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会幸福,可真的走到最后,她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
“我相信你能够将这些东西的效果发挥到最好,我就不多加献丑了,毕竟我身边的人手都太过稚嫩,不适合料理这些。”
不想显得太过尴尬,秦若白絮絮叨叨的开口,百里御却没有阻止,手里的东西越来越烫手,他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拿到遗诏的?”
话题转移,秦若白本该极为麻溜的接上,可她愣是顿住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手指轻微发颤,她将手指缩回袖子里头,眼里含笑的解释。
“你不用怕这东西有虚假,我可是用百里珏和玉贵妃的安危作为要挟要来的东西,之前还用那龙纹玉佩支使皇家暗卫,杀了绿水门一个部队来着。”
百里御摇头:“我不是怀疑东西虚假,而是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秦若白笑:“就是刚刚那个说法,就是那么来的,皇上也确实是被我气死的,你......该不会恨我吧!”
“不会,我本就是他教养出来的一个牺牲品,他真正喜爱的就是玉贵妃,对于我母亲,也许只是年少时的冲动寄托,玉贵妃却是被他真正放在心口上呵护的人,安统领也就是安公公,曾经也是皇家暗卫营里出来的人,他送给了玉贵妃一支暗卫。”
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百里御同样嘴角带笑,可随机他就笑不下去了,他意识到,有时候笑,真的不是代表有多开心,他抬眼看着秦若白,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违和。
可是他失败了,秦若白表现的极为妥当,看起来与平日完全契合,就是现在她还把玩着那个机关漆盒,见他盯着她看,她还抬头对他挑眉作疑问之态。
作为一个气死先帝的人,秦若白并没有任何愧疚,如同百里御作为一个磨刀石,她父亲又何尝不是,她也许连一个牺牲品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个链接父亲与百里御的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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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那天,秦若白没有抱着任何目的进去,而是因为觉得有这个必要,所以就去了。
听闻是她前来报平安,云启帝唤人叫她进去。
秦若白早已经有这个预料,所以没有犹豫的直接往里头走去,跨过门槛来到室内,迎面相冲的就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即便再怎么名贵,这些也都是药,是药三分毒,其中一分说的也许就是这个超级难闻的气味吧?
秦若白胡乱的想着,来到云启帝不远处停下行礼。
身边的人尽数退下,其中一人从她边上走过去,她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这时云启帝唤她近前,她没多想也就过去了,云启帝召来一侧的李德全,将李德全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看着李德全手中的明黄圣旨,她不明所以的问:“父皇这时何意?”
云启帝咳了几声,呈现青灰的脸色极为不好看,他甚至不耐烦的嘱咐:“将东西送到玉山行宫就行。”
似乎认定她会把东西送过去,一个已经苟延残喘的病猫,真当自己还是猛虎?
秦若白忽然就笑了:“这事情我做不到。”
老神在在的李德全迅速的抬眼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预料到,秦若白会这么直白的拒绝。
云启帝却是阴戾的冷笑一声:“今天你便是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要知道你父亲手中并没有虎符,外人都以为他理所当然的有,可事实上当初秦筑为表忠心,根本没收半块虎符,而你们家如今在京中的还有你母亲,我虽然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但是收拾一个无人庇护的秦家还是可以的。”
威胁,完全没有任何遮羞布的逼迫,面临这样的胁迫,秦若白面上褪去恭谨之色,随意的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冰冷的脸上染上狠厉。
“皇上应当知道我是个以速度为长的武者吧,而如今我已经是个先天武者,从这里到玉贵妃那里应该不远,弄死她的可能你说有几层?然后在我死后,我派去玉山行宫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弄死你心心念念的好儿子?”
云启帝呼吸急促,脸色青黑,咳嗽如迅疾的风,来了就不走,咳个不停歇,整个房内都是不断震动,有细微的动静响起。
秦若白却在下一刻,将血红色的折扇搁在了云启帝的颈动脉边上,屋内不知何时出现的那到身影顿时停住了动作,秦若白头也不回轻笑:“让您的人退下,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手抖,到时候得益者应该会是你最不耐烦的越王。”
不得不说,云启帝真是后悔了,如今骑虎难下,他僵着一张脸,问:“你想要如何?”
本以为只是个稍微有点主见的女子,没成想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一旦咬住就是不死不休。
“我来与你说一件事吧,我想我对您这身体衰败的原因有点眉目了。”
秦若白点了点李德全的位置,让他退远一点,李德全也是个妙人,识相又麻溜的蹲远点,不过距离还是可以听到这边的动静。
云启帝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沉默的态度,明显也是想要知道原因的。
秦若白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人,于是说起了有关这人的事情:“我刚刚在你这里看到一个人,去年秋猎的时候我有见过他,那会出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为令人记忆深刻的就是,李丞相的孙子李丛峰死了。
我敢肯定,李丞相是肯定会在毒药上做手脚的,所以我在那杯毒药里头动了点手脚,让本就该死的人彻底死了个干净,而毒药若是假的,那么那个派去行刑的太监必然有问题,可是我在您身边看到他了,这说明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说来云启帝这事儿,也有她的问题,若不是云启帝后来追查之下,那李丛峰是真的死了,也不会一时高兴,将那行刑太监提升,又因他的这份青睐,让那太监一步一步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最后成功害惨了他,让他固若金汤的防备破了一个窟窿,至此没了任何填补的机会,直接要翘辫子了。
不远处那个提携行刑太监的李德全安静如鸡,浑身僵住,不动声色的往秦若白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秦若白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心里门清,一个不该存在云启帝身边的人,需要做到很多方面的功夫才能够接近云启帝,最后把关的可不就是李德全这个总管太监么。
也是这个时候,秦若白成功将李德全拉到自己这一边,因为云启帝回过神来之后一定不会留他这一条老命,所以在她提出自己要的东西时,最为殷勤的就是李德全。
既然已经不能侍奉原主,那么自然要为自己谋求一个周全,秦若白无论是智商还是人品都算不错,而且以后得利者必然会是百里御,他在这里多做点事情,以后也好有个好结果。
毕竟云启帝百里玄铭如今已经要死了,就是皇家暗卫也都没有原先那么唯命是从了,在秦若白领走自己可以领走的人马之后,云启帝越想越气,愣是给气死了。
更气的是,秦若白之所以可以如此轻易进入宫门,还是他赐下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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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会,秦若白尤记得自己那会的心境,其实也怕的要死,怕云启帝与她鱼死网破,怕气势不足,威胁不了云启帝,而将死之人也是无法面对死亡的,即便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限,云启帝对于秦若白横在脖颈间的武器,也还是妥协了。
只因对方要求坐上皇位的,也是他的儿子,仅此而已。
秦若白现在却不见得有多快活,她的报应也来了,替百里御弄来了名正言顺的理由,自己却面临着接受不能接受的问题,她整颗心都在下雨。
东西都给了百里御之后,百里珏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应该就是最后的竞争了,她得将母亲保护好,毕竟这杀人不见血的时候,秦家的位置实在太过明显,总有一些毫无顾忌的无脑之人,万一母亲出事,她该如何对自己交代。
三日后,百里珏在一个夜雨不停的时候到达京城,夺嫡之争终于拉开了序幕。
秦若白却早在那天之后,就回到了宫内,之后百里御假装刚刚到达京城,而她则是被无罪释放,直接回到秦府,打算就近照料母亲。
无论跑哪里去,估计也是避不开各种风雨,倒不如自己回家陪伴一段时日,而对外却是和百里御吵了一架,虽说没什么用处,但是百里御想要做戏,她也只好配合了。
可就这样,还是有人相信了。
外头将秦若白与百里御之间的各种猜测给传扬了个遍,不知道的对于他们二人闹崩的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这等紧要关头,为何这楚王还会和楚王妃闹崩?就不怕秦大将军断了二人之间的合作吗?”
“秦大将军又不止一个闺女,现如今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住在宫里,你说楚王为何与楚王妃闹崩,可不就是秦大将军可能不支持他呗。”
“天和外敌未处理,却有空内乱,不知道是该说几人胆大,还是本事顶天,也不怕被人趁虚而入。”
“这哪里是胆大,这是胆小才对,先皇已经成了先皇,新皇一旦订下,那其他二人必然得不到什么好,不斗上一把,继续等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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