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是和叶清溪交过手的人,此时不禁好奇起叶清溪的举动来。
难道叶清溪从一开始便已经为这件事做好了准备?只是那两个婢女可是才进府没多久的,且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叶清溪又怎么可能对那几人做手脚?
只要一想到叶清溪可能连那些下人都能控制在手里,二姨娘便忍不住觉得一阵胆寒,她突然一下子后悔起来,也许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明和可怕,也许她真的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人。
此刻她甚至觉得,叶清溪大概从来都是不屑于对付她的吧?否则她又怎么会好好地活到现在?
不多时,小平和小安就被带来了,两人行了礼之后,便跪在了叶清雨的身后。
“你们两个就是二姨娘分给清雨的丫鬟?”叶楷明冷声开口,而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肯定了叶清雨的话,否则他也不会用上“二姨娘分给清雨”这样的话了。
听到这话,二姨娘不禁暗自咬牙,她一直以为叶楷明就算不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可到底也该是对她有些心意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外室!
小平和小安对视一眼,小安道:“是清雨小姐亲自挑选了奴婢二人服侍的,并不是二姨娘分的。”
“你说什么?明明是二姨娘让我把你们两个带回来的,你们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叶清雨本是等着看二姨娘和叶清溪的笑话呢,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丫鬟竟然会临时变卦,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禁十分气恼。
小平被叶清雨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抖,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清雨小姐难道忘了吗?昨日二姨娘本是打算多挑选几个下人去服侍清雨小姐的,可是清雨小姐却拒绝了,说自己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便只挑选了奴婢和小安,这件事当时大家都是知道的啊。”
“是呀,这件事当时二姨娘院子里的好些人都瞧见了的,奴婢们绝不敢说谎。”小安也在一旁跟着附和。
眼瞧着事情和自己预料中的完全不同,叶清雨的脸上都快冒火了:“你们这两个贱婢,竟然伙同二姨娘来陷害我,怪不得昨日二姨娘会安排你们两个跟着我,原来是早就包藏祸心,安排好了陷阱等着我跳呢!”
“奴婢们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说慌啊。”小平和小安被吓得变了脸色,可嘴里的话却仍是不变。
红袖也是心中一惊,难道说这两个下人根本就是二姨娘的人,而二姨娘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安排了这出戏?
可是不对呀,暂且不说这两个丫鬟的卖身契都在清雨身上的,就说刚刚二姨娘的那副神色,也不像是作假啊。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红袖下意识地看向此时正安静站在一旁的叶清溪身上,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才猜测,难道这件事是这个人安排的?
可是这丫头看着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心思?
不过不管究竟是不是这人动的手脚,此时最要紧的都是将清雨从这件事中拉出来,这么想着已经好一会儿没有落泪的红袖,此时便又忍不住哽咽起来:“老爷,方才您只是问了一句,这两个丫鬟便把什么都给说出来了,这显然是有人预谋的啊!”
“是呀,爹爹,她们之前就一直跟着二姨娘,这时候定然会帮二姨娘说话的,爹爹,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啊!”叶清雨也急得眼眶发红。
叶楷明的脸色显得十分阴沉,似乎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这也正说明此刻他的心是偏向红袖和叶清雨的,否则早该开口下定论了。
叶清溪终于抬起头,眨着眼睛道:“清雨姐姐觉得这两个丫鬟的话并不可信是吗?可是现在她们的卖身契都在清雨姐姐那里呀,如果这样她们的话都还不可信,那还还有什么是可信的呢?”
“哼,卖身契算什么,她们定然是料定了我不敢将她们怎么样,所以她们才会这样说的!”叶清雨含着泪反驳道。
叶清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清雨姐姐觉得她们的话不可信,那就不听她们的好了,只是我担心这两个丫鬟说了这样的话,往后日子会不好过,所以清雨姐姐可不可以将她们的卖身契重新还给二姨娘?”
听到这话,小平和小安都忍不住偷偷地去撇叶清雨的神色,眸中闪过恐惧和期待。
“哼,这样吃里爬外的下人,我才不敢留在身边呢!”叶清雨冷哼一声,算上答应下来了。
小平和小安忙给叶清雨磕头,然后便被带了下去。
两人退出去后,叶清溪抬眸看向脸色不甚好看的叶楷明:“父亲,既然小平和小安的话不足以取信,不知女儿可否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叶楷明脸色阴沉地看着叶清溪,像是在不悦她方才的举动。
其实叶楷明的心究竟偏向了谁,早在这件事之前就能判断出来。
二姨娘虽然在府中十分受宠,但毕竟是局限于府里。而红袖却能让叶楷明不顾名声,将她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还允许红袖的亲生女儿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份待遇便不是谁都有的。
由此可见,叶楷明自然是对红袖母女更为宠爱一些了。
叶清溪瞥了眼正含泪怒视着自己的叶清雨,突然便抬手指向叶清雨的衣袖:“清雨姐姐,你可否将你袖中的东西取出来给大家瞧瞧?”
闻言,叶清雨神色一变,下意识地拢紧了自己的衣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袖中放着什么东西,与这件事又有何关系?况且你凭什么让我这样做?”
叶清溪却并不看向叶清雨,而是对着叶楷明道:“父亲,方才在女儿开口说话前,清雨姐姐曾露出衣袖中的东西给女儿瞧,当时女儿并未瞧得真切,但想来该死什么有趣的东西呢。说不定那东西便是清雨姐姐打算用来贿赂我的呢,所以我实在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叶清溪,你这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叶清雨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尖锐。
叶清溪仍是毫无所觉一般,只继续对叶楷明道:“我想这东西很有可能与这件事有关,所以父亲可否让清雨姐姐把东西拿出来?如果父亲不同意的话,那肯定就是在偏心清雨姐姐了。”
“偏心?你竟然敢说我偏心?”叶楷明的声音也很是阴沉。
叶清溪忙摇头:“女儿可不敢这么说,女儿正是觉得父亲定然不会如此偏心,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来的,想来父亲一定会答应的吧?”
叶楷明被这话一噎,一时间竟然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很想拒绝,但是如果他拒绝了,那岂不是就表明自己偏心?
叶楷明虽然确实是偏心的,但他好面子,是绝不可能让旁人觉得他偏心的,所以就算此刻他很不高兴,但还是道:“既如此,清雨你便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吧。”
“爹爹!”叶清雨不依地叫了一声,却只换回叶楷明一个警告的眼神,叶清雨没有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红袖。
红袖看了眼叶楷明,心中知晓叶楷明这是打定了主意,若是自己再劝说的话,只会引起叶楷明的不悦,故而只能咬牙去劝自己的女儿:“清雨小姐,既然老爷这样说了,你便把东西拿出来吧。”
得到这个答案,叶清雨不禁愤恨地瞪向叶清溪,却只换回对方一个浅淡的笑意:“清雨姐姐,你难道是不想听父亲的话吗?”
“你……”叶清雨几乎咬碎了银牙,却不得不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来,“哼,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荷包罢了,你也看到了,现在该满意了吧?”
叶清溪看着那个荷包,又是微微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清雨姐姐故意给我看的应该不是这个荷包,清雨姐姐何不一次将东西都拿出来?”
“那肯定是你看错了,我的衣袖里只有这一个荷包罢了!”叶清雨的目光显得有些躲闪。
叶清溪不紧不慢地继续笑着:“清雨姐姐何必如此,难不成非要父亲让人去搜,清雨姐姐才肯把东西拿出来吗?只是这样清雨姐姐未免要失了颜面啊。”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这次叶清雨是真的要被气哭了,转头去对叶楷明告状,“爹爹,你看九妹妹,我明明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她还要这样逼我!”
叶楷明不悦地看了叶清溪一眼,却还是对着叶清雨问道:“你的衣袖中果真没有旁的东西了?”
不等叶清雨回答,叶清溪便在一旁笑着道:“清雨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待会儿真被搜出了东西来,不只是清雨姐姐面子上不好看,就连父亲都会不高兴的。父亲这样疼爱你,定然不想被你欺骗呢。”
叶清雨咬牙瞪着叶清溪看了半天,最终只能抖着手从袖中取出另一个荷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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