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夜的秘密

林羽从窗边收回目光，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雨点轻敲玻璃的沙沙声。他转身，目光落在厨房方向，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很快映入眼帘。母亲身形瘦弱，在厨房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她一边忙碌，一边哼着轻柔的老歌，那旋律简单质朴，却透着股温暖。厨房传来轻微的切菜声和锅铲碰撞声，这是林羽再熟悉不过的日常，前世的悲剧却让这种平凡变得珍贵。母亲听到动静后，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柔和又带着点宠溺：“羽羽，今天要去高考体检，把伞带上，别着凉。” 她手里拿着那把熟悉的黑伞，伞柄被磨得有些发亮。这是林羽父亲生前用过的伞，如今成了母亲对林羽的牵挂。林羽走过去，接过伞，指尖触到伞柄的瞬间，一阵刺痛从心头涌起。这把伞承载着父亲的温度，如今却只能由他接过，成为保护母亲的屏障。“妈，我去了。” 林羽声音有些沙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常。母亲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继续忙碌。林羽走出家门，雨丝瞬间扑面而来，冰冷地打在他脸上。他撑开伞，大步往学校方向走去。脚下是被雨水泡软的柏油路，每一步都陷下去一点，发出轻微的“吧唧”声。他的心绪却早飞远了，飞到城郊那座阴森的精神病院。林羽记得前世母亲被囚禁在那里，那栋灰扑扑的三层小楼，窗户上都焊着铁栅栏，院子里种着几棵枯瘦的树，枝丫在雨中瑟瑟发抖。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探视时，母亲蜷缩在病房角落，眼神空洞得像是丢了魂。母亲脸上瘦得颧骨都支棱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可当她看到他时，那双眼睛却突然亮了。她嘴唇颤抖着喊出 “羽羽” 两字，带着哭腔，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那声呼唤戳得林羽心脏生疼，他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这次重生，林羽决定提前行动。他利用对前世的了解，悄悄打听到母亲即将被 “转移” 到精神病院的消息。这天，他借故跟老师请假，直奔城郊。他混在探视的家属群里，看着那些或哭或笑的家属，心里五味杂陈。终于轮到他进入病房，他一眼就看到母亲蜷缩在角落。她的身影比前世更显瘦小，身上的病号服宽宽松松挂在身上，像要掉落。“妈。” 林羽轻声唤道。母亲的身子猛地一颤，她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扫过林羽。可当她认出林羽时，那双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满是不可置信。她嘴唇哆嗦着，终于喊出：“羽羽？” 声音细弱又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林羽眼眶一热，大步跨过去，蹲在母亲面前。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其他病人的哭喊声都被隔绝在外。林羽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微型定位器，这是他重生后悄悄准备的。他把定位器塞进母亲手心，母亲的手冰凉又粗糙，满是老茧。林羽轻声说：“妈，别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可透着股坚定。四周的护士还在巡逻，她们眼神漠然，可林羽却敏锐地察觉到她们看向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警惕。她们的制服领口别着的工牌，在白炽灯下闪着冷光。林羽知道，陆沉的势力早就渗入了精神病院，这些护士里，说不定就有陆沉的眼线。他必须小心谨慎。林羽又叮嘱了母亲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他走在精神病院的长廊里，两旁的病房里传来病人的哭喊声和医护人员的呵斥声。他紧握着手里的伞，伞面上的雨水滑落，就像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他暗暗发誓，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母亲再受前世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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