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一走,岳氏就疯了一般地冲了进来,破口大骂:“胡老大,我这辈子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瞧你那窝囊样,她家男人被人掠了去,却要你出钱赎回来,亲兄弟不假,但是也得差不多少啊,她们要是差个三千两,两千两的我们可以伸手,但是一万两都指望着我们,我们是生金子还是下金子。”
“夫人息怒,这事为夫自有分寸,我们可以出一部分,但是想让我们都出,那是不可能的,老二的小金库何止一万两黄金啊,这是明摆着抓我们大头嘛。”胡老大露出了本色,老谋深算地道。
闻言,岳氏一愣,突然怒容换成了笑面,“我就说嘛,我家老爷怎么会,那么没心计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然还以为要跟着你沿街乞讨去呢。”
“夫人说的哪里的话,他们聪明懂的算计,我们也不傻。想算计我们,他们还得在修行个几年。这事儿有蹊跷,弄不好也许是他们演的苦肉计,想把我们手里的银子都骗过去也说不定。”胡老大眼珠一转,淡淡地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吧,这老二我们又得罪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啊?”岳氏顿时没了主意急得团团转,别的事儿她都可以不上心,但是关乎到金钱的事情,她是格外的在意。
“我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事儿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我们再想对策吗,如果是假的,我们可就要找她们说道说道了,一家人何必留那么多心眼儿。”思来想去胡老大决定先派人调查一下再定夺。
“好,那事不宜迟,你快点儿去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呢。”岳氏点头表示赞同。
胡老大也不含糊,立即出去吩咐手下,暗中调察此事。
曲氏回府之后爷暗自派人盯着胡老大,看他那边有何动作。
下午的时候探子回来报,称胡老大没着手准备银子,而是暗中调查二爷被掠是不是属实。
“什么?他们既然怀疑我们搞鬼?好他个胡老大啊,竟然觉得我们在拿二爷的命开玩笑!”曲氏顿时火冒三丈。
“属下句句都是实言,还请夫人明察。”探子正色道。
“好了下去吧,我自有分寸!”曲氏冷笑道。
将下人都打发了,曲氏又扒门左右瞧了瞧,见没有别人。蒸菜关紧门,从佛龛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宣纸订成的小册子。
仔细翻了起来,这里是每一笔账目进出的详细记录,也是胡老二帮衬他们胡家的铁证,每一次胡老二接到赈灾银两,几乎都分拨一部分给胡老大,让他去修堤坝从中获利。这堤坝越修越差,但是胡老大的腰包确实越来越鼓。
“哼,赚钱的时候口口声声自称兄弟,这弟弟有难的时候却想躲得远远的,天底下哪有那等便宜事儿,这要是老二不回来,我就把他们都抖出去,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曲氏一脸狠意地自言自语道。
屏风后的墨星晨听的一清二楚,顿时计上心头,原来想让他们不打自招还是真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
曲氏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也用不着费尽力气去找证据了,这人证好几个,还怕他抵赖不成。
胡老大那边也在等确切消息,入夜,派出去的探子才赶了回来,忙回道:“据小的打探,胡二爷被掠确实是疑点重重,二爷府上的下人一问三不知,外人就更不知晓。”
“哦?那你看二奶奶她可着急在凑银子?”胡老大关心地问道。
“不曾瞧见,二奶奶她没有任何动作,属下也不知道她如何感想。”探子有些欲言又止。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休息吧!”胡老大微微一笑,打发了下人。
“哼!看来真想和我玩邪的啊,那我要是不奉陪还真是对不住老二两口子,既然你们都不着急,关我什么事儿,大爷我急个鸟啊!”胡老大嘴一撇,哼着小曲儿去房间里睡觉去了。
光阴荏苒,三日一晃就过去了,这胡老大一文钱爷没拿出来,胡老二的媳妇更是抠门,也不愿意出银两。
这可怜的胡老二果真被绑匪撕票了,当老儿媳妇和胡老大到城西乱葬岗去收尸的时候,都悔不该当初。
尸体已经被折磨的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清脸孔。但是从身高体型和衣服,曲氏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是胡老二无疑。
“老爷啊,你死的好冤枉啊!你说你生前为了你们胡家做牛做马,让他们都借光赚的盆满钵满,可是你遇难的时候他们却是昧着良心袖手旁观,你要是九泉之下有灵,一定要把他们都带过去,好好问问她们是不是都缺心少肝的。”曲氏顿时泪如雨下,但是这哭丧的方式却是百年难得一见,这那里是缅怀逝者,这好像是在怂恿逝者做个阴魂不散的恶鬼。
“曲氏,你这么指桑骂槐的给谁话听呢?”一旁的老大媳妇顿时就不乐意了,这老二活着的时候让着你们,这老二都没了害怕你个球啊!
“我就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听呢,怎么我有一句话说错了吗?我的二爷啊——你似的好冤枉啊——”曲氏一边数落一边哭,这门技巧确实旁观者咂舌,一般人还真是来不了。
“你说我们,你又能好到那儿去,你有银子不拿,非得等着别人出钱赎老二,要不是老二娶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妇人,他还不会死呢,我们还替老二感到委屈呢。”老大也不甘示弱在一旁帮腔道。
“你,你们现在是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别以为老二没了,我就怕了你们了,吃了我的早晚得给我吐出来,你以为我是高老爷呢,不明不白的就被你害死,那你胡老大大可以来试试,看看我曲氏怕还是不怕你!”曲氏抹一把眼泪,顿时不哭了,瞪着厉眸恶狠狠地控诉道。
“曲氏,你别给脸不要,你在哪儿装疯卖傻胡说八道什么?”老大媳妇气冲冲地扑过来就要开撕。
“回来,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也不怕让外人笑话了去!”胡老大脸色一沉,将自己媳妇一把拽了回来。
“老二媳妇,你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啊,但是看在老二的面子上,我先不与你计较,但是饭可以随便吃但是话却不能乱讲,希望你以后说话过过脑子,这一家人虽然没那么多的说道儿,但是你的话确实有些伤人。”胡老大那可是老江湖了,面上功夫向来做得到位,心里恨不得把曲氏掐死,但是面上却是不漏声色。
“胡老大,你别在那假惺惺的装好人了,你私吞赈灾银两,逼死高老爷,霸占高小姐,害死绸缎庄三个老板,还有好多好多你的好事儿,老二都记在一个本子上,呵呵,那个本子就在我的手里,你没想到吧?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末日也快到了!”既然都撕破脸了,曲氏觉得也没有必要在装下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也要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你,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我们觉得老二就是你勾结外人一起害死的,还弄了个被绑架的假象!你等着官府来拿你吧!”胡老大一听,顿时倒打一耙,想和他斗,别说一个曲氏啊,就是把老二在扶起来,他们也不是他胡老大的对手。
“呵呵,你们大可以去诬陷我,我曲氏要是怕了你们我都不姓曲!等我把老爷的丧事办了,再同你们算账!”曲氏带着家丁抬着胡老二的尸体,哭着回了县丞府。
胡老大和媳妇站在原地气得发抖,一时间真是想不出个对策来。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这个女人终究是个祸害!”老大媳妇在一旁怂恿道。
“嘘!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回去再说!”胡老大气冲冲地带着家丁回了胡府。
“她不是有一本能要挟我的小册子吗?那我们就派人把那物件儿偷出来,不就一了百了了,到时候她空口无凭任凭她怎么胡说八道,我们也不用害怕了,对外只需说她因为老二去了,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即可。”胡老大阴恻恻地道。
“老爷英明,我终于看出老爷的才智了。”岳氏顿时喜上眉梢,想出了对策,再也不怕那个女人了。
“来人啊,猴子!”胡老大在屋子里喊道。
“老爷,小的在!”一个身材干瘦的小个子男子跑了进来。
“你去二爷府上,趁着今儿混乱把曲氏说的那个小本子偷出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事成之后老爷我重重有赏。”胡老大忙吩咐下去。
“老爷您放心好了,小的我去去就回!”被称为猴子的男子顿时领命下去。
县丞府内素白一片,哀乐戚戚,黄纸漫天,哭声更是震天响。下人们披麻戴孝忙里忙外。
猴子一瞧自己还是弄一身孝服再进去才能遮人眼目。想到这儿,他跑附近买了一身孝服套上,这才又折回县丞府。
确实是穿着孝服就如隐了身一般,根本无人多瞧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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