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老者

张小凡沉默片刻，解释道“我只是过来看看，并未曾想做什么，只是不知为何，诛仙它竟主动扰乱我的心境。”

陆雪琪将视线转向那柄沉寂古剑，黛眉微蹙，疑惑道：“我之前来此并未感到异样，为何只有你…莫非是…？”

张小凡点头印证了她内心所想：“应该是了，诛仙被封禁在幻月洞府太久，盼着有缘之人将它取走。”

看着陆雪琪脸上不加掩饰的忧色，张小凡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如果不是必要，太清之前我不会再来此地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凛，一把抓住陆雪琪的小手，急促道：“道玄掌门很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得快些离开。”

陆雪琪闻言，毫不犹豫地随他向出口疾行而去。两人轻车熟路地穿过重重禁制，刚一踏出幻月洞府，便看见远处天边，有一道气势如虹的身影正极速逼近。

张小凡心头一紧，环顾四周，除了祖师祠堂外竟是无处躲避，若被道玄发现两人偷偷进入幻月洞府，以他古板性格与深沉心机，两人的诸多长久打算恐怕都将于今夜被彻底打乱。

虽不至有性命之忧，可难保青云还容不容得下两人。

就在道玄真人化作的虹光越来越近之时，一道身影闪电般来两人之间，伸出枯槁手掌向他们的肩头抓去。

张小凡与陆雪琪默契十足，同时侧转身子，下意识各自递出一掌。

居中人影不得已出手抵御，四掌相接，三股太极玄清道法碰撞产生的反震之力直将三人震得各自倒退两步。

本想将两人擒离此地的老者颇为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即指了指那道越来越近的虹光，低声道“不想被发现，就跟我来。”

张小凡与陆雪琪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跟随那人掠入幻月洞府前的另一条偏僻小径里。

随着那老者步入青云门祖师祠堂，借着昏黄的烛光，张小凡他神色复杂的凝视那前世被自己失手杀死的老前辈——万剑一。

穿着朴素的万剑一微微佝偻着背，锐利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你们都是出自谁的门下？”

听罢人自报家门，万剑一由衷赞叹道:“不想田师弟与水月师妹能教出如此高徒。恐怕连我那师兄的弟子，如今都不及你们了，果真是后生可畏。”

感叹过后，他眼中精光一闪，语气转为冷冽：“以你们二人修为，如何能破开幻月洞府禁制？不尊门派祖训贸然进入幻月洞府，又是为何？”

紧紧盯着张小凡瞳仁之中尚未完全褪却的一丝诡异白色，万剑一问出了那个困扰他整整半生的问题：“你又是凭借何法从诛仙的反噬之力中恢复清明？”

见两人面露难色，不似有开口的意思，万剑一挺起佝偻的后背，浓郁剑气几乎自全身散发而出，整个人气势浑然一变，冷声道：“不想说？无妨，你们二人身上到底有何秘密，老夫一试便知。”

只见那须发花白的老者看似随意一指，不见任何剑光异动，侧过头去的张小凡脸侧发丝已被斩断寸余。

“万师伯！”陆雪琪闪至张小凡身边，抱拳道“此事我二人实有难言之隐，恳请师伯…”

陆雪琪话未说完，被迫双手做诀，在身前凝出一道坚实冰墙，堪堪挡住万剑一第二缕无声无息的凌厉剑气。

她只得轻叹一声，抱拳道“万师伯，得罪了。”

话音刚落，她与张小凡两人身形画弧，默契地一左一右朝着万剑一猛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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