对视着:“我那般信任先生,没想到先生却出卖了我!范墨给了你多少的好处,你既然要这样对我?”
华清风笑笑,继而摇摇头:“他没有给我任何的好处。”
“我才不会相信!”柳柠怒目圆瞪着华清风。
华清风眸光变得幽深而严谨不少:“因为范墨对你好,我不想叫柳柠小姐错过这么好的一个男子。”
柳柠神色一愣。
京城内,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是风声鹤唳。
楚王带着一行人进了宫,暗地里却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甚至连范墨都没有通知。
李政得了范墨的信,在皇宫内也开始大摆了宫宴来招待这个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就的皇弟。实则也早已吩咐金吾卫的人埋伏左右,可见,今晚的宫宴无非就是一场别有用意的鸿门宴。
范墨和楚王各怀心事的觐见了皇帝。
宰相周辽,文渊阁的大臣以及承恩公府的范景堂等大臣全都进了皇宫。他们心怀忐忑,早已知道今晚皇帝的用意。
虽然跽坐在桌案旁恭敬有礼的为皇帝和楚王敬酒,可是每个人的心情都是紧绷的。
郭贵妃和永阳公主以及二皇子十一皇子坐在皇帝的左右,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着。
楚王为皇帝敬了一杯酒,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先帝执政时的英明神武和雄才大略,皇帝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各位大臣也也替楚王捏了一把汗,楚王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他摆的鸿门宴吗?他不想方设法的逃脱居然还拿先帝来触及皇帝的痛处!
皇帝果然黑下了脸,将酒樽放在龙雕案上重重的一顿:“楚王好像是喝醉了吧?先皇早已经去世多年,你为何又要提起他?难道就不能叫他老人家好好安息么?”
楚王听罢,毫不畏惧的站起身,与皇帝的目光对峙:“我父皇驾崩之前可是受尽了折磨,他英明一世,没想到到头来却是那样悲凉的离去,皇上难道不觉得的伤心吗?”
楚王明显就是想激怒皇帝,皇帝也正愁没机会下手,也准备在先帝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啪!
“李建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以下犯上来质问朕!你口口声声说要真心真意的归顺朕,却没想到还总是不忘拿先帝来压制朕!”皇帝龙颜大怒的拍着桌案,敌视着楚王。
楚王也站起身,与皇帝对峙着。
空气顿时凝固。
范墨坐在原位上不动声色的品着酒。文渊阁的大臣看见范墨不动,他们也无动于衷,只是埋头默默品着醇香的清酒。
二皇子十一皇子从皇帝的身后窜了起来,怒看着楚王。
“李建昌,不准忤逆皇上!”二皇子李逸想在皇帝面前彰显忠心。
楚王冷冷一笑:“李政,当初你虽然弑君杀父,但是苍天有眼,好在我父皇留下了遗诏。”
遗诏?
当年先皇遗失的那份遗诏?
除了范墨,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永阳公主惊诧的看着楚王,遗诏不是在范墨饿手里吗?难道是范墨将遗诏给了楚王?
“放肆!来呀!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拿下!”皇帝气的眼冒火光,指着楚王大声命令着藏在暗处的金吾卫。
然而,金吾卫的人却没有一个出来的,皇帝叫了一遍,却仍然没有动静。
皇帝看向范墨:“范将军!你没听见朕的命令吗?”
范墨放下酒樽拱手道:“皇上,且等王爷说完在决定要不要治王爷的罪。”
“范墨,你竟敢忤逆朕!”
永阳一听便趁机进言:“父皇,看来范墨已将先皇的遗诏给了楚王,明显他是要结合楚王来逼宫的,父皇千万要谨慎!”
皇帝听到此,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眯眼看着范墨,缓缓的坐回到了龙椅上。楚王见状,更加觉得范墨跟他是一条心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准备将怀里的那份先皇遗诏给亮出来。
郭贵妃一直对自己哥哥郭仁川受冷落的事情耿耿于怀,见范墨得势心里早就不畅快了,也趁机在皇帝面前进了言:“皇上,这范墨看来是和楚王一伙的,皇上不如下一道旨令将他连同楚王一并捉拿!”
皇帝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郭贵妃,嘴角不经意的浮出一丝冷笑,低低的道:“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朕万没想到金吾卫的人全部都被范墨给收买了!”
郭贵妃心头一喜:“皇上切莫着急,现在我兄长已经带着五千齐兵正往皇宫赶来,只要兄长一到,定会将这帮乱臣贼子拿下!”
皇上思忖片刻没有做声,郭贵妃和二皇子相视一眼,神色默契,这一幕被精明的永阳公主早已经看在了眼里。
这时楚王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那份遗诏,对着殿堂内的大臣们高声道:“这份遗诏是先皇临终前写的,时间虽然过了许多年,可是遗诏上面的血迹还能清晰可见,稍微资历有些老的大臣一定会清楚当年先皇根本就没有任何病重的迹象,可是为何这上面会有血迹呢?唯一可能的就是先皇是被人害死的!而那个人就是当今的皇帝!李政!”
大殿一片哗然。
皇帝捏着拳头,恨不得拔出剑将李建昌千刀万剐!然而····
皇帝看向范墨,暗自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恨。
此时的楚王更是得意,将那遗诏抖出来给在坐的每一位大臣看,那些大臣面上均露出震惊的神态。
周辽和范景堂心中也是一咯噔,他们是见过先帝的字迹,完全和这道遗诏的里的字迹几乎一样!先帝在世的时候最是器重楚王,并且有一段时间还有意将楚王立为继承人,因为当时楚王年幼,遭到了当今皇上的极力反对,可是先帝还是执意如此,最后先帝又突然暴毙,意外的是遗诏上面写的是立当时还是王爷的李政为储君。
待李政登上了皇位,将那些拥护楚王为储君的大臣们全部都打入了天牢。
紧接着,那段时间便流传着一份先帝遗诏遗失民间的传言,最后皇帝因为这件事还将萧尽山一家全部灭门,从那以后便在也没人敢提先帝遗诏的事情,不过心里都清楚,皇上一刻也没有停止查找遗诏的下落。
而今,楚王手握这份遗嘱看来是要来为自己当年讨公道了!
周辽眉头皱了皱,看着范墨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又看看那些文渊阁的大臣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心中不由担忧了起来。看情形,好像楚王已经明显占了优势,难道今日真要有变动吗?
周辽决定先静观其变。
“哼,大胆楚王,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这般诬陷朕,朕岂会饶你?”
这时,六部的谢承礼和大学士曹京棠分别提议道:“皇上,先帝的遗诏是经过玉玺盖印的,皇上何不检一下这遗诏的真伪呢?”
“是啊,虽然微臣也严重怀疑王爷是一派胡言,可毕竟手里握着有所谓的先帝遗诏。”
“微臣认为谢大人说的极是。”
“微臣亦赞同。”
紧接着,一列的大臣几乎全部都站了起来,要求皇上答应检验遗诏的真伪。
范墨见状,嘴角掠过一丝得意。
这一幕被周辽尽收眼底,看来这些大臣早已经和皇上不是一条心了。
而收买他们的正是楚王和范墨。
皇上看这些大臣个个都起身向着楚王,虽然心中有诸多不甘,不过还是按照了大臣的意见答应了下来,楚王心中的胜算无疑更是多了一层。
因为那遗诏他早已经检查过了,的的确确是先皇的手笔,担心的是李政会在传国玉玺上做手脚。
楚王看向范墨,范墨朝他使了一个安心得眼色。
这时,皇上便派自己的近侍太监福德海将当众检验那遗诏的真假。
然而,福德海看了半天都没有那份遗诏有什么异样。
皇帝心头一沉,难道范墨是在哄骗他的不成?
范墨莫非要假戏真做,真就和楚王里外勾结了吧!
范墨见皇上阴沉着脸,显然是开始不悦了。范墨朝对面坐在暗角落的纪辞慎使了一个眼色,纪辞慎微微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就在楚王准备拿着这份遗诏要光明正大的取代李政时,纪辞慎已经走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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