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愿脱下红妆抛头露面,我也希望在这琅琊城中安享荣华。然而我父兄七人皆被南诏敌军所杀,我战家一门尽亡,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终日以泪洗面。
我琅琊城中更是尽带白幡,为人儿女背此国仇家恨,幽凰不甘,战家军不甘。我深知你们其中不少人对于由我带兵,心存忧虑,一介女流可否带你们胜利凯旋?
正是因我是女儿身,此番南征,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我不求你们以死明志马革裹尸,只求你们危难之际护自己周全,莫在再让我战家悲剧在你们家中上演。”
说着幽凰缓缓下跪,朝着送行的百姓深深一拜,幽凰感谢父老乡亲,将你们的儿子,兄弟,父亲,交给幽凰。此去南征,幽凰不是一个元帅,而是大洛女儿,我必与他们生死共担。若他日幽凰踏平南诏班师回朝,无论生死,必将他们带回你们身边,绝不让忠魂埋骨他乡!”
幽凰说完,整个琅琊城一片寂静,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铁血男儿无不眼眶湿润。他们的心中不仅燃烧着一团烈火,更充斥着一骨柔情。他们既有软肋,也有盔甲。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跪下,高声呐喊:“誓死跟随战元帅,踏平南诏,早日回家!”
众人如潮水一般纷纷下跪,一起呐喊,“誓死跟随战元帅,踏平南诏,早日回家!”那声音如同初春风陵渡上壮阔的凌讯,声势浩大,震颤山河。
众人的呐喊声中,幽凰骑着白泽自空中盘旋而下,神兽巨大的双翼之上,她雪白的身影如同战神一般俾睨天下。
城墙上的文武百官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对这位新人的兵马元帅另眼相看,战家的这位遗孤,确实不容小觑,或许战氏一族将再现往日盛况也未可知。
太子望着幽凰的绝世容颜,以及她浑身令人仰视的气势,心中五味杂陈,若当日……
洛宸帝望着幽凰率军离去的身影,神色忧疑不定。半晌道:“回宫……”
众人散去,丈高的城墙上只余一个白色的身影,寒风中衣袂翻飞,猎猎作响,一双清冷的眼凝视着远方,似乎他总是在凝望着她的背影,此去万水千山,只愿你一切安好,待你班师回朝,我必荡平奸佞还你一世长安。
战家军刚出城,东宫的密室内,太子与韩国丞,陈斐然几人都面色凝重。
“没想到这个战家的丑丫头居然能搅出这般大的动静!平日里真是小瞧了她。”陈斐然想起今日出征前的情形,感慨道。
韩国丞则一脸阴沉,想起他那惨死祭台的女儿韩紫鸢,他“啪……”的一声放下茶碗,冷声道:“陈国舅莫要再这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战幽凰纵使再威风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此去南诏山高路远,她能不能平安到南疆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史进看了看太子一直阴沉的脸,讪讪道:“韩大人您可别忘了,咱们先前数次派往战家行刺的高手,可个个都是有去无回的啊!这战家的水到底有多深,怕是还要慎重考虑!”
韩国丞冷哼一声,“之前那是她战幽凰运气好,战家百年基业,有些不为人知的机关设计也说不定,可如今她领兵在外,荒山野岭难保不出意外。”
“南诏那边昨日又来了密函,对于未按约定之事由太子出兵十分恼怒,并且妖族那边似乎也因内乱有些问题,若是不能将战幽凰解决在路上,让她顺利到达南疆的话只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陈斐然说着将密函呈给太子。
太子只将密函摊开看了两眼,便气的将那密函揉成一团,“他小小一个南诏居然也敢对我如此这般指手划脚……”
“太子殿下息怒:“为今之计,是重新获得皇上信任,夺回主动权,毕竟战家一事皇上也是有私心在的,可三皇子死而复生让局势更加复杂,看皇上这几日的一些决策似乎有重用三皇子从而制衡的意思,臣只怕若任其发展下去,皇上会有他想,甚至再次重用战家,毕竟战家与皇上之间的那根刺已经不在了!若当真如此的话,我等所知道的这个秘密势必会成为皇上的心头刺,到时候我等怕是……”陈国丞说到最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座的几个人却都已经冷汗淋淋了。若事情真发展到那个地步,怕是他们的下场不会比战擎苍好到哪里去。
“轩辕玦……又是他……”轩辕澈的眼中透出一丝狠辣,当年那般大费周折才将他扳倒,却没想到他如此命大,如今又来挡他的路。“史大人,可又查到轩辕玦这三年的踪迹?还有他到底有没有与战家勾结?”
史进面有难色,“恕臣无能,臣派人到漠北走了一圈,将当年他战死之地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未发现关于三皇子的任何踪迹,当年他近身的侍卫也都全部死了,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至于他和战府之间到底有无勾结,除了表面上的几次接触之外,二人暗地里也并无联系,针对战家的几次暗杀确实有不明势力参与,之后那些人如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臣确实是……”
“无能……”轩辕澈听完,气的大骂,背着手在密室内踱步,“依你的意思就是,对手已经出手了,而我们连他们的一点情况都不清楚?”
陈斐然与韩国丞纷纷出言安抚,“太子殿下,莫急,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南征的战幽凰,之后取而代之,只要由殿下率兵,南诏自然不战而退,届时求和联姻,迎娶南诏公主,有了此次军功再加上南诏的支持,稳固朝中地位,想那三皇子再有江湖势力也难与殿下抗衡,到时候登基是顺理成章!”
“臣以为,此时还需要将皇后娘娘尽快解禁,在宫中多多照应,三皇子母妃已经亡故,宫中并无依仗,怕只怕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妃会趁机作乱,再插一脚。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陈斐然也马上附和道。
太子听他们一说,也渐渐平复下来,坐在长榻上问:“沿路可都设好伏兵了?军中安插的那些人可都还可靠?务必要一击即中,不可再节外生枝。”
韩国丞一脸志在必得,“太子殿下大可放心,这一次必叫她有去无回!”
出城后幽凰并未着急赶路,而是在天黑前便让大军安营扎寨,命众将军进帐议事。
寒冬腊月,入夜之后天寒气逼人,整个大营都燃着熊熊篝火,中军大帐内,幽凰端坐正中,几位将军列席而坐,神色肃穆。
正值晚饭时间,幽凰令良生将饭菜都端了进来,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大冷天的热腾腾的饭菜却格外的香,幽凰并不拘泥,一摆手对着几位将军道:“天寒地冻的走了大半天了,诸位将军先喝口热汤暖暖,吃饱了我们再议事。”说完自己拿起筷子率先吃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行伍出身的粗人,本来对一位女元帅就有些拘束不知道如何相处,可见她并无女儿家做派,饭菜也都与将士们一样,吃饭虽然斯文却不扭捏。瞬间觉得与她之间距离拉近了不少,嘴上说了谢过,便也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幽凰上辈子,风餐露宿,都是常有的事儿,遇到特殊的任务,生吃蛇虫的事儿都有,如今这样的情形算是好的。她吃的虽然斯文,却并不慢,不一会儿便将饭菜吃完了,
良生眼疾手快的将碗筷撤了,并将一副地图展开。幽凰扫视了一边帐内的众人,曲微茫早就将他们的底细一一讲给她了。这些人有些也算是战家军中的老人了,幽凰也不多做客套。开门见山的说:“各位将军一定有些纳闷,为什么第一日行军,本帅不趁热打铁命大军疾行,反而不到天黑便扎营早饭。”
说完她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各位的神色,果然幽不少人一副被说中心思的模样。
幽凰笑了笑说:“上次渊岭一役,我战家军死伤惨重,精锐之师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也都身负重伤,如今出征,临时征调了不少百姓,且有不少别的军队合并过来的。虽然十万大军,看上去人多势众,可实际上战斗力如何?我想各位比我更清楚!”
几位将军听战幽凰这么一说不仅纷纷点头,左路大军将领裴照率先开口,“战元帅所言甚是,以我左路军为例,新征人数几乎过半,且其中良莠不齐,青壮年所占人数不多,而且不少从地方军征调过来的兵痞,都是些老油条不服管教,滋生事端的事情时有发生。”
裴照说完,其他的几位将军也都纷纷表示各自军中也都有此类事情发生。
幽凰听完不怒反笑,问道:“诸位都是身经百战,治军有方的老人了,那么针对军中如今局势诸位有何看法呢?”
她本就一副倾城之色,如今一笑恰如春日繁花盛开,令人无比惊艳,一干老爷们不禁心中豪情万丈,纷纷出谋划策。
“依下官之见,此去南疆还需行军半月之余,一路上正是治军练兵的好机会,对于兵痞一旦闹事严惩不贷,杀鸡儆猴,以正军纪,对于新兵,每日操练阵法提高作战能力。”资历最长的战威说完看着战幽凰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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