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柠的眸子沉下来,笑道:“你说的不错。”
魏茵茵凄厉的大笑了一声:“所以你就活着吧!你就活在这个世上吧柳柠!我知道那个人不爱我,但那又如何?姐姐等的,终究不是他!所以,这孤独的路上,作为他的妻子,我又怎能不跟随于他?”
柳柠武功尽失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向那柱子撞过去,然而在头撞到那柱子的一瞬间,她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死死的拉住。
身后,是柳柠那凉凉的声音:“我说过,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
范允逝世,各国听到消息蠢蠢欲动,然而终究在范墨的威慑下不敢有丝毫的冒犯之心。只是越发的将自己国内的各色美女都派往南夏,其狼豹之心日月可鉴。
这段日子以来,太后娘娘给人的感觉越发的恐怖。她脸上的妆容也偏向了深色系列,更是在今日彻底染上了黑色的眼线。
眼色细长,唇色偏黑,就连身上的凤服都换成了以黑色为底的金线浮凤袍。
殿中的朝臣战战兢兢,不敢言语。唯有魏晋一人,颇为悠然自得的站在那里,高傲的抬着头,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是南夏的最高统治者而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以往魏晋虽然高傲,却并不像今日这般明显。所以心思细腻之心察觉之后除了心生些奇异之外,就再也没有过多的揣测了。
也是,魏晋的两大对手一个在万里边关处,一个逝世。就连范修烨都不来上朝多日,小皇帝羽翼尚小,太后娘娘又是他一手操纵的棋子,他既然要横着走,也是没有什么人敢拦他。
视线扫过大殿,柳柠发现今日慕容千夜竟然没有在范珒皓的身边。而范珒皓今日的表情又很是严肃。这难免让她心中生起一丝的疑惑来。恰巧又在此时,有个官员进谏提议迎范墨回南夏京城的事情。
那官员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柳柠选择忽视了大半部分,不过其重点就是南夏现在的动荡越来越厉害了,所以他提议让她和范珒皓下旨打开边关城门让范墨等人迅速回京。
确实是个好法子,她心中点头。她也许久未曾见到过范墨了,自云子诺去了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通过书信。
想必范墨派给她的那些暗卫应该也是被暗地里处理掉了。
现在他所有的消息也只是来自于这些朝臣奉上来的折子了。知道后奢的君主联合上祈的君主率领了五十万的大军在南夏的边关驻扎,随时准备着攻打南夏。
前方战事连连,后方内院着火。
南夏的范皇室在这一代遭受的磨难还真是不少。
不过,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范允已死,她的手也已经伸进了南夏朝堂,此时范墨再回来的话,她就再也不怕她的处境会让范墨担心了。
往往最乱的时候就是条例最好规整的时候,她相信,只要范墨回来,处理掉这些剩下的毒瘤完全不是问题。而至于范珒皓为何独独对慕容千夜如此恭敬的原因,她相信自己知道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范墨回来只是一个契机的问题,这个时候官员为什么会提出来,站在大殿中的人大都心知肚明。但毕竟是为着南夏,所以都很是愿意将这个人情送给太后娘娘。
柳柠点点头,偏过头望着一脸沉思的范珒皓:“皇帝。”
被打断思绪的范珒皓抬起头,抿着唇点点头:“四皇叔战功累累,这在前线呆的时间也很长了。如今南夏相对面言算是国泰民安,确实是是应该将四皇叔迎接回来了。传朕旨意....”
“皇上,”一直不作声的魏晋突然打断了范珒皓的话,见上方两个人的眸子同时望过来,魏晋扯开了一丝的笑容,那笑容也与以往不同,带着一抹骄傲的张扬:“此事,怕是太后娘娘做不得主了。”
魏晋话音一落,殿中哗然一片。朝臣们面面相觑,完全是不理解魏晋此时出来反驳是如何?难道他竟然是如此的看重他的位置所以才让墨王爷不能回朝?他又知不知道南夏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延太后娘娘上次说的那句话,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国。都有人打到大门口了,他这个时候阻挡有能力的人进来干什么?
如此不顾南夏安危的行为让很多朝臣的面上都露出了一丝的怒意。即使是如此,可仍旧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魏晋的不是!
魏晋很是不在意的轻笑一声。
“魏太傅说的是,哀家,也不过是给皇帝一个提议罢了。”柳柠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并没有在意魏晋的不敬,也没有在意那一个个瞧着她盼望她能够做出些什么惊天地的举动来。而她的行为终究是让他们失望了!
他们怎么能够忘了,这两个人,都是姓‘魏’的啊!
“皇帝,你说是不是?”
对于柳时不时的抛球行为,范珒皓表示已经开始见怪不怪。他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慕容千夜今日不在就已经让他有些心生疑惑了,再加上魏晋今日的行为,他可不信什么魏晋是因着地位而不让他的四皇叔回来的。
这般想着,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抹的不安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魏晋,发现往日里一直低着头的魏晋竟然微微的抬着头,脸上挂着一抹让人看不明白的笑容。
那笑容让范珒皓的心中开始升起了一丝的慌乱,这慌乱从何而来他也不知道,沉默了片刻,他缓缓道:“朕也觉得母后说的没错.....”
“是没错,不过,迎阿墨回来的人,怎么能够是她呢?”一道声音突然在宽阔的大殿中乍响。众人一惊,魏晋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深笑来,与他人一起望向殿门外。
柳柠眉头微皱,视线望过去。只见那殿门渐渐走进来一个人,那人步履缓慢,身上的衣服松松散散的挂在他的身上,他逆着光而来,在那一瞬间她有些看不清他的容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竟然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南夏的朝臣大多数都被柳柠弄了理由给清理掉不少,但朝中仍然有不少的老朝臣在支撑着。那几个老朝臣在瞧见门口的那个人之后,面上大变,然而在同时看见魏晋那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顿时吓的脸色都白了起来。
大家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精,有些事情,只要结合起朝中的趋势就会瞬间推断出什么来。知晓今日的局势已定,在魏晋跪下来的时候,那几个老朝臣也赶紧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范珒皓同样大惊,却是不同于那几个老朝臣一般面露恭敬之色,而是面色有些微白的后退了几步,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柳柠忽的直起身子,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个踏着光走进来的男人。此刻他已经走进殿中,他的面容与她所见过的范氏皇子不同,比起他们各自的俊美的外表来,这个人的容颜就谈不上俊美了,其实如果将他的脸上的器官单独列出来的话还是很完美的,只不过当这些完美凑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显得微微的有些违和了。而他的那双紫目也与范墨他们不同,是带着一抹很是奇异光芒的紫瞳。
他脸上挂着对世事不在乎的笑容。
她明明没有见过他,然而她的心中却是不断的升起熟悉感。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跟她说他们见过。
直到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的那件衣服的时候,眸子陡然的瞪大!
知道柳柠将他给认了出来,范昊笑了笑:“许久不见,倒是多了很多的生面孔呢。”
除了那几个跪着的人之外,其他的朝臣都惊惧不已。他们可不是聋子,魏晋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都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这几个举足轻重的老臣刚刚说什么,皇上?
南夏的皇上不是范珒皓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上又是谁?
再看那范珒皓脸色微微苍白的模样,第一时间里他竟然没有对魏晋等人的行为喝止。这就更让众人的心中惶恐了。
柳柠搭在椅把上的手微微捏紧,刚刚这个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清楚的认知到,他就是那日她在范允门前遇到的那个人!
而即使是知道她知道,这个人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再加上魏晋等人的恭敬,范珒皓如此反常的表态,虽然极度的不想承认,但是心中却是不断的将答案呼之欲出,以至于她自觉的轻喃出声。
“范...昊。”
柳柠的话音一落,殿中顿时炸了锅。
资质稍微老一些的官员脸色都变了,面上苍白着跟着跪了下来。而其他的人,尤其是柳柠麾下的一众官员,则是互相看了几眼,再看着范珒皓与柳柠的表情,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该跪还是不该跪了。
有的官员虽跪在地上,心中难免也有些疑惑,忍不住小声的对着跪在自己旁边的老官员说道:“南夏如今的天子是范珒皓,这范昊就算回来了,也该是太上皇才是啊。”
那人被他问的汗津津的,又不好当场发作,只是拿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同僚:“闭嘴!”
范昊缓步走了进来,范珒皓这才反应过来一般连忙跑了下去,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父皇!”
范昊却是没有看他,仍旧笑眯眯的看着呆坐在位子上动也未动的柳柠。
柳柠的心中是惊异的,甚至到这会儿子的功夫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听到的知道的了解到的,便是与魏初雪绑在一起的这位范先帝。
这位传说中对爱情有着病态一般的执着,甚至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彻底死心,将她这个为天下人所不齿的琴妓下嫁范墨,更是为了让他的感情不付诸东流从而杀掉了对他根本就未曾动过心的魏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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