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落下一滴滚烫的印记,苏若拂忽然身子颤了一下,没等她推开东方烈,东方烈便已经动了,下手很轻的将她推离自己的胸膛,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一言不发,看着东方烈的身影,苏若拂竟然看出了几分决绝。
“东方烈,你要好好的活着!”苏若拂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忽然低喊出声,亲眼看到东方烈的背影微微一顿,她知道他是听到了,可是若是真的听到了,怎么会毫无反应。
直到东方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时,苏若拂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人都走远了,还舍不得吗?”耳边响起一个带着醋意的声音,苏若拂方才如梦初醒。
看着这样的苏若拂,云轻宸忍不住开口。
苏若拂缓缓地看向云轻宸,直接投向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肢,“轻宸,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不知道苏若拂这突然地热情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热情的一抱倒是把云轻宸的不悦给抱没了,“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知道怎么才能让他高兴,但是这次,苏若拂却不是为了取悦云轻宸,而是真的……
“为夫怎么会离开你呢,等明日,为夫就来下聘如何?”云轻宸轻松地抱着苏若拂跳下墙头,好听的声音在苏若拂耳边回响。
苏若拂沉默了片刻,忽然抬眸看向云轻宸,小声开口,“你今日去找苏相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下聘之事。”云轻宸随意的将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薄被,这才躺在她的身边开口道。
她当然不信,神情相当不好的看着云轻宸,“你骗我,说实话!”
“为夫冤枉啊,这就是实话。”云轻宸无辜的凑到苏若拂的面前,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你看为夫的眼神,就知道没有骗你,况且为夫从未骗过你。”
听到云轻宸的话,苏若拂更怀疑了,若是她猜的没错,苏相肯定是跟皇上有暗中的约定,当初的那道密旨也不知道苏相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一想到苏相跟老皇帝不知道有什么秘密,苏若拂就觉得有些烦躁,偏头看向云轻宸,“你说实话!”
轻拍苏若拂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这才开口道,“苏相不是傻子,这次皇上将东方烈派出去,正是说明了要放弃四皇子,放弃四皇子就等于放弃苏氏,若是现在他还不知如何做的话,那又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的当这几十年的丞相。”
苏若拂恍然,是她被眼前的多事迷住了眼睛,忘记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根本就没有君臣,当皇帝想要放弃苏氏的时候,苏林成就做好了准备。
“那你答应了他什么?”苏若拂眯着眼睛问道,依照苏林成那个老狐狸的脾性,自然不会轻松地与云轻宸合作。
冷嗤一声,云轻宸很是清冷的开口,“不必什么条件,若是他不想日后晚节不保,那就得求着本王娶你。”
趁着皇帝无瑕估计现在的时候,将她与自己的婚事定下,才能真的高枕惊鸿。
欧阳青月这次突然地出兵,便是他收网之际,等到他娶了卿卿,再与赫连一较高下,他不同于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有将这个女人彻底圈进自己的保护圈中,便能安心其他。
想到这里,云轻宸眸光越发的沉静,与刚才的迷离霎然不同,云轻宸从来都是如此,从来都不会用苏若拂去赌,就算是一场既定的胜利,他也不会。
这就是云轻宸与欧阳青月行事的不同,明明相差无几的两人,明明欧阳青月比云轻宸还要早的遇上苏若拂,但是结果……总会是有原因的,也总是有缘无分,当后来苏若拂知道欧阳青月的真实身份之后,又当如何面对。
我们便不得而知了,总归如今苏若拂心中依旧为东方烈的不知前景而心情抑郁,这种心情的感染其实并非她所想,但是却不受控制。
有时候,苏若拂真的以为,这具身体的前身其实并没有彻底的烟消云散,她的心里还有着唯一的牵念,那便是那个名曰东方烈的男人。
偏偏,苏若拂什么都能满足她,唯有感情,她所思所想所爱唯一的一个男人,就是云轻宸,再无其他,纵然别的男人再优秀,再举世无双,再爱她,然而,都比不上云轻宸的一个眼神与笑容。
这才是爱,一生一世一双,生生世世唯有一人,才能牵动着她的灵魂。
等到苏若拂睡了之后,云轻宸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上床陪同,反而给她盖好被子,悄然无声的离开合欢苑。
直到听到男子彻底离开合欢苑之后,苏若拂才睁开眼睛,片刻,外面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小姐?”
苏若拂低声应道,“嗯。”
“王爷已经离开了,小姐现在要起身吗?”芍药小心的声音透过门缝轻飘飘的传到苏若拂的耳边。
双手放在小腹上,苏若拂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头顶床帐上刺绣精致的花纹,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唇瓣微动,低低的应道,“好,进来吧。”
外面站着的芍药与木兰相识一眼,齐齐推门而入,留下连翘与海棠守着门外,撩开外室与内室相隔的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苏若拂眉眼微抬,冷静的看向走来的两人,“说吧,最近的所有消息。”
“是。”木兰与芍药齐齐应了,方才,芍药才开始慢慢的汇报,“剧琉晋护法传来消息,云影在前往经楚阁之后,什么都没做,只是找了他,如今已经随同琉晋一起前往东辰大都,而惊鸿公子,据悉公子……”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连翘压低的声音,“小姐,惊鸿公子来了。”
而外面,展惊鸿遥遥的站在合欢苑的门口,一身白衣倾城无双,眉目清冷如弯月,就那么站着,双手如数盖在衣袖之下,就连站在门口的连翘与海棠都看不清他的神色,还是海棠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属下见过公子。”
这才让旁边的连翘回神,轻声扣了扣门后,才转而看向展惊鸿,随着海棠道,“公子好。”
“嗯,阁主睡了吗?”展惊鸿淡声开口,恍若不觉连翘那警惕的动作,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侧眸看向门口那微亮的烛火。
难得见她没有用夜明珠,当初的她,是多麽的安全感,从来不用昏黄的烛火,而都是用明亮的夜明珠,当年,为了给她寻找夜明珠,他曾寻遍了天下,可惜,如今已物是人非。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现在就连她身边的侍女都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了吗。
展惊鸿面上无波无动,心底却已经掀起了幡然巨浪。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能够将自己内心从来不曾经历的东西给激出来。
“小姐还未曾睡,公子请。”
早已得到自家小姐的暗示,连翘很是轻松自然的推开门,对着展惊鸿一摆手,笑言。
如雪衣袖下的手指微动,展惊鸿挺拔润灵的身姿微微一僵,通过连翘的再次提醒,才微抬清冽如寒玉的眼眸,微微颌首,从善如流的步入了苏若拂的闺房。
而躲在暗处的言轻冷硬的脸色更是漆黑不已,似乎融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夫人这魅力也太大了吧,刚走了一个霸气深情的东方烈,这又来了一个贵气无双的佳公子,怎么说呢,现在主上也不在,自己也不能上去把人拦住,这年头属下真的太难当。
难怪当初风影一副摆脱了的样子跟夫人走了……果然当夫人的人比当主上的属下要承受的心里压力好多了。
若是被风影知道此时言轻这风凉话,定然会不顾形象的发飙,你以为这老鸨子是好当的吗!还是小倌馆的老鸨!
自然,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也就是想想罢了。
纵然此时展惊鸿走进苏若拂的房间,言轻也不曾怀疑夫人对自家主上的真心,毕竟能够被主上看中的女子,自然不是表面上那般。
况且,就连风影都被征服了,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言轻表示自己最好安静的躺在屋顶做一个美男子比较好,免得……惹祸上身。
不得不说,这就是言轻的聪明之处。
苏若拂早在连翘开口之前,便与芍药木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侍女很是从容的坐到苏若拂窗前的绣凳之上,一个给苏若拂捶腿,一个给苏若拂揉肩。
配合默契,将刚才说正事的神情完全收敛回去,露出一副特别安逸的模样,若不是习惯了这两人的演技,苏若拂觉得连她自己都可能被忽悠过去。
这也是她为什么让芍药与海棠进来的原因,她的四个婢女,从来都是精挑细选的,只认她一人。
缓步而来的男子,如同丹青圣手素手描摹的精致轮廓,每一处都贵敛沉静,分明并非皇室中人,亦是并非在那种无双尊贵的位置上生存,偏生展惊鸿便能担得起那个‘贵’字,苏若拂神情怡然,微抬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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