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早餐摊的老板看着眼前这群半大孩子，总觉得他们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奇怪——那个抱着五笼包子的高个少年，吃相像头刚下山的猛虎；穿白大褂的小家伙总对着豆浆杯嘀咕“浓度不够”；还有个紫衣少年，平板上的卦象图旁边，居然弹出了外卖软件的界面。

“再来十根油条！”张真源把空蒸笼推过去，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练《磐石诀》练出的结实肌肉。老板刚把油条递过来，他突然“咦”了一声，指着远处的天际线：“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城市上空的云层里，隐约浮现出古老的宗门轮廓——是隐世仙门的浮空岛。丁程鑫掏出手机拍照：“师傅说的‘修仙界现代化研讨会’开始了？”

马嘉祺的风符突然剧烈震颤，《流体力学》的书页在包里哗哗作响：“不是研讨会，是浮空岛在下沉！”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从市中心传来。严浩翔的平板自动跳出新闻推送：“紧急通知：市区出现不明飞行物，疑似海市蜃楼，专家称与磁场异常有关。”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了锅，有人说看到了御剑飞行的仙人，还有人拍到浮空岛的轮廓，配文“天庭在搞拆迁吗”。

“是界壁又不稳了。”凌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换了身现代装，牛仔裤配白T恤，凌霜剑藏在帆布包里，“隐世仙门的浮空岛靠界壁灵力支撑，现在灵力流失，他们要降落到凡间了。”

宋亚轩突然想起什么，拉着严浩翔就跑：“快回机械厂！我的合金阵盘还在打印！要是被老古董们看到，肯定说我用邪魔外道！”

贺峻霖也慌了：“我的西药圃！上次偷偷用了仙门的灵泉灌溉，被发现要受罚的！”

七人乱糟糟地往回赶，土豆跟在后面，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油条。浮空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古老的宫殿群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与远处的摩天大楼形成诡异的和谐。

隐世仙门的弟子们降落在凌云宗山门前时，场面堪比大型社死现场。穿古装的仙人们举着拂尘，看着张真源晾在演武场的运动服发呆；某仙门长老想用术法开门，却被电子门禁的“人脸识别失败”提示音吓得跳起来；最惨的是御剑来的弟子，飞剑刚落地就被城管贴了“违规停放”的罚单。

“这是……什么妖术？”一位白胡子长老戳了戳贺峻霖的恒温培养箱，里面的紫杉醇幼苗正打着营养液。

贺峻霖刚要解释，就被对方的拂尘扫开：“哼，丹修竟用这等铜铁器物炼丹，简直有辱门楣！”

宋亚轩抱着他的激光雕刻机路过，闻言忍不住回怼：“您用的青铜鼎，在我们这叫‘文物’，得放博物馆里供着。”

“放肆！”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器修当以天地为炉，你这嗡嗡作响的东西，是引魔气的吧！”

眼看就要吵起来，凌云突然拍手：“都别闹了。浮空岛要在凡间待三个月，期间所有仙门弟子，必须遵守凡间规则——尤其是，不准在市中心御剑，不准用术法恐吓凡人，不准说‘铜铁器物是妖术’。”她指了指张真源手里的汉堡，“比如这个，叫汉堡，不是什么邪魔外道的吃食。”

白胡子长老盯着汉堡看了半天，突然伸手去抢：“让老夫瞧瞧这凡物有何稀奇！”

张真源护着汉堡就跑：“不给！这是我用健身房私教费买的！”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隐世仙门的弟子们围着丁程鑫的蓝牙麦克风，以为是某种乐修法器；某长老对着严浩翔的算命APP磕头，说上面的卦象比天机石还准；刘耀文趁机让土豆表演“萨摩耶变狼”，收了不少仙门弟子的灵石打赏。

傍晚时，浮空岛的临时驻地终于安排妥当——就在凌云宗旁边的废弃工厂，被宋亚轩用合金阵盘改造成了“仙凡友好交流中心”。门口挂着块牌子，左边写“欢迎仙门弟子”，右边写“扫码关注公众号”。

贺峻霖在中心里开了家“中西医结合诊所”，用仙力给仙人治“灵力紊乱”，用西药给凡人治感冒，生意好得爆；宋亚轩的“现代锻器工坊”前，排满了想给飞剑装GPS的仙门弟子；严浩翔的算命摊搬进了中心，招牌换成“仙凡姻缘专线”，据说连月老都来下单了。

张真源的“健身修仙班”最受欢迎，仙门弟子们终于明白，不用啃灵石也能练出肌肉；丁程鑫教广场舞大妈跳《霓裳羽衣》，乐修的灵力混着广场舞的节奏，竟让附近的煞气不敢靠近；马嘉祺和气象局合作，用风符预测台风，被授予“最佳气象顾问”称号；刘耀文的“宠物寄养中心”里，仙门的灵宠和凡间的猫狗和谐相处，土豆终于找到了同类——一只同样两百斤的金毛。

凌云站在交流中心的顶楼，看着仙门弟子们学着用手机付款，看着凡人孩子们围着浮空岛的仙鹤拍照，突然觉得，所谓的“与时俱进”，从来不是让修仙者变成凡人，也不是让凡人变成修仙者。

而是让七百年的仙韵，和新时代的烟火，在同一片天空下，各美其美，美美与共。

深夜的宗门群里，丁程鑫发了张照片：隐世仙门的长老们正围着烧烤摊，抢张真源烤的鸡翅，白胡子上沾着辣椒面。配文：“老古董们比我们还能造，今晚的烧烤钱，又得卖贺儿的药草填了。”

贺峻霖回了个“磨刀”的表情包。

严浩翔：“刚给月老算完姻缘，他说要介绍七仙女给我认识，赚翻了！”

宋亚轩：“我的合金阵盘被仙门大长老买走了，说是要给浮空岛装Wi-Fi，钱到账了，够买十台激光雕刻机！”

马嘉祺：“风符测到明天有灵力雨，适合晒张哥的运动服和仙门的道袍。”

刘耀文：“土豆和金毛拜把子了，今晚它不用减肥，我把贺儿的药渣拌给它吃了[坏笑]”

凌云看着消息，笑着关掉手机。窗外的浮空岛亮着灯，古老的宫殿群里，传出仙门弟子们打游戏的欢呼声。远处的城市依旧霓虹闪烁，与山间的星光、浮空岛的灯火，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她想起七百年前那个离开的清晨，那时的凌云宗只有她一个人。而现在，她的身边有吵吵闹闹的徒弟，有学着用手机的老古董，有会用仙力烤鸡翅的体修，还有……一只假装自己是萨摩耶的两百斤白狼。

“师傅，”丁程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老古董们要听你吹笛子！说七百年前没听够！”

凌云拿起帆布包里的凌霜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笑着下楼，知道今晚的《清心咒》，定会吹得比七百年前更动听——因为这一次，她的听众里，有了人间的烟火，有了满门的热闹，还有了……她再也不会离开的家。

浮空岛的钟声与城市的晚钟同时响起，惊起的仙鹤飞过红旗飘扬的天空，翅膀上沾着的，是新时代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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