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众人行的小心翼翼,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堪堪将两位殿下护在之中,如今,再也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一路行的实属艰辛,豪云搀扶着二殿下,只将记号的大略位置及纹路描述给阿翔及青玉听,一切嘱托他们前面观望记号,找寻出路。
这一路倒也平静,简澜咬牙,料想着自己要出大力,若不然,便无法支撑到最后,那妖孽一直都是清醒的,尽管头一直靠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但是,她亦未觉同料想的一般沉重。
她大概知晓,他并没有将头的整个重量依托到她的肩膀上。
这一路,再也未见着其他的凶猛兽类,仅出没些麋鹿,长臂猿,灵猴,野兔,山鸡,山雀之类的,算起来倒也是出奇的一帆风顺,最起码,比刚进来时,轻松许多。
行了许久的路程,众人甚为疲惫,尽管疲惫,但亦不敢多做停留,因着已是傍晚,且沉沉暮色,天边火烧云朵朵,形态各异。
“肩膀酸了,能活动活动嘛?”
简澜问及身旁的某妖孽。
“嗯。”他沉沉点头,亦是活动了一下泛酸的脖颈,道“不必扶着我了,我这体魄素质真为百毒不侵,区区一点儿蛇毒,算得了什么?再说了,我没中毒。”
终于在天入幕布时出了都灵山,那时,已然星星点缀,闪烁着泽泽光华。
出了都灵山,越往前走,路越是平坦,不若都灵山那般崎岖,风声啸啸,暮色茫茫,只路边神秘的丛林透着一丝诡异。
渐渐的,似乎看到昏黄微弱的灯光。
似清秀雅致的翠竹林里,隐约有一家客栈,在这神秘充满危机的暮色里,仿若盲人探路,沙漠中找寻绿洲,终于,在几近绝望时,找到绿洲水源,而现下里,没有比灯光烛火更让人欢腾。
客栈是一座两层小阁楼,简单雅致干净,倒亦不错。
如今,客人已满,目前,仅剩两间,一间特等上房,一间普通客房。
还未来得及分,豪云阿翔乃至几名锦衣侍卫连同青玉都纷纷行至普通客房,一切安顿好之后,豪云搀扶华爵天去往特等上房。
以现下里,小说的发展速度来说,简澜琢磨着,铁定将她与华爵天安置在特等上房,不不不,她偏不按常理出牌。
正踌躇犹豫,便听头顶那一把好听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澜儿,倒不如…..今晚你委屈一下,同我…..”
“不不不不……”简澜忙着摆手,固执道“我是怕委屈了二哥,我有地方住,你放心好了。”
她说完,已然移至掌柜身旁,那掌柜见着眉清目秀好生俊俏的青年已然来到他身旁,便是一头雾水,只听‘他’道“老板,你不是方才同我说还有一间普通客房吗?”
“啊?”他啊了一声,便见一片金叶子已然抵在他的胳膊肘处,见那金灿灿的耀目亮光,那老板如同吓傻了一般,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还有一间普通客房。”
华爵天一双极好看的利眸闪了闪,愈加深邃,那家伙一连串的小动作,他自是瞧在眼里,心头,瞬间划过一丝失落,且胸口烦闷郁结,堵塞的感觉着实难受。
店掌柜无法,便将自己家眷的房间腾出来,这一片金叶子,莫说是一夜,便是数夜都尚可。
豪云安顿好自家主子,便及掌柜打听,去附近的小镇上寻郎中,将郎中寻回来已是深夜,起初,豪云去郎中医馆敲门时,人家根本不给开,便说已晚了,实属无法,豪云施展轻功跳进院内。
当时那郎中身披长袍,听及再无敲门声,便转身进屋,谁知晓刚转身走了几步,便见前面站着一男子,他顿时吓得一激灵,满脸惶惶恐惧。
豪云当时怒瞪着他,冷冷道“人命关天,你乃救死扶伤,当医者仁心才对。”
那布衣郎中见豪云有几把刷子,且一身的贵气,当下不觉寻常,遂,连连点头,道“这位好汉,我随你去便是。”
郎中来时,便见榻上卧着一器宇轩昂的绝色美男,那一身的高贵傲气,绝非凡人能及,此番,他俊美的脸蛋惨白,朱红的唇现下里泛着浓浓的青紫色。
中毒?当下,他脑海里便涌现出两个字。
接着,一刻不停息的上前把脉。
郎中尚未坐正时,华爵天瞧了他一眼,便沉沉开口“豪云,先将七弟找来,‘他’的伤势最为严重,我原本无碍,只是帮‘他’将被咬伤口的毒血吸出。”
“可是被毒蛇咬伤?”
他话音方落,那郎中便缓缓的问。
“嗯。”华爵云点头,那副王威霸气让人胆怯几分。
简澜被豪云请来时,那郎中仅看了一下她手背上的伤口,仅讶异的问了一句“是被何模样的毒蛇所咬?”
她正欲开口描述,便听华爵天道“是尖吻蝮,便是俗语讲的‘七步蛇’。”
啥?七步蛇?简澜心下大骇,貌似自己走了不止七步,怎的现下里活的好好的?
倒是亦堪堪忘了,若然不是华爵天拼命将毒血吸出,那么…..估计七步左右,她的小命便彻底玩完。
“嗯。我知道了,大人。”他瞧了豪云一眼,一脸郑重道“你去抓药,便按我说的方子,五灵芝一两,雄黄五钱捻成细末,每次服2钱,用酒服最佳,若然不会饮酒,用温水服也可,光口服亦不全全奏效,将剩下的药涂于被咬之处,那么……便可极快痊愈。”
“嗯——”豪云瞧了华爵天一眼,见他亦是半信半疑,终于忍不住问“大夫,这药方子可奏效?”
“怎的?不相信俺的?”那丫见自己的方子被华丽丽的质疑,立马吹胡子瞪眼“你们不信俺的,不信俺的尚可四处打听打听,就在不久前,俺便是用这偏方,救下了一位江湖侠士,当时,他便是奄奄一息,及你们这种情况危险多了。”
最终,豪云便依照它的偏方夜半抓来药,又托店掌柜将药熬了。
那时,简澜已然回了自己的客房。
见豪云端着一碗药膳过来,此时碗顶冒着腾腾热气,他当时冷着一张脸子,若然同上次华爵天因她受伤一般,仿若欠了他上万银两的模样。
他‘咚——’地一声将药碗墩在木桌上,开口毫不客气“殿下,烦劳你以后离我家主上远一点儿,莫要时常黏腻着他,还有,我家主上已有欢喜的女子,所以,殿下莫要误会他是…..”
这一席话,简澜堪堪不打一处来,气得鼻子险些歪了,什么叫黏腻着他?‘他’何时黏腻他了,是那妖孽自己找上来好不好?
且…..他有喜欢的女子便又喜欢的女子,这一点儿同‘他’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吗?
可提及他喜欢的女子时,简澜心里几许空唠唠的,说不出的落寞。
好,很好,实在太好了,有了欢喜的女子,那么…..以后便不会误会他对自己是…..
负气之中,竟然一口气将汤药喝了,囫囵吞在口中,方才知晓这药若开水一般的烫嘴,又苦又汤味道实属难闻,最后,索性一口吞咽下去。
咽下去之后,慌忙自木桌上抄起那精致的青瓷茶壶,摸着茶壶青瓷毫不烫手,便直接抄起茶壶往嘴里灌去。
翌日,阳沐高照,碧空朗朗,风微微袭来….
五月初的天气不冷不热,可谓温暖宜人,百花盛开,恰到好处。
简澜一觉睡到午时,起来床榻后,便觉浑身酸痛,这几日,未有一日不再警醒之中,没有一夜同昨晚一般,睡得如此香甜。
简澜盯着透过窗棂耀进来的光芒,脑海中忽然忆起那晚在都灵山中,山中的温度本就及外面低好多,再加以是晚上,更是低了几度,那时,他便不顾自己的冷暖,硬是将身上那件暖暖的黑色狐裘披在她身上,便是她太困时,打盹睡过去,他亦是将那件袍子盖在她身上。
不同现下里,不仅天下太平,而且阳沐光芒暖暖的,便犹如那晚他披在她身上的黑色狐裘。
再忆起豪云说得,他有欢喜的女子了,有欢喜的人了,那女子是谁呢?是允乐公主吗?
‘他’深深记得,允乐公主额间的那颗鲜红的朱砂痣极端漂亮,那般的倾城绝色,曼妙美好之人,他喜欢她,也实属正常。
迷糊糊的推开房门,便见青玉那家伙站在门口,如心宝一般的护着一个红漆木箱,便是自那日交付于他后,他时时抱着,刻刻护着。
简澜拍拍他的肩膀,及他一笑道“青玉,等回了皇宫,这楠木箱子里的‘牙刷’送你一个,奖励你护宝有功。”
青玉嘴角抽抽,他只是出于本分,为了楠木箱里的‘牙刷’,他们亦是历尽艰辛,危险重重,艰难险阻之后,方才得到这一箱的成品,再如何说,也算得上稀世珍宝。
哎!他无奈摇头,送一个便送一个,偏巧,他那时看了一眼,还真是不错,小巧精致,及那柳枝子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因着怕暴动,简澜摒弃了去客栈门口招摇过市的想法,只在客房内,从木盒中取出一只‘牙刷’,又端了一个茶杯顶替牙缸,暂时无旁的‘揩齿’汤水,便同客栈老板借来盐巴。
生生将盐巴洒在‘牙刷’上,就此番借着白水,有模有样的刷起来,青玉将木盒子放在桌子上,只站在一旁,瞪圆双眼,瞧得目瞪口呆。
那时,阿翔刚刚飞鸽传书给五皇子,告知他七皇子一切安好,不日便会回宫,自外面回来,又紧接着唤他们用午膳,瞧着七殿下用那种奇怪的玩意‘揩齿’着实有趣,索性观摩了一番。
后来,仍觉得实属稀罕,唤来那些锦衣侍卫一同观摩。
众人拍手叫好,纷纷说这稀罕玩意,果真受用。
一众人全全都到齐了,只是差华爵天及他属下豪云。
简澜当时些许失落,话说这马尾毛里也有他的功劳,怎的,现下里,他倒是没有过来,莫不成,此刻在用午饭,摸摸自己的肚子,也确实咕噜噜作响,于是,将‘牙刷’收好,又信手整理了一下衣物,方才挺了挺腰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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