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来人啊,把白泽压到刑部去。”袁聪狠狠地剜了白泽一眼,沉声叫人,大有今天白泽不死,他就要奉陪到底的架势,“老夫就不信了,天理昭彰,一定能有替我儿评理的地方。”
“对,去找国舅爷,国舅爷处事严明,铁面无私,一定会给袁峰兄一个公道的。”一个锦衣公子立马响应。
墨熙绝也毫不在乎,“既然袁大人想去,白某自然奉陪到底。”
“但是袁大人,你别忘了,是你的犬子对吾妻不敬在先!”
“国舅爷一定会有最好的判断的。”袁聪冷哼一声,他就不信了,吃亏的是他儿子,国舅爷眼瞎了才能判白泽的好!
众人不在多话,赶往刑部衙门。
袁聪亲自击鼓鸣冤,其气势浩大,引得无数群众前来围观。
吏部尚书亲自击鼓鸣冤,直接越过了京兆府和大理寺,到了专门处理重大事件的刑部衙门。
原因是新任吏部侍郎捅瞎了吏部尚书爱子的眼睛,其实,袁峰在锦京欺男霸女数年,锦京百姓早就对袁峰的行为恨之入骨了,只是一直碍于吏部尚书的权威,敢怒不敢言罢了。
当然也有不服的,告上衙门,到头来的结果更惨。
久而久之,便没人敢把袁峰告上衙门。
而白泽今日的行为,已经在无意中,成了锦京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不过更多的是,百姓们对白泽的担心。
白泽虽是镇国将军府和右相府的上门女婿,但对方可是重权多年,老奸巨猾的吏部尚书,身为吏部侍郎的白泽,不巧正碰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咚咚咚!”
“威!武!”
正巧,今晚夜班的国舅爷,正当值。
看到坐堂的是铁面无私的国舅爷,人们都稍稍放心,有国舅爷在,这个仗义执言,有情有义的白大人,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吧。
但稍稍放心是稍稍放心,人们都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刑部大堂外,睁大眼睛看着。
“啪!”
看到墨熙绝,楚云卿一拍惊堂木,不着痕迹的掩饰掉眼底的无奈。
他的陛下,永远都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上堂之前,楚云卿已经派人去通知狄子越了,还好,有人和分担让人头疼的陛下带来的乱摊子。
楚云卿清了清嗓子,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温度,“堂下何人。”
“本官吏部尚书袁聪,状告新人吏部侍郎白泽,重伤我爱子双眼。”袁聪端坐在大堂上,还不忘怜惜的看了眼身旁躺在担架上的儿子,现在袁峰的眼睛已经被大夫包扎好了,只是迟迟还未醒。
袁聪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看着墨熙绝的眼睛里还带着血丝,咬牙切齿道:“白泽,老夫定要你偿命!”
墨熙绝连看都懒得看袁聪一眼,起身,冲高坐在堂上楚云卿拱了拱手,“在下吏部侍郎白泽。”
“白大人,袁大人告你重伤袁峰双眼,你可有异议。”楚云卿问道。
“并无异议。”墨熙绝坦诚回答。
楚云卿继续例行程序,“不知可有原因?”
“有。”
“白大人请讲。”
“国舅爷,白泽既然已经承认罪责,您就应该宣判了。”
一听白泽要开始讲,袁聪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认为,根本没有浪费这个时间的必要。
“啪!”楚云卿一拍惊堂木,冷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袁大人,你比本官入朝时日偏多,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本官也是一时情急,还请国舅爷见谅。”袁聪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立马开口说明。
楚云卿看向墨熙绝,“白大人请讲。”
“是这样的,白某今晚和吾妻一起来去醉月楼用膳,用膳后,从雅室出来的时候,吾妻先行,等白某走到前面的时候,就看到袁大人的犬子对吾妻眼神猥琐,言语不敬。”
墨熙绝顿了顿,又道:“白某本来好言劝说袁大人的犬子,这是吾妻,请他尊重些。”
“然,袁大人的犬子并没半点收敛之心,反而更加放肆。”
“白某虽只是布衣出身,然吾妻对白某处处关切,素手染尘,早起晚睡种田将白某扶持到今日。”
墨熙绝目不斜视的说着瞎话,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得是真的呢,“在白某眼中,吾妻就是全天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及吾妻一根汗毛。”
“今日袁大人的犬子对吾妻意图不轨,白某只取袁大人的犬子一双眼睛,给袁大人呢的犬子一个教训,从未想过伤人性命一说,这并不为过吧。”
“楚大人,你认为呢?”
墨熙绝淡淡一席话,听得楚云卿毛骨悚然,不过想想上午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又想想袁峰向来欺男霸女的事情。
确实捅瞎一双眼睛,都算仁慈了。
楚云卿敛眸沉思片刻,再次抬起眼睛的时候,竟轻轻点头。
看向想说话,又在纠结要不要说的袁聪,楚云卿冷沉的声音响起,“袁大人,你可还有异议?”
“回国舅爷的话,小儿沉迷女色不假,但只多看了两眼,就要把眼睛捅瞎的话,那这天底下,还要王法作何?”袁聪目光凶狠的看着白泽,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白泽早就被袁聪杀了千万次了。
楚云卿看向墨熙绝,“白大人,你可有异议?”
“如楚大人所见,今日上午的事情,袁大人犬子的行为举止,已经触犯我朝律法的刑法第三百七十二条,抢撸良家女子,应处以极刑,凌迟处死。”
“嘶”
白泽此言一出,全场倒抽了一口气,一个吏部官员,竟能把复杂的刑法倒背如流,这该是何等天纵奇才啊。
不给众人更多思考的时间,墨熙绝又道:“听说上午的事情后,白某便入手,仔细查证了下袁峰的生平,袁峰此生,仗势欺人,横行锦京,欺男霸女,所触犯刑法伤人致死罪五条,强抢民女罪最多竟有二十一件,打人伤人事件,更是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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