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
只留下一些破碎的影子
任凭我们——检点
也拼凑不回最初
——白落梅
隔天,谢心若起来走出卧室,站在楼梯处看到楼下到处挂红灯笼,落地窗玻璃上贴着各式各样的窗花,特别喜庆。
“艾维克,你看我贴的这个是不是特别的正。”
“夏克你作为我的大哥,我真的不太想打击你,可是你贴的那个真的没有很正。”
是夏克和谢向阳的声音,谢心若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今天居然就是除夕了,她回国已经一年多了,安安走了也有小半年了,时间竟过得这样的快,明明感觉什么都未变,实际上却早已物是人非。
还记得前几天圣诞节,谢心若在医院待的早就忘记了,她心情烦躁,情绪特别不好,那天谢向阳大概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给她买了一大捧的向阳花,还让琳达在病房里弄了一棵圣诞树,上面挂着许多小玩意,玻璃窗上面贴着圣诞老公公的头像。
明明应该是个很开心的日子,连医院的护士都羡慕的看着她,她也明明很感动的,但是一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就想到了安安,所以她就哭了,毫无预兆的哭了。
谢向阳看着她的眼泪有些手足无措,谢心若真的很感谢谢向阳,从内心里爱着他,可是她有时候有些病态的看不了两人一起幸福的时光里没有了安安,明明是三人才能组成的一家人,少了一个就像是完整的拼图永远都缺了一角,她该如何找寻缺失的那一块。
就比如现在,她看到客厅里大家的欢声笑语,本来春节就是应该这样的,开开心心,团团圆圆的,忘记那些不愉快,脸上要努力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一想到安安,她就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心若起来了?”兰馨穿着一件红色的中式唐装,看着特别的喜庆。
谢心若对兰馨笑笑,走下楼梯,道:“母亲,早,昨晚睡得好吗?”
“好。”
“姑姑,我们吃早饭了,艾维克大厨的早饭哦。”
“好,马上来。”兰馨拉过谢心若的手,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谢心若跟着兰馨走到餐桌旁,看着大家都笑着,她也不好僵硬着脸,于是努力扬起嘴角,对大家绽放了一个她认为毫无破绽的笑容。
一顿饭下来,谢心若并没有吃多少,她很早就回了房间里,这个家到处弥漫着安安曾经的欢声笑语,以前她刻意不去想这个问题,可在这个这样合家团团的日子里,她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呢。
“你现在肯定在想你那个死去的女儿吧?”
闻言谢心若抬头,艾丽倚在门口处,手里捏着一个喜字翻来覆去的看,特别的讽刺。
谢心若明明觉得自己伪装的够好了,没想到被最讨厌的人先发现了,再怎么说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楼下还有兰馨和夏克他们,谢心若不想与她争辩。
只道:“出去,你不知道没有经过别人允许不能随便进入别的房间吗?”
艾丽非但没有出去,放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直接走了进来,对她笑道:“你知道你的女儿为什么早早的离世吗?”
谢心若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双眼瞪着她,道:“我让你出去,你没有听到吗?”
“你知道吗?这就是报应,还是现世报,你那么小就学会勾引你的长辈,还私自怀孕生下孽种,上帝都看不过去了,所以孽种就是孽种,生下来就有缺陷,你看上帝明明应该来惩罚你,可是替你受罪的却是你的孩子,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怪没怪过你,哈哈哈。”
艾丽自顾自的放肆大笑着,谢心若突然抓住她的脖子摁到地上,大叫:“跟我女儿道歉,我不准你这么说她,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艾丽突然被她的狠劲吓到了,谢心若像是用尽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声音有些声嘶力竭:“我让你道歉你听到没有?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艾丽挣扎着,努力的像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奈何她的脖子被死死的卡住了,她双手狠狠的拍打在谢心若的身上,“碰”的一声床边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艾丽怒瞪的双眼闪过一丝狠厉,手在地上摸索到一块碎掉的瓷片,一个用力就划到了谢心若的脖子,源源的血水溢了出来,可是谢心若却仍然没有放手。
嘴里始终说着:“给我的安安道歉,她不是,她不是孽种,她不是——”
谢向阳刚洗完碗,就听到楼上的动静,就叫着夏克急急的上楼,然后他先上楼,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最令他触目惊心的画面。
艾丽手握着瓷片使劲刺着谢心若的脖颈,像是快要刺穿了一般,谢心若身上全是血,地上是碎掉的瓷片,谢心若坐在艾丽的身上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谢向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先夺掉艾丽手里的瓷片,看到她脖子一直向外涌的鲜血,那些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他感觉到他脸上竟然湿了,他手忙脚乱的扯开自己的衣服,缠到她的脖子上,道:“若若,若若,你看着我,我是向阳啊。”
夏克随后赶到,兰馨也跟着上来了,夏克特意的把她拦下了,让她下楼等着,兰馨看着他,竟什么都没问就下了楼。
他什么没见过啊,可是在这一刻也被这一幕吓呆了,夏克首先想到了打急救电话,拨完电话,他上前帮着谢向阳扳开谢心若的双手,她的力气之大,就在艾丽奄奄一息之际,谢心若昏了过去。
谢向阳扳开了她的手,抱着她向楼下走去,兰馨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她自从出了那场车祸后,就看不得鲜血,不知过了多久,急救车和护士终于来了。
谢向阳抱着她上了车,一路上他都忐忑不安的一直喊着她的名字:“若若,若若——”
医院里,谢向阳蹲坐在急救室外面,身上穿着破掉的衬衫,浑身是血迹,看着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琳达接到电话那一刻,立即和徐威克赶到医院,然后就看到谢向阳颓然的蹲坐在地上,这明明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可是现在的谢向阳这副模样就像是被什么给抽干了一样,往日的风采不复存在。
徐威克走上前,轻轻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轻声道:“会没事的。”
琳达站在一边默默的陪伴着这个男人,这个永远高高在上,仿佛永远都不可能被击垮的男人。
夏克看到他的弟弟这副样子一阵心疼,他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谁都没发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至今都记得那个画面,谢心若眼里那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如果他们当时不及时赶到的话,他敢肯定她会跟艾丽同归于尽,虽然他不清楚事实的真相,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艾丽侵犯了她。
夏克走过去,轻声道:“艾维克。”
谢向阳动了动身体,看他一眼,道:“我母亲怎么样了?”
“姑姑没事,你也知道她的身体,向阳,心若肯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她怎么样了?”
夏克一愣,知道他指的是艾丽,于是道:“已经醒过来了,她就是缺氧导致的昏厥。”
就在这时谢向阳突然笑了,那抹笑容任谁看都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鬼魅狠厉,令人浑身一击,只听他道:“夏克,你告诉她最好保佑若若没有事,不然我一定会有一万种让她惨死的方法。”
夏克知道他这是彻底的愤怒了,他叫他的名字,就说明了会说到做到,夏克一点都不担心他有没有一万种方法,他现在作为戴高尔家族的掌门人,一定会替他亲爱的弟弟做出清理门户的决定,怎么说谢心若也是他们戴高尔家族的媳妇儿,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威胁,以前他太过于纵容这个女人,她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那是爷爷收养的丫头,但现在他不必有这个顾虑了。
夏克跟谢向阳交代了几句,就回病房去看兰馨了,但是走到病房里时,没有看到她,他转了个弯进了旁边的病房,果然兰馨在艾丽的病房。
只听兰馨对着病床上的女人道:“艾丽,如果心若有事不光向阳不会放过你,我和夏克也都不会放过你,你这些年在我们戴高尔家待久了,真把自己当成娇小姐了,什么事情都敢做?要不是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话吗?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向阳,从小就喜欢在我面前卖乖,可是我兰馨这辈子最讨厌这种虚情假意的人,你对我儿子的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夏克愣愣的听完姑姑的话,才缓缓推门走进去,表面上看姑姑对他的弟弟不冷不热的,实则心里护短的狠,就算他心里仍对艾丽心存一点的善念,怕是都不行了。
“姑姑,您别生气了。”夏克走过去,扶着兰馨的肩膀示意她坐到沙发上。
病床上的艾丽震惊的睁着大眼,还没从刚才兰馨的话里挣脱出来,她知道在那个家里除了爷爷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喜欢她,可再怎么她也在那个家里待了二十几年了,就算养只小狗都有感情,会什么对她这么残忍。
艾丽看到夏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道:“我也差点死在她的手上,为什么你们都去关心她?她有什么好的?”
夏克按了按眉心,道:“艾丽,你敢说不是你先招惹的心若?”
“就算是我县招惹的她又怎么样?是她想要害死我?你们没看到她当时有多凶狠吗?”
夏克看了她一眼,苍白的脸倒是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有些话他着实不想说,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太冥顽不灵了,他想救她都不行,夏克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脸,道:“艾丽,你说她凶狠?那你在她脖子上刺的那些伤口又算什么呢?还有一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好像一直都搞不清状况,你说她想害死你,如果当年不是爷爷给了你一条命,你早不知道死哪去了,还用的着她害死。”
艾丽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以前总觉得他和颜悦色的,一副好亲近的模样。
小的时候谢向阳不肯带她玩,是他把玩具给她,她曾经一度想,如果她喜欢的不是谢向阳是他多好,最起码他不会对她这么残忍,可是她却错了,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一样的无情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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