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边的絮语对错之外是人心

几个举着棉花糖的小孩围在白素贞身边，小脸上满是困惑——他们刚从大圣庙那边跑过来，手机里还存着李悟清抱着女娲石落泪的画面。“白姐姐，书上说六耳哥哥是‘二心’，他还给大圣哥哥下毒，是不是跟玉帝一样坏呀？”

白素贞的裙摆沾着断桥的水汽，她轻轻揉了揉小孩的头，目光落在远处大圣庙的方向：“玉帝为了天规能舍弃妹妹，可你们看那位六耳哥哥，他砸了大圣的东西，却在大圣倒下时，第一时间按住了他流血的嘴角。”

另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仰起脸：“可他们没有血缘呀！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为什么大圣哥哥要对他好？”

“血缘哪有那么重要？”白素贞笑了，指尖凝出片柳叶，在半空画出小青的剪影——那身影叉着腰，像极了传说里泼辣的模样。“我和小青没有血缘，可她会为了我水漫金山，我也会为了她对抗法海。你们六耳哥哥改姓李，不过是想让大圣哥哥多看看他，就像你们会故意打翻牛奶，只为让妈妈过来抱抱一样。”

她收起柳叶，声音轻了些：“鸿钧老祖说‘法不传六耳’，是因为他觉得六耳猕猴不该拥有‘知前后’的天赋；就像有人觉得小青是蛇妖，就该被打死。可你们大圣哥哥不这么想，他觉得只要心是好的，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蛇洞里爬出来的，都一样。”

“那书里写的是错的吗？”小男孩捏紧了棉花糖。

“书里写了真假美猴王的吵闹，却没写千年来大圣总往北俱芦州跑；写了六耳猕猴的‘二心’，却没写他每次听到‘孙’姓，耳后的六耳都会发烫。”白素贞望着天边渐散的雨云，“书是对的，可漏掉了最重要的——人心不是非黑即白的。”

羊角辫女孩突然拍手：“我知道啦！错的是那些只认天规、不认人的神！像大圣哥哥这样，心里装着弟弟和百姓的，就是好人！”

“真聪明。”白素贞递给她一颗用灵力凝成的糖，“以后看到别人吵架，别急着站队，先看看他们背后藏着什么——就像你们六耳哥哥，他的随心铁杆兵，从来没真的打过大圣哥哥哟。”

小孩们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跑远前还回头喊：“白姐姐，我们不拍啦！等大圣哥哥醒了，我们去给他送桃花糕！”

白素贞望着他们的背影，指尖的柳叶落在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远处的大圣庙前，李悟清还抱着女娲石坐着，雨停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给那块青石镀了层金边——她知道，有些心结碎了，有些羁绊，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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