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一争天下,”柳柠轻笑一声,下颚微抬:“来人。奉哀家旨意,将范允打入天牢。择日重审!”
魏晋的视线在程远与柳柠之间来回扫了几圈,轻笑一声,遂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他有料想过柳柠的成长,可并没有想到她成长的速度竟然如此的惊人。他的耳朵里根本就没有听见一丝的风声,那柳柠竟然就与那程远联系的如此的密切!
果然,就如同主上所说的那般。
柳柠,与以往所遇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呢!
不过,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些小伎俩在他人面前确实是受用的,不过在他魏晋的面前,却是连小儿戏都算不上。那就再不要说在主上的面前了!
他此刻算是了解主上的体会了。试想谁被一只小猫挠了几爪子而去在意过什么呢?反正他魏晋是不会在意的,至于主上,那就更不会在意了。
主上只会慢慢的将那只猫折磨死而已!
范允抬起头看着柳柠,这个时候,有几个带刀侍卫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们的手中虽然没有拿着兵器,但腰间上都别着一把精致的银刀。
就在范允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那魄人的气势将那几个带刀侍卫硬是逼退了好几步:“本王说了,这个女子是怎么回事,本王根本就不知情。太后娘娘这是要在臣弟的头上随便安一个罪名吗?”
柳柠不为所动:“哀家这是为着你着想。希望你能够理解哀家,而不是如此的误会哀家的意思。是以,这位躺在棺材里的姑娘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毕竟是死在你的府中!”
“此女子惯会装蒜,说不定是在进宫殿之前服了什么药物这才真正的死去。这其中的可能性这么多,太后娘娘却是连问都不问一声。当真是欺我范皇室无人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柳柠面上染上一层的怒色,瞪着范允:“不过是叫你去面壁思过几日罢了!你竟然如此的对哀家不恭敬!?”
“臣弟不敢。”
“哀家看你胆子倒是大的很!”柳柠重重的哼了一声,手不自觉的拍在椅扶手上,拍起一层镶嵌在木缝里的灰尘:“范允如此藐视哀家,你们还呆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范允给哀家拿下!”
带刀侍卫领命,一个个的抽出自己腰间的刀纷纷的指向范允。
殿中的气氛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只知道范允与柳柠几句对话间那范允竟然就被柳柠用刀抵住了胸膛!
“太后娘娘,”跪在地上的程远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被众多侍卫围住的范允。心中忍不住咯噔起来。
就在前不久,那太后娘娘也不知从哪里知道他好男风这件事,就在他与心爱的人云雨的时候被一些蒙面人抓了个现行!
之后全身果着的他跟自己心爱的人便被带到了这位太后娘娘的身前。他那所谓的爱人的生命如何他倒是没有太大的精力去管,倒是他自己的生命他倒是很珍惜。所以柳柠几乎是不花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他所谓的全部的真心!
那真心不过就是在今日说出一番而已!
然而他此刻心中害怕,完全是因为那位与范墨同样看不透的男人给他一种无形之中的威压,特别是范允有意无意飘过来的眼神,似乎在下一刻,他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额头上的汗水如小溪一般流了下来,他委婉的答应柳柠的要求倒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逞了一把英雄,可当真自己将柳柠所交待的话说出来之后,再加上观赏那范允的面色,他这才恍然大悟!
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柳柠就没打算让他完好无损的消失在南夏!
程远越想越害怕,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流越多。到最后他不得不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范允却是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容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模样,带着丝讽刺,带着无比的高傲,那浑身的气质让那些握着刀的侍卫都心生寒意,忍不住就退后了几步。
范允环视一周,嘴角的笑意不喊:“本小王爷还真想知道,本小王爷安静的这段日子里,是谁借给你们这样的胆子,竟然敢拿着刀指着本小王爷!”
那些侍卫的双手微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两人。
柳柠微微皱眉,似是好言相劝道:“允小王爷,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范允微一甩衣袖,头也未转的朝门外走去,路过魏茵茵的身边时也未曾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让一直瘫坐在那里的魏茵茵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直接倒在了地上!
“本小王爷也是许久未曾进过那天牢了,如今故地重游,倒也省了本小王爷绞尽脑汁去那灾区源头之地!”他话音落下,人也跟着消失在了殿门口。留下一众不明白事态发展的人面面相觑。
柳柠嘴角一勾:“若非是允小王爷提醒,哀家,当真是忘了该派谁去灾区这件事呢!”
平日里人声鼎沸的南夏街道如今萧瑟的没有一个人影,往日里不断的传着叫卖声的小巷中除了一些还未曾被拉走的小摊车外,就只剩下了一阵又一阵吹过的冷风了!
如此景象,岂是凄凉二字能够形容的?
而即使如此,也依旧遮挡不住南夏那巍峨宏大的土地上似游龙一般的房屋。而离南夏皇室较近的范修烨的府邸中,一位老人躬着身子急匆匆的朝主屋中跑去。
一身黑袍的范修烨背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从他背在身后捏紧的双手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就在三个时辰以前,范熔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不同以往那般的恶作剧,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不见了!是以他范修烨的能力都找不到的消失!
范熔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也是他从小呵护在手心长大的人儿。他对死去的母亲发过誓,要护范熔一世周全,如今他不见了,范修烨怎能不急!?
他见老管家跑进来,心急如焚的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了?找到了没有!?”
老管家面上的急色并不比范修烨少一分,然而那焦急的面上似乎还带着一抹极度的隐忍。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范修烨却又是极度惧怕的模样。
范修烨察觉出不对劲,双手搭上老管家的肩膀:“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熔儿到底去了哪里!?”
“呵呵,”老管家身后的大门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笑声,接着一道似讽似嘲的声音传来:“这么多年了,你遇见解决不了的事,依旧那么的心浮气躁呢。”
深入骨骼的熟悉声让范修烨背后的寒毛根根竖立了起来,还未曾看清那抹背着阳光走进来的人,他不敢置信的嗓音中带着抹隐约可见的颤抖:“你....噗!!!”话未说完,范修烨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再转过脸来时,嘴角处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竟然将他那英俊的面庞抽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那人笑眯眯的让立在身旁的凌白收起手中的鞭子,阳光下,那双紫色的眸子泛着点点的寒光:“几年未见,是谁给了你敢直视我的胆子了,恩?修烨。”
“修烨哥哥!”
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凌白的身后闪了进来。范熔的双眼中含着泪水,牙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小手微微颤抖的想要触摸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范修烨一直提着的心在看见范熔的身影后缓缓的放了下来,眼前的这个半大的小子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了悔意,他心中一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范熔伸过来的手,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身子,朝着那门口站着的人单膝跪下:“弟不敢。”
范修烨眼角的余光瞥过来,小包子范熔擦了擦眼泪,跟在范修烨的身后跪下,恭恭敬敬的喊道:“臣弟拜见皇帝哥哥。”
头顶传来轻笑声:“熔儿倒是被教导的不错。”
范修烨紧紧的抿着唇,震惊的情绪早就在之前被那一鞭子抽倒在地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的心中现在只剩下满满的疑惑与不解。
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他人。正是几年前被传的沸沸扬扬,因着与范墨争夺魏初雪而选择与魏初雪同葬火海的前任皇帝,范昊!
其实南夏的帝位谁来坐他范修烨都不会在乎,却是唯独不能是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他从小就极度忌惮恐惧的人!
就是连强大如厮的范墨也要提起十分的精神来对付的,他们的大哥!
所以当他听说他的这位大哥竟然选择与那魏初雪同葬火海的时候,他根本是不信的。当初见到尸体的时候也就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如今细细的想来,是那具被烧的根本就看不出面貌的尸体!
范昊没有死,既然没有死,也隐世了那么多年,那他为何现在要出现?况且他身边的这个人他也认识,不正是那之前被传早就已经死掉的商夏的使臣凌白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低着头的范修烨的眼睑轻轻的颤了颤,将头低的更低了,挡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
范昊对着范熔颇为赞赏的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丝苦恼:“也不知道朕的这张老面孔,还能不能顺便进宫呢?”
南夏天牢中——
魏晋背着手在天牢中缓步而行,狱中士卒皆恭敬的站在两边低着头向魏晋不断的问好。而一些想要上前来巴结一二的人皆被魏晋带过来的管家给一一挡了回去。
狱卒心中腹诽,但碍着魏晋的身份,即使是在平日里做惯了高高在上的人也不得不收敛起性子,狗腿子的跟在魏晋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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