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凰咬牙,“事有轻重缓急,大战在即,便只有先便宜了那帮狗贼,不过琅琊城内有轩辕玦在,那些所有参与谋害我们父兄的,一个都不得善终!也算是我告慰父兄的在天之灵了!”
幽凰想到轩辕玦心头一暖,也不知道如今他在琅琊城中在做什么!
“轩辕玦?”战云翳听到他的名字不禁眼角含笑,“他居然没死!”
幽凰想起他死皮赖脸,泼皮无赖的样子不禁翻了个白眼,“他这种祸害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死掉,这不,一回来就搅的整个琅琊城天翻地覆的!”
云翳看着幽凰一副对轩辕玦很不屑的样子,笑着说:“怎么?那小子欺负你了?”
幽凰想起他前两天厚颜无耻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双颊滚烫:“他就是个流氓,懒得理他!”
云翳笑着点了一下她皱起的小鼻子,对她说:“放心,以后有六哥在,一定不让他再欺负你!”
幽凰害羞的咬了咬唇,故意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战云翳笑着望着这满园的海棠问,“如今源州已经收复,凰儿下一步作何打算?”
战幽凰正色道:“南诏既然有胆动我战家,杀我父兄,这笔血海深仇岂是杀他十万南诏将士便能一笔勾销的,我要踏平南诏,灭他段氏一族!方能借我心头之恨!”
云翳看着她身上蓬勃而出的杀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凰儿不管做什么六哥都陪你,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不要苦了自己!”
幽凰笑着点了点头,“待我大军灭了段氏一族,便以南诏为据,再慢慢收拾皇帝老贼!”
云翳蹙眉沉吟:“只是不知道,阿玦他……”
幽凰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望向眼前一株看的灼灼的海棠说:“只怕,他对那个人的恨不比我们少!”
琅琊城内,轩辕玦一身玄黑朝服端坐在宣和殿一侧的书房内,洛宸帝下了早朝便命张瑞安传话,让他在偏殿等候,可一个时辰过去了,却都未宣他觐见,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屏神静气,运功打坐,并不着急。一旁的侍女茶都换了几道,他还是一副入定的模样!
宣和殿内,洛宸帝批完一堆奏折后,问张瑞安,“三皇子还在偏殿候着?”
张瑞安躬身上前低声答道:“回禀陛下,还在!”
洛宸帝头都没抬,继续批阅奏折,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他都做什么?”
“这……三皇子什么也没做,一直端坐在那里!”张瑞安如实回答!
“哦……是吗?”洛宸帝手里的竹笔顿了一下,又继续批阅奏折,“那就让他再等一会儿!”
直到太阳升至头顶,已到正午,洛宸帝才放下朱笔问一旁的张瑞安:“什么时辰了?”
张瑞安连忙答道:“陛下,正午了,该用午膳了!”
“那就让人布膳吧,朕今日就在宣和殿与三皇子一道用膳!”说完又拿起一份南疆的奏报!
“是……老奴这就让御膳房布菜!”说完弯着腰缓缓退下!
小太监到偏殿来请轩辕玦的时候,他依旧维持了一早的姿势,甚至连手指都没变过!这样的定力真是让人叹服。
“见过三皇子,皇上有请,让您到宣和殿一道用午膳!”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说。
轩辕玦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小太监说:“前面带路吧!”
宣和殿内一侧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洛宸帝却还端坐在龙椅上,似乎对手里的奏折十分感兴趣。
轩辕玦走上前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宸帝冲他招了招手,“皇儿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份奏折!”
轩辕玦拱手称是,缓步上前接过奏章,奏折上不过寥寥数语,“昨日,我大洛未动一兵一卒已收复源州,为扬我国威,永保大洛南疆安宁,臣即日率军南下南诏,直捣南诏王都,必将收服南疆,归于大洛。”
轩辕玦心中不禁心头一软,眼前浮现出幽凰的脸,这个总是给他诸多惊喜的女子,可表面上还是一副沉静淡漠的模样,合上奏折对洛宸帝拱手道:“恭喜父皇,贺喜父皇,南征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再传捷报。踏平南诏,开疆拓土指日可待!”
洛宸帝面露喜色,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战幽凰这个小丫头竟比她父兄还要骁勇善战!短短半月竟然直逼南境,白虎关,怒斩十万南诏大军,擒了南诏二皇子段慕之。源州一役又兵不血刃一举夺城。不但有雷霆手段,更有无双智谋,不简单呢!”
说完他放下奏折,朝一侧的餐桌而去,“来……边吃边谈!”
轩辕玦看着他明黄色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这番话看似褒奖,只怕这位生性多疑的皇上又开始忌惮战家了!
“是……”他说着缓缓上前。
“今日没有君臣,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不必拘礼,陪我好好吃顿饭!”说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轩辕玦脸上笑着点头,在洛宸帝对面坐下,拿起碗筷,一旁的侍女很有眼色的上前布菜!
“你我父子二人,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像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了!”洛宸帝感慨道!
“是儿臣福薄……”轩辕玦垂首,并不愿意与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然后洛宸帝今日貌似非要怀旧一般,“当年你母亲还健在的时候,你住在宫里,我们三个人常常一起吃饭,赏月,只可惜……”
轩辕玦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心中冷笑一声,看来今日这顿饭是吃不好了,“斯人已逝,还望父皇看开,保重龙体重要!”他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对往事已经看开。
洛宸帝打量了他一眼,缓缓道:“你眉眼都像极了你的母亲!皇儿难道就一点都不思念她?”
轩辕玦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恸:“儿臣怎么会不想念母亲,只是生在帝王之家,不能如寻常子女一般将所有事情都时常挂在脸上罢了!这是母亲曾经对我的教诲,儿臣一直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记!”
洛宸帝将一块鲈鱼夹到他的碗中,“你是个孝顺有礼的孩子,这是你从小最爱吃的鲈鱼,我记得你母亲那是常常做给你吃!”
“谢父皇,只是这些年体内余毒未清再也吃不了这鲈鱼了!”轩辕玦看着眼前的鲈鱼想起三年前,他远在漠北大营,陈氏便是派人用这道清蒸鲈鱼给自己下的魂引。
这一道千里而来的母亲烧的菜,他想都没想便吃了,却不料再醒来一切都已换了人间!
“皇儿,你受苦了!”洛宸帝听罢神色伤感道:“这些年,你可怨恨父皇?”
“儿臣不敢,生于皇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当年也是儿臣自己年少无能,与人无尤!”轩辕玦依旧神色淡漠。
洛宸帝今日却像是一定要翻旧账一般,不肯就此作罢,“陈氏与轩辕澈那逆子都已经招认了,当年你母妃之死,以及你在漠北战败,均是他们背后设计,是父皇一时被人蒙蔽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让你母妃含冤九泉,如今即便将这二人五马分尸,也难以抵消我对你母子二人的愧疚!”
说完他像是追悔莫及一般,竟命张瑞安拿了壶酒,一饮而尽。
轩辕玦也不拦他,只是坐在对面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父皇还是不要如此,豪饮伤身,如今他们母子二人已经伏法,也受到了应得的惩罚,我想母亲若泉下有知,必定可以瞑目了!”
“可是皇儿你呢?你可原谅了父皇?这些年你所受的苦,父皇该如何弥补你呢?”轩辕帝说着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殷切。
轩辕玦摇头道:“父皇这样说是要折煞儿臣吗?儿臣这条命都是父皇给的,怎会不懂您的一番苦心!”
洛宸帝看着他的双眼,似乎想要看透他,可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却没有一丝闪躲,也没有一丝情感!他颓然的垂下双手,“今日你先回去吧,朕醉了……”
说完不再看他由张瑞安扶着朝内殿走去。
轩辕玦垂首告辞,“儿臣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宸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器宇轩昂的走出宣和殿,缓缓消失在台阶之下,气的一把拂落张瑞安扶着他的手,“一个个这都是要造反了,宣二皇子轩辕渊觐见!”
他说完负手朝内殿走去,他的这几个儿子中,他曾经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小儿子轩辕玦,他自小便聪慧异常,天赋异禀。
他一直以一个帝王的要求来栽培他,可是他的母亲,他一声最爱的女人,却背板了他,盛芷岚,是她在他和她所谓的友情之间,选择了后者,所有种种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即便是那种情况下他都未想过要动轩辕玦,然而即便是坐在这天下至高无上的金殿上,拥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也逃不过被人算计的命运,知道轩辕玦出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明知道是陈氏的手笔,可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就像当年陈氏在自己面前哭诉的那样,轩辕玦如此聪慧,若他回来必定会知道他母亲的死因,到时候他还会和自己一条心吗?
轩辕澈也许天赋不足,可他至少谦恭有礼,易于掌控,可谁知,这不过是他想窃取皇位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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