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许看,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秦若白脑袋晃了晃,头上的凤冠也跟着晃了晃,让她颇为紧张的扶了扶,然后迁怒的瞥了百里御一眼,但却没从他大腿上移开,好整以暇的坐在上头。
这么软和为什么要起来?
百里御憋笑,总算是明白为何那么多男人沉溺于温柔乡,实在是女子的一颦一笑,就像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猫咪,先是试探的嗅一嗅,对方没反应就敢拿牙齿磨一磨,爪子扒拉扒拉,然后又舔一舔,最后拿那天真无辜又弱小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你。
会被这柔软绵绵的小妖精俘获,不过是迟早的事。
“可你就在我眼前,不看你我还能看什么。”百里御自然而然的替她整理了一下那凤冠,语气认真,明明用了陈述的语气,偏偏用疑问的句子。
有种,笃定除了你其他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以及一记反杀式的疑问,你觉得我还能看别的吗?
整句话让你哑口无言,恍恍惚惚觉得合理,又莫名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抓心挠肝的也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个意思。
可秦若白是谁,怎么着也是历经两世的老油条,顿时情意绵绵的软了语气,幼稚的伸手覆上他那熠熠生辉的黑眸:“有一辈子可以看,现在不许多看,万一看腻了怎么办!”
百里御甜言蜜语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却也说不出一辈子也看不腻的虚话,这会儿就想看着她是实话,一辈子看不腻那就是莫须有的事情,他可以确定自己这辈子会和她过,但是不确定会喜欢她一辈子。
若是最初,他不介意欺骗,可越是开始动心,越是说不出虚假的言论,情爱还真能够萌生为数不多的道德心,委实奇妙得紧。
好在已经到了宫门,秦若白也略过话题没追问,她并未深想,事实上她不过是为了堵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嘴,以及捂住那双浸透人心的双眼。
目的达到了就行,多想只会庸人自扰。
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模样,百里御反而欲言又止,那叫一个心塞塞,前所未有的惆怅。
“哦!王爷您先请。”
秦若白才想起自己还坐在他的腿上,赶忙从百里御的腿上挪回原来的位置上,然后恍然发现,百里御的腿还没位子上的垫子软和,为什么她刚刚竟然忽略了,他会不会觉得她特别不知羞?
一边不给面的使性子,一边又赖在他的腿上,秦若白真想一把捂住脸,撒一把后悔的眼泪?
都怪他!有话说话,干嘛动手动脚。
百里御发现她神情突然转变,以为她这是回过神来生气了,犹豫着等会要不要说点好听的,只听说过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原来女人也是这般莫测,偏偏他有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却一会否定一个,总觉得什么法子用在她身上都不对味。
两个人各有心思,却也是步入情感中的男女所体现出的在乎。
在乎对方的感受,很容易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让上一步,真挚而纯然的情感体现,不染瑕疵,异常美好。
百里御利落的下了马车,等候秦若白下车。
“小心些,别踩到裙摆了。”
他温声细语的关怀,教他自己讶异,随即待秦若白由仆人掀开的轿帘下走出,看到他自己不自觉伸手的手,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也终于有所释然。
他与父皇不同,秦若白也与母妃不同,他们之间的情感也不是突然而来,现如今是顺着他心底的想法,如春风一般轻灵的来,是细水长流的延续,不会突然而然的就消失。
而她早就不知不觉的入驻他的心,在里头手握锄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安营扎寨,打着开阔的长久战。
那么,又有什么不敢尝试的,既然在乎就该牢牢抓住这份情感,别让自己徒留遗憾。
感觉走在身边的人并没有打算松开自己的手,秦若白疑惑的拉住他晃了晃,百里御侧头疑问脸,然后顺着秦若白的目光往前一看,顿时了然。
“咳咳。”百里御耳根也泛红了,原来已经到了,不舍的松开她的手。
云启帝不是真的不喜欢百里御,才选择了百里珏,而是觉得他这个儿子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执着于这个江山,若不是有威胁的存在,也许百里御很可能都会敷衍对待,就像他母亲一般。
很多时候,百里御都是被动接招,甚少主动找事,行事作风对于他们这宫里的人来说,还属于蛮“光明磊落”的风格,挺有正气,可却不是云启帝的第一人选。
望着跪安的年轻男女,云启帝觉得头又开始疼了,秦筑很有向着司徒浩南的势头发展,成为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
去他妈的好父亲,这不是添乱么,这下云启帝自己都后悔把秦若白嫁给了自家二儿子,秦家人太过敏感,权力也过重,一不小心很可能斗来斗去,秦筑就会跟着下水,到最后这江山说不准落在谁身上。
“李德全,给朕来杯苦丁茶。”
云启帝觉得自己需要宁心静气,想想到底该怎么在完全乱起来的时候保持基本的稳定性,可不能出现完全分崩离析的局面。
大冬天埋头苦干的副作用就是云启帝隔天就病了,好在祁连寒月要走的时候,云启帝还能吸吸鼻涕,起身说上几句虚客气的话,然后把送人的事情安排给元正清,由元正清安排手下把人安然的送往边境。
身体大不如前的云启帝,却无异于是让许多人忍不住心慌,以至于投靠三王的人越来越多,局势也越来越紧张。
百里珏与张梦瑶的婚礼,就是在这种紧迫得快要打起来的局势中开办,司徒兰芳病弱的由下人抬着过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病弱的身体是一种晦气,反而冠冕堂皇的说:必须看着祁王阖家欢乐,她才安心。
可以说是感动了不少无知男女了,秦若白一看就知道是太尉大人的主意,可见太尉大人是有多记仇,连皇上的脸面都不顾及了。
不过这也符合女儿奴的太尉大人,当初莫名奇妙被赐婚的事情,太尉大人很膈应,毕竟赐婚不该是强买强卖,总得与其父母稍微说上一句,让人家有所准备。
“太尉大人果真不是一般人,这样膈应人的事都做的出来,司徒小姐姐你怎么也跟着来事了~”
秦若白趴在待客庭院内铺了软布的石桌上,将下巴搭在交叠的手背上,笑意盈盈的看着里三层外三层,明明热得不行,还是得裹得厚厚的司徒兰芳。
总觉得这膈应的不止是别人,还得辛苦自己。
司徒兰芳不以为意:“不让我爹来这么一出,说不定上头那位还觉得我爹憋着更多的坏水,为了证明我们真的很‘大方’,自然就得整这么一出,做给别人看一看喽。”
不得不说符合人设,有时候也是很有必要性,太尉大人在闺女的事情上,就是如此没理智,并且眦睚必报之人,他要是一副好脸色,估计别人还得可劲的防着他。
而本就知道内情的百里珏,听闻此时的时候,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无语了好一阵子,最后无奈的摆摆手,“不用管,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按该有的礼数来。”
甭管怎么热闹的议论,婚礼总算是开始进行了,张梦瑶这个被囫囵顶上的小姑娘,这会儿还迷迷糊糊的搞不懂,怎么她就成了祁王妃了。
送上花轿之前瞅着娘亲那哭的稀里哗啦的脸,总算是恍然想起了事实,顿时嗷的一声就哭了,抓着亲娘的衣袖,哭喊着:“娘亲,娘亲别丢下我不管。”
张梦瑶她娘:“……”这撕心裂肺好像抛弃闺女的感觉是什么鬼???
被一边嘤嘤嘤哭的稀里哗啦的妹子踢了好几脚的张梦瑶她兄长,苦着脸把小祸害送到花轿里头,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然后看着过来亲迎的祁王,送一脸“你好自为之吧”的眼神,才站在距离花轿有点距离的边上。
待走到一半,差点连火熜灰都忘了拿,就想转身就走,还是随行婢女追着喊了好久,才又跑回来拿这“接火种”的火熜灰。
弄得百里珏很是震惊,监军御史家的人都这么不靠谱吗?说好贤良淑德的萌妹子,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许久之后,祁王殿下才发现,张梦瑶其人确实知书达理,但是再怎么知书达理也掩盖不了她神经大条的缺点,甭管他多冷心冷情,也阻挡不了她神经大条下又特别懂事的乖巧。
所以,自己选的,自己扛。
该兜着还是得兜着,而他也成为了能够兜得起的那个人。
有一种不敢朝三暮四不是因为怕老婆,而是真的没那个心力,有一个就足以让他手忙脚乱。
百里御看了看亲自过来给百里珏长脸的玉贵妃,不得不承认,有长辈到场,那场面就是非比寻常,且看着那些不断上前搭话的外命妇们,就可以看得出百里珏如今受欢迎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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