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闪过,岳峰昏昏沉沉地破空而出,从天空落下,狠狠地摔在一个山坡上,一路翻滚,最后瘫软在山坡下。
还好这坡不是很陡,岳峰又及时护住了脑袋,不然就是岳峰的身子骨再好,经此一系列动作,也要去掉小半条命。
岳峰挣扎着挺起上身,脑袋却依然晕眩,又瘫在地上。他眯着眼,影影绰绰地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然后便陷入黑暗。
岳峰的功力随着这连日来的种种经历突飞猛进,便是在睡梦中身体细胞也在自行恢复,不过半日他就醒了过来。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睁开眼,谨慎地打量着所处的地方。
青白的墙,木制的家具,雅致的摆设,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屋。岳峰身上穿着舒适柔软的白色上衣下裤,样式有点像古装,而他所处的位置是一张木制大床。那床样式反古,有着长方体样式的支架,支架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而床周围则搭着白色的绣花帷帘。
床头是一只木制的四脚高凳,比床还高一些,上面放着一只装满鲜花的瓷瓶,那瓷瓶看着很是普通,但岳峰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正对着床,是一架绣花屏风,屏风上的图案也是花朵,很繁杂的花朵。床尾对着一扇雕花的木窗,上面贴着和床帷同样料子的绣花布。
一时间,岳峰有些分不清楚状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自己就像后世小说里总爱写的穿越一样,一下子来到N年前?然后收小弟,练功法,艳遇不断,机遇不断,最后一举成仙?
呸,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就是不穿越自己也是这样好不?而且自己已经是重生的了,难不成还要狗血到再穿越一次?
岳峰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翻身从床上下来,打定主意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趴在窗台上张望,然后,他愣住了。
他看见了。他看见一片花海,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花海中央一道红色的身影提着小小的花铲和水壶来回移动,看那背影,是个身姿婀娜的女孩儿。
岳峰晃了晃脑袋,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这片花海里同时生长着兰花,桃花,杏花,桂花,菊花,远处荷塘里盛开的荷花,还有许多岳峰不认识的花朵。这些不同时令的花朵,此时都盛开着,
这并不符合自然界的规律。他又发现即使有个别花朵长着未开的花苞,却也在转瞬间绽放,而那在花中移动的姑娘,竟是悬在离花朵一寸左右的上空。
绕是岳峰已经历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却也甚觉匪夷所思。
岳峰还在思索,那红色身影已然进到屋里来,从岳峰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门口。岳峰他望了一样,又一次愣住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从没遇到过这样怪异的事情。
进来的女孩儿显然没想到岳峰已经醒了过来,也愣在了原地,呆呆地任由岳峰打量。
岳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样子,只能说她的右半边脸是真美,而左半边脸是真像鬼。
女孩的脸能清晰地看出她长着弯弯的浓黑的新月眉,闪亮水灵的桃花眼,挺立的翘鼻,殷红的菱角唇,皮肤雪白娇嫩,额头光洁无暇。
岳峰不知怎么想起这句话: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然而再看女孩儿的左半边脸,就差强人意了。但凡女孩儿左半边脸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趴着各种惹人作呕的伤疤。
岳峰留意地看了几眼,那上面有烧伤的疤痕,有烫伤的疤痕,最多的是利器划伤的痕迹。女孩的左边脸颊似乎还缺了些皮肉。
岳峰的打量引来女孩的不适,她匆匆跑了出去。
岳峰懊恼自己的无礼,也想帮女孩儿治好脸上的伤,紧跟了几步,却感觉身上的伤口有些刺痛,绊倒了屏风,自己也向地上扑去,发出“扑通”一声。
女孩儿急急地跑了进来,扶岳峰坐回床上,她的左脸已经用布料做的面罩遮起来了。
“咳咳,”岳峰咳嗽了几声,向她道歉:“咳咳,刚刚对不起啊。”
女孩儿皱紧眉头,眼里流露出迷惑,却没说话。
岳峰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就又重复了一遍。谁想,女孩儿比划着双手,指指嘴,又指指耳朵,连连摆手。
岳峰静静地看着,虽然是第一次见这女孩儿,却看懂了她的意思,她在说,‘我不能开口,我也听不懂你说的意思。’
岳峰想了想,也学者她比划:‘刚刚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女孩儿点点头。
岳峰又问:‘是你救了我吗?’女孩儿又点点头。岳峰再接再厉:‘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回,女孩儿不点头了,她苦恼地拧着可爱的眉毛,摇了摇头,又摆摆手,似乎很难过,又很无奈。
岳峰试探地问她:‘你,没有名字吗?’
女孩儿点点头,岳峰一时觉得她特别可爱,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女孩儿扑闪着长翘的睫毛,期待地看着岳峰。岳峰盯着她绝美的右脸,静静失神。
女孩儿伸手摇了摇岳峰的胳膊,岳峰咳了几声,握住女孩儿的手,在她手心上写下了两个字,“筱柔”。
他看着女孩儿,慢慢地且温柔地唤道:“筱柔,筱柔。”
女孩儿抽回手,转身跑开了,岳峰瞄见她的耳根红了一片,知道她害羞了。
岳峰心里各种感叹,抛却女孩儿左脸上的伤痕,她真的是一位世间难寻,天下难觅的绝色美人。
她柔软的身段凹凸有致,婀娜多姿,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是在摆poss,却又自然到无可挑剔。
她的容貌也许不是特别艳丽,或是特别清纯,但却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
正是,秋水为姿玉为骨,花色作容魂作韵。
她的气质混合牡丹的高贵娇艳,寒梅的冰肌玉骨,兰的空灵幽静,菊的清新淡雅,独特且引人入胜。
而她那略带天真的娇憨性子,也让岳峰的心为之一动。
岳峰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筱柔回来了。
她端着一只托盘,送到岳峰跟前,托盘里是一只白瓷大碗,碗里盛着淡粉色的粥,飘着几片绿色的叶子,光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筱柔拿起勺子,一勺勺喂给岳峰吃,喂饱岳峰后,又端来一杯清茶给他漱口。岳峰享受着这五星级的待遇,心里无限yy。
酒足饭饱以后,岳峰开始盘算起正事。
他记得他中了埋伏,最后被那甩辫子的老怪物推进了一片画着花纹的土地中央,然后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出现在了这里。
如今看来,那应该是一个阵法。而从那些人口中的谈论可知,他们应该是替狼帮报仇的人。
而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他得弄明白这是哪里,还有怎么离开这里。
当然,首先要做的,是帮筱柔治好脸上的伤,还有她嗓子的隐疾,还得想办法祛除体内的毒素。
筱柔收拾好碗筷,又回到房间里,岳峰叫了两声:“筱柔,筱柔你过来。”
筱柔乖巧地走到床边,岳峰拉她坐下,伸手去取她脸上的面罩。筱柔躲开了。
岳峰柔声唤她:“筱柔,筱柔。”筱柔看着他,他又开始比划:‘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你治好。’筱柔摇摇头。
岳峰问她:‘怎么了?’
她回答:‘不用了,治不好的。’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真的治不好。’筱柔的表情很无奈。
‘让我看看吧,好吗?’岳峰诚恳地看着她。
筱柔没再反抗,乖顺地闭上眼,岳峰手下发功,一股柔和的光芒映在筱柔脸上,筱柔只觉得脸上暖洋洋地很舒服。
岳峰施了半天法,看到筱柔的左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开心地笑了,不一会儿,筱柔的脸完全恢复了,岳峰仔细地端详着,眼神发直。
但没一会儿,他的目光就变成了惊诧,只见筱柔的左脸转瞬间又变成了之前恐怖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岳峰第一次碰到自己的功法治不好的毛病,心里也起了倔强。
他又一次发功,筱柔的左脸又恢复了,但很快又变回原样。如此反复几次,岳峰也有些脱力了,身子晃晃悠悠的。
筱柔发现了他的状况,赶紧制止了他再次发功,把他扶回床上躺好。
筱柔又要戴上面罩,却被岳峰制止了,‘我不介意的,别戴了。’筱柔害羞地低着头坐在床边,岳峰忽然觉得她的左脸也没那么恐怖了。
‘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岳峰比划着。
筱柔点点头,开始慢慢地比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我醒来,脸上就有这些疤痕了。’
‘醒来?你不是原本就在这里的吗?’岳峰抓住问题关键。
‘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我想应该不是。那天,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然后这里也没有别人,院子里长满了花朵,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只好种种花了。’筱柔苦恼地皱着眉头。
岳峰再次打量筱柔,忽然发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筱柔穿的衣服很是奇怪。
那是一件红色的绣花长裙,松散的荷叶袖垂至手腕,裙摆又垂到脚腕,样式有点像古装,腰间束紧,裙摆飞扬。
和偷袭他的人所穿衣服的样式很像。
然而仔细一看,筱柔身上这件,不管是绣花样式还是布料质地都属上品。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筱柔也是的人,岳峰又仔细看了看筱柔的脚腕,找寻又一证据。
果然,在筱柔白嫩的脚腕上印着一圈红色的花纹,而且筱柔不止一只脚腕上有,两只脚腕都有一圈红色的花纹。
岳峰心里的疑惑更甚了,但看到筱柔脸上娇憨可爱的表情,岳峰又释然了,他不相信筱柔会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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