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香吗?你知道吗我们塞外人都喜欢吃烤熟的牛羊肉,就是那种现宰杀的然后涂上些许盐巴,再放些木姜子和山奈调味儿,之后架在火上烤就行了,看似简单但是吃起来还是很美味的,你到时候就会喜欢上了。”纳兰启迪一边烤着肉,一边和许诺儿闲聊着,他是想让许诺儿尽快适应他们的生活习惯。
毕竟塞外的生活条件不必中原,那里的气候是十分恶劣的,有的时候想吃上新鲜蔬菜水果只能是一种奢求,大多数时候是以肉类为主的,他这两天观察了一下,许诺儿算是个半素食动物,对蔬菜的喜爱远远超过了肉食,所以他必须改变一下许诺儿的饮食习惯,让她尽快适应大漠的生活。
“我只知道人饿到一定程度时,什么东西都是美味的,如果这一路我都是这么过来的,那应该不会挑食,有吃的就已经很庆幸了。”许诺儿倒是实在,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呵呵!纳兰启迪干笑两声,这个许诺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确实是爽朗不做作,这次却是真的委屈她了。
“诺儿,放心下次不会让你在吃这些苦头了,你跟着我纳兰启迪只会让你享清福,不会让你受苦受累。”纳兰启迪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享清福倒不必了我还没到那个年纪,不过像这种苦头可确实不想吃了,关键是没这个必要啊,有大路你不走,非得走小路,有酒家的地方你不去,非得绕道荒无人烟的地方尝试一下原始生活,这种想法简直是太可怕了,请你下次可千万别带上我。”许诺儿抱着胳膊瞧着那渐渐烤熟了的美食,状似心不在焉抱怨着。
纳兰启迪无奈地笑了笑,眼前的小女人让他的心情大好,因为她不吵不闹,只是偶尔发发牢骚,这确实在情理之中,他们之间的相处虽然不像情人般亲密但是也不像敌人般剑拔弩张,这样的相处方式在他看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这要是遇到一个一路上哭喊吵闹的,他非得疯掉不可,那样他简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动粗。不过当下看来他的眼光确实不错,许诺儿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睿智。
与聪明人相处就是一点儿好,那就是不累,也不用说太多的话,只需要一个提示或者是一个表情,对方已经理解你的大概意思了,不过也有一点儿不放心,就是随时得提防着她反戈而逃。
但是他现在选的这条路恐怕是许诺儿有那心也没有那个胆子。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想顺利从这里闯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迷路,就是不迷路各种危险困境也够她哭上一宿的。
香味越来越浓,野鸡和兔子的表面此时已经成了金黄色,许诺儿的眼睛盯着那只野鸡就没离开过,生怕那只野鸡再拍拍翅膀飞走了。
“喏,给你一只鸡腿。”纳兰启迪也顾不上烫手,立即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许诺儿。
许诺儿随手接了过来,“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吃了起来。
启迪又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了彩荷,彩荷别别扭扭地接了过去,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最后他自己撕下一只兔子腿也啃了起来,确实是饿坏了,他都觉得今天的兔肉都要赶上天上的龙肉了,要多好吃有多好吃。
三人津津有味地吃着,没人讲话,都沉浸在美食的诱惑里边。也是这样尴尬的身份,确实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一会儿吃完了我们绕到那边,走水路到了汴州,就可以随着商队直接前往楼兰了。”纳兰启迪边吃边交代这一会儿的行程。
许诺儿倒是很焦急,这家伙走的路线鬼才能理解,怪不得墨星晨到现在还没能出现,要是两人失之交臂,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想到这儿,她竟然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刚刚还饿的要没了半条命似的,此时竟然堵得一点儿也吃不下了。
“诺儿,你在想什么,快点儿吃东西,你要是不吃,我可不敢保证过一会儿还有吃的东西。”启迪睨了一眼呆呆望着远方出神的许诺儿,半是关切半是威胁地道。
许诺儿闻言侧眸瞧了瞧启迪,淡淡地一笑,并没有言语,因为在她看来这些威胁显得苍白无力,她根本就没有害怕过,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害怕威胁?
不过许诺儿还是将鸡腿放入嘴边机械地嚼着,因为无论是自己找机会逃走,还是等待着救兵,都得有个好身体才行,如果自己都倒下了,那么谁来救她也无济于事了。
“这就对了,你要吃点儿,走路才有力气,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到楼兰,我也不想你在路上多受苦。”启迪说着心不由衷地话。
一旁的彩荷觉得隐隐作呕,这家伙还让人吃东西不了,见过恶心的,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还真是堪称一绝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她却是望尘莫及。
“山歌唱起来喽,心情好哦浪喽!”随着一阵轻快嘹亮的山歌声,一位担着柴的山里汉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许诺儿心里一阵窃喜终于见到活人了,至少有人见过她这样墨星晨他们闻起来也有迹可循不是。
“喂,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儿啊?”许诺儿忙招手笑着问了句。
“离这里五里地就势牛家庄了,我们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闲暇时候就砍些柴去卖,补贴家用,你们一看就是外乡人,来到这里不会是走亲访友吧?”担柴的汉子用毛巾抹了一把脸,笑容可掬地问道。
“啊,是,是路过的,我们想去汴州,竟然路过这里了,这里到汴州不远了吧?”纳兰启迪抢先问道。
“不远了不远了,这里离汴州要是坐马车不到半日就能到达,这要是步行,怎么也得日落才能到达,尤其还有两个女娃,这脚程快不到哪儿去。”山里汉子特直爽,瞧了三人一眼,不由地摇头,觉得三人没有一个像能吃苦的样子,这里又没有马车可雇,真不知道三人日落之前能否到达汴州。
“大哥,麻烦问一下,前边可有落脚的客栈?”许诺儿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能否歇一歇,她可不想就这样累死在半路上。
“客栈?这里人烟稀少,又大都是猎户人家,哪儿来的客栈啊,不过你要是想借宿,随便去哪一家都会愿意留你们的,这里的人都比较好客,就是环境差了些,没有你们城里那么讲究。”柴夫边说着,边担着柴继续前行。
“你想的倒是挺美,他能让我们住客栈吗?就是去百姓家借宿恐怕他也不肯吧,今晚恐怕连山洞都没得睡了,我看草地上也不错,地为床天为被,够宽敞的。”彩荷将吃剩的骨头随意一扔,不顾形象地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油渍,冷嘲热讽地道。
“你说什么风凉话儿,我又什么时候虐待过你们,之前是因为没有地方可借宿,一会儿前边有客栈我们就住客栈,没客栈,我再想办法,反正不会让你们住在草地上喂狼就是了。”纳兰启迪被彩荷将了一军,心里不是滋味,气呼呼地道。
“有休息的地儿就行,反正我是不能再睡山洞了,又冷又硬,又害怕,还没等到地方儿恐怕就被折磨死了。”许诺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
“好,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彩荷你用东西包一下,带在路上备用,万一没地方找吃的还可以用来充饥。”纳兰启迪也懂得节约用度了,不由地自嘲一笑。
三人收拾妥当,顺着那位柴夫的方向赶了去,已经走了二天了,再不找个休息的地方,就是纳兰启迪也受不了了,所以他只能暂时放松些警惕,先度过一晚,明天再说。
走出没多远只见前边是一片杨树林,几间低矮破旧的茅草房零星分布在这个勉强称得上村落的地方。有的人家院子围着篱笆墙,已经就算是比较不错的了。
三人一看动力十足,顺着羊肠小路奔着那几处院落走去,如血的残阳即将落山了,几声鸡鸣犬吠给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落增添了几分生机。
三人瞧了半天,也就一家有着五间茅草房,低矮的篱笆墙有些东倒西歪的,不过也算是个院落。
“我们过去瞧瞧,那户人家也许会有地方让我们借宿一宿。”许诺儿顿时来了精神,小跑了几步,拉开了篱笆门。
“小心,在外面一定要谨慎,你在我身后,我过去问问便知。”纳兰启迪一把将许诺儿拉住拽到自己的身后,保护欲十足地道。
许诺儿嘟着嘴,想开口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要打打不过,要跑跑不了,还是低调点儿,别没事儿惹事生非的好,许诺儿顿时隐忍下来,不再说话。
“铛铛铛!有人吗,有人在家吗?”纳兰启迪叩响了房门,两扇木门油漆早已剥落,经过雨水的侵蚀已经破旧不堪,唯恐再用力扣几下就破出个大洞来,所以启迪小心翼翼地敲着门,生怕让人挑了理去。
“谁啊?等一下!”敲了半晌,里边终于传来一阵懒洋洋地声音,貌似这个人刚睡着被他们扰了好梦,所以夹杂着些许的不耐。
“你好,我们是过路的,想在这儿借宿一晚,不知道主人家能否行个方便?”启迪一听有人应和,忙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借宿的啊,那就进来吧!”吱嘎!一声门开了里边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头上罩着头巾,身穿蓝底白花的花布衣裳,瞧那样子倒是一个能说会道儿的巧人儿。
“大嫂,我和妻子还有小妾三人本来想去汴州,怎想来到这里眼看天色已晚,我们想找个地儿借宿一晚,所以到你这让叨扰一晚,不知道主人家可方便?”启迪文绉绉地说了一大推。
大嫂子媚眼如丝,瞧了瞧三人而后爽朗一笑:“公子客气了,三位里边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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