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云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见主子那身黑色狐裘,现下满是斑驳的血渍,因着方才大意,右肩膀处被生生的砍了一剑,还未来得及包扎,主子便马不停蹄的去寻七皇子。
就在方才,主子险些踏平鬼魅阁,话说主子当时在鬼魅阁门口,那叫一帅气凛然,有种威震八方、王霸天下的气势,让人不能近身。
虽单枪匹马,顶多算上豪云,但就那一身黑色狐裘,迎着缕缕轻风,吹得他三千青丝桃稥荡漾,那发丝上黑白狐尾有种言不出的魅灵,整个人倜傥风流,风度翩翩,极好看的眼眸子里全然冒着如火腾气,他右手持金岩冰剑。
这金岩冰剑是在金岩山所取,金岩山上雾气缥缈,据说这金岩冰剑就在金岩山一处山洞里,由两只颇有灵性的神兽镇守,至于那神兽是哪般模样,至今尚未有人见着,传播的倒是快,有人说样貌如麒麟一般,似龙头兽身的怪物,亦有人说体型庞大,确生生的长着九个头,至于九个头是那般模样,传得更为离谱,龙头、虎头、兔头、鼠头、蛇头、各种动物的头几乎都占全了。
据说这金岩冰剑是允通的师傅静然及他师弟几人取得的,出洞之后,静然的师弟们全部丧命洞中,唯独静然一人出洞,当时,他手里拿着那柄,已经断掉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可想而知,当时打斗的场面是如何的惨烈,静然拼着一口气将剑拿出来后,不出几日,便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临死前,自是将那金岩冰剑传给允通。
但是,允通自拿到金岩冰剑之后,从未用过,因着他根本拔不出剑鞘,就这样,这把宝剑一放便是好多年。
允通的功夫自是了得,所以,许多人欲拜师于他,但是,当年,他收徒儿有一要求,那便是,谁能将那金岩冰剑拔出剑鞘,他就收谁做徒弟,这一话一传出去又是好多年,当年拜师的人可以踢破允通家门槛了,如同逛庙会一般热闹。
可是,没有一人能将那宝剑拔出剑鞘。
直到,有一日,允通救下一个孩子,那孩子十来岁的模样,样貌是出奇的好看,虽身为男娃,但及女娃还要美上几分,他看了甚是欢喜,心下想或许就是缘分,于是,收留了他数日。
有一日,他带着男娃去藏宝阁,恰巧,男娃看到那把金岩冰剑,他当时甚是欢喜,一直说“那把宝剑叫什么名字?看起来真好看,我能不能摸摸它。”
“可以。”允通点点头,便如哄娃娃一般将剑拿给他瞧。
谁知,惊奇的一幕发生,那男娃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宝剑拔出鞘,允通当时如遭五雷轰顶,顿时讶异的张大嘴巴,以为自己便是看错了,揉揉眼,男娃依旧轻松的拔剑而出。
他当时,激动之下,眼眶竟然瞬间红了,一把将男娃抱起,兴奋的转了几圈。
“你是如何拔出的?”半晌,他放下男娃,抱在膝上问。
“大叔,非常简单的,只那么轻轻一拉,就能拔出来。”
于是,允通又再次拔,当然没有如同男娃所说,一拉就拔出来。
自那以后,允通收了男娃做徒弟。
那个男娃,就是华爵天。
豪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完全是听沈天通说的。
当时沈天通对他说“你家主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瞧见他手上那柄宝剑没有,说起来,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已。”
豪云自是兴趣头上,缠着沈天通给他讲了这件事,以及这把金岩冰剑的由来。
当时在鬼魅阁,他家主子就是用这把剑杀伤无数,豪云只觉,他们的主子这次彻底为情沦陷。
你说情就情呗!若是一名好看的绝色女子,他心里也会替主子高兴一二,可万般想不到,他的心会寄托到一男子身上,话说再好看的男子他也是男子,难不成他们主子…..?
哎…..孽缘啊!豪云仅能再心底暗自叹息。
就七皇子失踪的这几日,他们主子未进一粒米,白日里出去一日,夜里半夜归来,就站在那里一分不停的射飞刀。
他每每端上饭菜,丫鬟又原封不动的端回来。
就一日夜晚,沈天通推门进去劝阻。
见他们主子趴在八角桌上,似乎睡着了。
他作势转身就走,他们主子哑声来了一句“可有‘他’的下落?”
“我的帝上大人啊!为了那小子,你竟生生的饿了自己三日?咱们乐儿要见你这样,肯定心疼死了,得亏乐儿这几日不在,不然就得生生的气坏了身体,你不为自己着想,可尚还有那么多臣民,你是不要江山要美男啊!”
“莫和我提乐儿。”他只说了一句,便再次闭上双眼。
豪云清晰的听到,沈天通暗自叹息,而后自房间走了出来。
只默默的和他说了一句“好生照顾帝上。”
现下呢!他们帝上腰间挎着金岩冰剑,黑色狐裘披肩,步履生风地向前,仿若见到心上人般的心急。
那样一般疾走,三千青丝肆意飞扬,背影帅气如仙风道骨,虽身上的血渍委实狼狈,几缕发丝在鬓间凌乱肆意,他眉头深锁,眉宇间尽是忧心。
尚不知行了多久,便在一洞口前看到一女子,她手持一面孔雀铜镜,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暗自欣赏自己容颜。
见有来人,她才慵懒的抬眼,纤纤玉指轻拍面颊,漠不关心的斜睨着渐行渐近的两人。
待愈发的近了,她才渐渐看清来人,天,好生英俊的美男子,自出生到现下,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男子。
一身黑色狐裘披肩,上面镶着两颗碧绿通透的宝石,那宝石似猫的两只眼睛,神秘灵气,那头顶玉冠缠绕的两条狐尾,是黑白般的视觉冲击,更是好看的魅灵。
三千青丝随风狂舞,调皮般的触动他英俊极致的脸颊,他那生动眸子,如同蕴藏着整个宇宙,神秘的让人想一探究竟,再及上一把别致英气的宝剑垮腰间,整个人英气逼人、仙气缭绕,竟及天上的人儿还要好看三分。
将他身后的手下比对的不剩一分一毫。
只是…..他肩膀似乎受伤了,身上也有斑驳不清的血迹。
她竟连自己何时站起的身都尚不知晓。
反正,算是被面前的罕见美男吓到一般。
手上的那面铜镜何时落地都尚不知晓。
这时,简澜自洞里走了出来,远远的,便看到了华爵天,只因他那人太过光彩照人,那招牌式的黑色狐裘,另类的镶着两颗猫眼般的石头,那头顶的两条魅灵狐尾,黑白交缠,如同白昼黑夜紧紧相拥。
虽站得远,但那般模样,是谁都会认得。
她哪里敢停留,面对一活生生的断袖,她还是躲着点儿为妙。
因此,她快速的转身,欲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洞里,而后藏起来,当时,她便是如此盘算的。
可是,吟秋那厮似发觉她了,还是闻惯了她调制的美颜秘方,反正,临时唤住了她。
“咱们来客人了。”吟秋转头,看向简澜,见简澜已经背过身去,一副作势要回的模样。
于是,吟秋几步过去,拍了拍她肩膀。
“你去作甚?手里端着美颜面膜,还往里走?你是傻了吧?”
“同我做一出戏如何?”简澜极小声的说。
“什么戏?你作何又骗人?”吟秋也低声的回了‘他’一句。
“拜托,看在美颜面膜的份上。”简澜小声哀求“帮我一次。”
吟秋白‘他’一眼,尔后轻轻点头“你欠我的。”她只快速的说了一句。
两人同时转身,确见那人已经慢慢走向她们。
顿时,一股迷人的幽幽桃花香萦绕而来。
待近了,他站在她近前,那股子独一无二的动人香气愈加浓烈。
那时,他好看的眼眸里涌动着几分怒火,她亦不知为何,他会动怒,貌似,她没有惹火他吧?
他俯视着‘他’,本以为‘他’会异常狼狈,遭人暗算了之后,暗牢里没少吃苦,那些鬼魅阁的人说七皇子抛尸荒山,当时,他心里七上八下,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恨不得将他们杀得精光,惦念着‘他’生还的可能,因此,失神之时遭了暗算。
如今,‘他’活生生的站立在自己面前,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似乎没有一丝的狼狈样,且完好无损,一切正常,眉宇间都挂着轻松惬意,丝毫不似死里逃生。
他仍旧气‘他’,气‘他’不懂得保护自己,气‘他’不懂这个世界人心险恶,纵使再过生气,那些个气仍旧化作了一声幽幽叹息“澜儿,你可安好?”
“二哥,我很好,如今还找到自己心上之人。”简澜暗自瞟了吟秋一眼,那一眼,让吟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还寻思这家伙让她帮哪门子忙,原来…..可她又为何骗自己的二哥,难不成‘他’二哥帮忙着了门‘他’不愿意的亲事,如今让她充人数,莫不是….
她更不敢往下想,因着她可真心不喜欢华爵澜这种娘里娘气的小白脸。
“哦?那你的心上之人是何人?”他声音低沉,虽平静,似夹杂着一干狂风暴雨。
简澜见他隐忍欲随时爆发的模样,竟生生有几分胆颤,再不敢看他那双迷人双眼,有种欲逃的冲动。
“二哥,你身上如何斑驳是血?”她欲岔开话题“瞧瞧!你肩膀处还带着伤。”她瞪大双眼,故作惊恐状。
“我要你告诉我,你心上人是何人?”他再问,步步紧逼,更近的挨向‘他’脸庞,那种的疾言厉色,竟生生的让简澜觉得愈加心虚。
“是…..是她。”她抬手,指向吟秋。
因心虚的紧,手指头都有些发颤。
“哦!”他点点头,将目光移向吟秋“如今鬼魅阁的二阁侍吟秋,是吧?”他站在她面前,英气逼人,霸气般咄咄逼问“是你导演了一出戏,毒哑清河边阿婆,骗得澜儿同情,喝下蒙汗药,这下三滥的方法,如今只有鬼魅阁的人做得出,即便做出了,你可觉得光明磊落?”
他那种王者般的冷冽迫人气势,着实吓了她一跳,脚步不稳的后退一步,他再向前一步,“看在你救下澜儿性命的份上,我尚且饶你不死,不管‘他’用什么条件让你冒死救下了‘他’,且现在,赶紧在我面前消失,半分耽误不得。”他冷冽如冰的眸子捎带着十分的杀气,见不得半分怜香惜玉。
她看得出,他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俗语讲‘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又算不上好汉,何必吃的眼前亏呢?
“否则…..”
他尚未说出后面的话,吟秋已经识趣的看了简澜一眼,双手抱拳,道“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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