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市医院药房的自动取药机前，贺峻霖正踮脚够最上层的药盒。丹修白袍换成了白大褂，胸前的工作牌晃悠着，照片上的少年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稚气。“第37号处方，盐酸氨溴索口服溶液。”他对着机器念出医嘱，机械臂精准地抓来药盒，动作比老药师还熟练。

午休时，他蹲在药房角落啃面包，手机屏幕亮着炼丹群的消息——宋亚轩在机械厂发了段激光雕刻阵盘的视频，评论区里“666”刷得飞快。“还是器修吃香。”贺峻霖咬着面包叹气，昨天给感冒患者开丹药，被护士长追着问“这颗糖丸有没有国药准字”。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划破平静。急诊室方向传来惊呼声，贺峻霖抓起药箱就跑，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走廊，竟带出几分仙门弟子的利落。推开门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病床上的老人胸口浮着团黑雾，正是裂缝未闭合时漏出的煞气。

“都出去！”贺峻霖反手锁上门，千年寒雪药炉凭空出现在掌心。炉身翻转间，熔岩之心燃起幽火，他抓起几味西药扔进炉中，《生物化学》里的配伍公式在脑海中飞速运转。“以药为引，仙力为媒，去！”

淡金色的药雾弥漫开来，黑雾发出凄厉的嘶鸣。老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贺峻霖擦了把汗，才发现白大褂的袖口已经被煞气灼出焦痕。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工作牌上，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像从未见过这般凶险。

机械厂的车间里，宋亚轩正对着3D打印机皱眉。激光头雕刻的阵纹总差最后一道弧度，听雪寒玉的寒霜之力顺着机械臂流淌，在金属板上凝出层薄霜。“第18次了。”他摸着板上的纹路叹气，手机里师傅发来的消息还亮着：“器修要懂人机协同，别总依赖仙力。”

突然响起的金属扭曲声让他抬头。车间角落的承重柱发出异响，钢筋断裂的裂痕里，竟渗出和裂缝处一样的黑气。宋亚轩迅速摸出合金板，听雪寒玉与激光头同时启动，潮汐阵的纹路在地面展开，将黑气牢牢锁在光柱中。

“宋工，这是啥新型焊接技术？”路过的老师傅看得直咂舌。

宋亚轩笑着关掉机器：“祖传手艺，刚申请了专利。”他摸着板上完美的阵纹，突然明白师傅说的“与时俱进”——不是让仙术迁就机器，而是让千年传承，在齿轮与激光间开出新花。

算命APP的后台数据还在飙升，严浩翔坐在公园长椅上，玄真剑藏在帆布包深处，手里的平板正弹出新订单：“帮我算算高考能不能上985。”他指尖划过屏幕，卦象在虚拟沙盘上成型，旁边自动关联出考生的模考成绩和排名。

“天机不可泄露，但努力定有回报。”严浩翔敲下回复，附赠了张《概率论》里的正态分布图。收完卦金，他突然抬头望向写字楼的方向——那里盘旋着淡淡的煞气，比医院的更隐蔽，像附着在欲望上的毒。

玄真剑在包里轻颤，严浩翔摸了摸剑身：“别急，等我算完这单，就去会会它。”卦修的龟甲在裤袋里发烫，这次算出的不是姻缘财路，而是“大厦倾颓之兆”。

演武场改成的健身房里，张真源正指导大叔练《磐石诀》的简化版。肌肉虬结的体修换上了运动服，手里的石锁换成了杠铃，《运动生理学》摊在休息区，某页关于“核心肌群训练”的段落被翻得起了毛边。

“张教练，你这动作真管用！”大叔举着哑铃笑，“我多年的腰疼都好了。”

张真源刚要回话，突然望向健身房的玻璃幕墙——远处的工地传来异响，地脉的震动顺着钢筋传来，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他抓起运动背包就往外跑，包里的《磐石诀》古籍边角已经磨破，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分量。

丁程鑫的演唱会后台，工作人员正对着调音台发愁。主唱的麦克风突然失灵，备用设备也接连出故障，台下的欢呼声渐渐变成骚动。“让我来。”丁程鑫拨开人群，玉笛横在唇边，《声学原理》里的共振频率在脑海中化作乐谱。

清越的笛音漫过场馆，没有用任何扩音设备，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中。更奇妙的是，那些失灵的电子设备竟随着音波震动，屏幕次第亮起。丁程鑫望着台下挥舞的荧光棒，突然明白师傅说的“乐修不止于驱邪”——这人间的喧嚣，本就是最需要守护的声浪。

刘耀文牵着土豆在宠物医院排队，白狼减肥初见成效，至少从远处看像只健壮的萨摩耶了。《动物行为学》揣在兜里，夹着的减肥食谱被土豆的口水浸湿了大半。“下一个，土豆。”护士笑着招手，刘耀文突然按住躁动的土豆——诊疗室的通风管里，传来不属于凡间的低吼。

“它怕生。”刘耀文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前，驭兽印在掌心发烫。土豆突然对着通风管龇牙，颈间的毛根根竖起，两百斤的体型竟爆发出惊人的威慑力。管内的低吼渐渐平息，刘耀文摸着土豆的头笑：“看来减肥没白练。”

马嘉祺站在气象局的观测塔顶，风符在风速仪旁翻飞。《流体力学》的公式被他抄在观测本上，与道家的风象图谱并列，竟有种奇妙的和谐。“西北方向有异常气流。”他突然按住耳麦，指尖的风符化作流光飞向天际，“不是自然现象，是煞气形成的气旋。”

对讲机里传来同事的惊呼，马嘉祺望着远处翻腾的云层，风符在掌心组成防御阵——这一次，他要护的不是古籍里的山川，是底下那片车水马龙的城市。

傍晚的宗门群里，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贺峻霖：“今日成功用抗生素+仙药送走煞气，护士长说要给我申请奖金[耶]”

宋亚轩：“激光阵盘接到军方订单，说是能给装甲车装防御盾[酷]”

严浩翔：“算出大厦地基下有煞气，报警后获见义勇为奖，买剑钱+1[钱]”

张真源：“工地煞气已镇压，包工头非要请我吃十斤小龙虾，算违反减肥计划吗[疑问]”

丁程鑫：“演唱会用音波净化煞气，粉丝说我开了‘净化结界’特效[旺柴]”

刘耀文：“土豆今天吓跑三只煞气兽，奖励半根火腿肠不过分吧[可怜]”

马嘉祺：“气旋已驱散，气象局同事问我‘风速预测怎么比超级计算机还准’[微笑]”

凌云看着群消息，指尖划过屏幕，突然在对话框里敲下：“今晚回宗门，带了你们念叨的奶茶，张真源——十杯够不够？”

山下的路灯次第亮起，与山间的星光连成一片。七个在不同岗位忙碌的少年同时收到消息，嘴角扬起的弧度如出一辙。他们或许还穿着白大褂、工装服、运动装，却在转身的瞬间，都带着同一份默契——把仙门的剑，化作护人间的盾。

药房的药香，机械厂的机油味，健身房的汗水味，演唱会的荧光棒气息，宠物医院的消毒水味，气象局的风里，都藏着凌云宗弟子的修行。

就像师傅说的：“真正的修仙，从来不在云深不知处，而在烟火最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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