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的母亲也不点破,态度和蔼地向侯朔忠道谢:“都是我太疏忽了,这次若不是遇到了公子你,心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都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让她一个人出门,结果就遇上了这种事,哎,那个车夫也真是的,怎么能出了事便不见了踪影,真是……”
“伯母切莫太过自责,这件事也不是您能预料的,幸好心柔姑娘现在没事,往后注意些便是了。”侯朔忠一派贴心的模样,只是他的模样实在不太好看,所以无论做出什么表情都不是太顺眼。
心柔的母亲却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反而感激地看着侯朔忠:“还不知公子还如何称呼呢?”
“我叫侯朔忠,伯母直接叫我朔忠便是了。”侯朔忠忙报上自己的名字。
心柔的母亲是把侯朔忠当做恩人,又怎么会直接这样称呼他:“侯公子,今日你救了心柔,家中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若是侯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如晌午便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如此……如此会不会太过麻烦伯母了?”这话简直太符合侯朔忠的心意了,但他又怕自己的表现太过夸张,会遭人怀疑,忙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来。
心柔的母亲连忙摇头:“不麻烦,说起来心柔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待会儿便让她做几道拿手的菜来教侯公子尝尝。”
一听说是心柔要亲自下厨,侯朔忠的小眼睛顿时更亮了,果然是个蕙心兰质的姑娘,竟然连厨艺也是如此精湛。
他却不知道心柔的厨艺还要归功于这几个月来的勤加练习,要知晓她这几个月可没闲着,除了伪造身份之外,她还将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等等手艺都学了一遍,并将女红和厨艺练得十分精湛。
侯家虽然不是多么富裕,但至少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他身边的女子本就不少,精通琴棋书画的自然也不少,所以叶清溪便帮心柔另辟了捷径。
她之所以将心柔的身份设定在小户人家的清白女儿身上,便是打算让她走出一趟与众不同,但同样能够吸引侯朔忠的路来。
有句话说得好,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留住一个男人的胃。
侯朔忠见多了会用琴棋书画来吸引他注意力的人,乍一见到一个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女子,想必定然会觉得十分新奇,并对之产生好感。
至于女红,那便更是贤妻良母的表现之一了,叶清溪觉得在叶家,叶楷明之所以会那般宠爱二姨娘,至少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二姨娘的女红好。
否则叶楷明又怎么会一直都只穿二姨娘亲手做的里衣?
虽说这里头可能存在什么男子的恶趣味,但至少应该是可以成立的,所以叶清溪才让心柔主要修习了这两种。
至于侯朔忠,此时他大概早就把之前朋友约他去喝酒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心中只想着今日能遇到心柔,能在这里吃饭,简直这些天来他遇上的唯一一件好事。
到了做饭的时候,心柔忍着脚上硬是要亲自下厨帮侯朔忠做菜当做谢礼,侯朔忠自然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假意阻拦了两句,却都没让心柔改变主意,于是就更加感动了。
“心柔这孩子,便是这样的性子,她今日也是十分感激你的。”心柔的母亲挂着无奈的笑容帮自己的女儿说好话。
侯朔忠咧开嘴笑得开心,等到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上桌了,他就更开心了:“没想到心柔姑娘的手艺竟然这样好。”
“像我们这种小户人家,请不起下人,便都要自个儿动手,”心柔的母亲脸上露出少许叹息,还带着对心柔的心疼,“心柔她很是孝顺,不愿我和她爹动手,所以家里的家务活便都是心柔一个人做的,这一日三餐也是她亲自下手。”
于是心柔在侯朔忠的心里就又多了“孝顺”这一美德,显得愈发完美了。
带着这样柔和的情绪,侯朔忠觉得面前的饭菜也变得美味了几分,直吃得撑了才停下来,又忍不住赞道:“心柔,你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公子谬赞了。”心柔娇羞地垂下眸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侯朔忠看得心里痒痒的,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饭后又待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从这之后,侯朔忠隔几日便会过来一趟,每次他过来,心柔都会亲自下厨,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渐渐拉近了。
心柔渐渐地便将自己对侯朔忠的“情意”也表现了出来,虽然嘴上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她看向侯朔忠的目光却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情意”。
而且在接触一段时间后,心柔还亲手碰上了为侯朔忠做的一双靴子,虽然她很想现在就给侯朔忠做里衣,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总要慢慢拉近,若是她现在这个时候便做出这种举动,只怕蠢笨如侯朔忠都会发现不对劲儿了。
收到靴子的时候,侯朔忠激动得脸色都红了,他身边女人虽然不少,但是会亲手帮他做饭,会亲手帮他做靴子的人却从来没有。
而心柔现在还不是他的女人,便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这简直让侯朔忠对心柔爱得不行,他当场便试了试靴子,大小正合适,便又将心柔的手艺赞美了一番,直把心柔说得脸色娇红。
侯朔忠心中一动,当场便向心柔暗示了自己的心意:“心柔,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便觉得你是一位好姑娘,如今我便更加这样觉得了。心柔,你……愿不愿意让我好好照顾你?”
“侯公子说什么呢?”心柔红着脸瞪了侯朔忠一眼,只是这个目光在侯朔忠看来却代表着欲拒还迎,他几乎想当场便将心柔搂在怀里。
心柔咬着唇磨蹭了一会儿,便也给出了暗示:“其实我也觉得侯公子为人很好,只是这件事……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还要我爹娘点头才成。”
说完这话,心柔便害羞地跑开了。
看着心柔轻盈的背影,侯朔忠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但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心柔及她的家人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妻室的事情,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这件事,还会让心柔跟着他吗?
这么一想,侯朔忠顿时将叶清雨那个只会折腾人的jian人给骂了一顿,心中却在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心柔尽快成为自己的女人。
叶清溪听到这些消息,只是一笑了之,这件事看起来很顺利,接下来侯朔忠大概会欺骗心柔,并给心柔下聘,然后将心柔养在外室。
叶清溪之所以会这样猜测,一来是因为侯朔忠应该并不想让心柔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妻室;二来自然是因为叶清雨那边还在闹腾着呢,若是侯朔忠在这个时候迎新人进门,还不知要给侯家带来什么血雨腥风呢。
既然已经猜到了之后的进展,叶清溪也就没再继续关注这件事,她之所以让心柔这样做,其实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毕竟叶清雨这人的心思并不简单,她虽然已经嫁进了侯家,却未必就会老老实实地继续待下去。
这些日子叶清溪更为关注的是倚红楼的事情,如今倚红楼开业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叶清溪真的几乎是数钱数到手软了。
从第一日便大赚了一笔之后,倚红楼每日的盈利便没有少于一万两过,尤其是在这个月十五举办了第二场花魁大赛的晋级赛后,当日倚红楼的盈利竟然达到了两万两。
虽然没有真的摸到那些银子,但是只是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就已经足够叶清溪眉开眼笑的了,果然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很明智的。
只是倚红楼的好生意自然也引来了一些人的眼红,对此叶清溪并不怎么担心,毕竟有楚洛渊坐镇,那些想闹事的人也要先掂量掂量才是。
转眼便已经到了年跟前,这不是叶清溪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但却是她回到叶家后度过的第一个年,而是与楚洛渊在一起后,跨过的第一个年。
对此,楚洛渊也十分期待:“清溪,到时候我来这里陪你好不好?”
“过年的时候你不用与家人在一起吗?”叶清溪有些狐疑地看着楚洛渊,她心中虽然也有些希望楚洛渊能与她一起跨年,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自私地霸占楚洛渊。
楚洛渊自嘲地耸了耸肩:“你也知道我在永平王府是个什么状况,就算我大年三十的时候去逛花楼,都不会有人管我的。整个王府只有我母妃是真的关心我,但她一向听从我父王的话,就算想管也不敢太过管着我。”
“逛花楼?”叶清溪被这话一提醒,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楚洛渊忙摆手,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可不会这么做,这是咱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过年吧?你这边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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