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强光刺眼,龙江一愣神的功夫,两把冰冷的枪管顶住了他的后背,厂房上方环形楼梯上响起了掌声。
“好,好,不愧是把十三太保干翻的小好汉,有胆子,有胆子!”
一个穿着花衬衫,镶着大金牙,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带着七八的手里拿着刀棍的黑衣保安,笑呵呵从废弃厂房铁皮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小英雄,怎么样,我这个阵势你还满意吧?”
大金牙不管不顾地指着周围。
龙江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到了几个手里拿着刀子的家伙,站在厂房角落,俩人一个,正用雪亮的尖刀逼着阳痿和齐升。
俩人被捆得结结实实,似乎没有受伤,见到龙江到来,不约而同挣扎起来,却被后面看守狠狠敲了下脑袋,都不吱声了。
几个手里吊着绷带的男子,零零散散围着四周,看面孔,似乎是上午被龙江打伤的家伙。
“大金牙,你,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放我的兄弟?”龙江不管后面的枪手,双手抱着手臂,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发颤,看来吓的够呛。
“放肆,你怎么和我们刘总说话?”周围汉子一听大怒,不约而同地呵斥龙江。
“哈哈,我忘了介绍自己,鄙人刘伟,云天洗浴保安队长,河里区胡老大的把兄弟,学府路这片街归我管。”刘伟挺着肚子,得意地走了过来,距离龙江三米远停住了脚步。
龙江眼神一动,云天洗浴?好像听说过,对了,被调查的保卫处长和科长对话似乎提过。
河里区胡老大?这个不知道是谁,等有时间问问范大嘴。
刘伟上上下下打量着龙江,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轻蔑的神色:“放,肯定是要放的,不过你们要留下点纪念才行。”
“什么纪念?”龙江不动声色,没搞清楚对方目的前,他不打算动手。
“赫赫,有人给我20万块,要买你条腿,不过吗,上午你打了我的兄弟,一条腿可就不行了,我要你两条腿或者砍一只手,怎么办你自己选。”刘伟呲着大金牙,保养良好的手梳了梳大背头,想到下午保卫处刑科长哀求的声音,心里愈发得意。
说实话和一个穷学生较劲,他一点动力也没有,如果不是看在20万的面子上,他绝对不会亲自动手。
可这个学生一个人挑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安,却引起了他足够的兴趣,龙江想摸他的底,他也想盘盘龙江的底,别弄错了人,江湖风浪大,别小河沟里翻了船。
“如果我不选呢?”龙江有些害怕,声音开始哆嗦,手臂似乎也有些哆嗦,轻轻摆动。
“不选?”刘伟得意至极,迅速做了判断,这个小子怕成这样,就是个穷逼:“那就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让一个足够分量的人给我打电话,或者。”他摸了摸圆圆的大下巴,仰着头看着天棚笑了:“或者就用钱砸蒙我,让我取消这个愚蠢的主意。哈哈哈。”
随着他的大笑,周围不少保安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笑话。
漆黑的夜晚,陌生废弃的厂房,昏暗的灯光,一群恶汉哈哈狂笑,面对一个孤单无援的学生,一副群魔乱舞的架势扑面而来。
如果换成一般胆小的学生,不被吓死也会被吓瘫的,所以大金牙和小弟们,都神情放松,非常放松。
能有机会吓唬吓唬大学生,整点外快,又能过过恶人的瘾,何乐而不为呢?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外快钱款,和晚上丰富多彩的酒色生活,不少人笑得越发欢畅,乃至于笑痛了肚子,笑出了眼泪。
可偏偏最最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不少人笑着笑着,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眼睛紧闭,赫然昏了过去,直到最后失去了意识,脸上仍然保留着那副诡异的笑容,样子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龙江后面俩个拿枪的男子,眼看着刘总周围兄弟,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诡异笑容,一个接一个倒下,心中大恐,后背汗毛炸起,他们慌忙抬起手中武器,却惊骇发现手中一轻。
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结实的大黑星,已经变成了一团破铜烂铁,零件跌落脚边,手里紧紧握着的仅仅是一个不值钱的铁把手。
他们互相惊恐对望一眼,不等有所反应,脑袋一痛,眼前一黑,也跟着莫名栽倒在地。
刘伟笑完了,并没有低头,而是无限装逼的闭着眼睛,呲着大金牙道:“多么年轻的面孔,多么美好的年纪,我真不忍心动手啊,没办法,看在钱的份上,我会让你减少痛苦的。”
说罢轻轻挥了挥手,轻描淡写道:“弟兄们,动手吧,打折两条腿,呵呵,开工!”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声音。
咦?不对!
手下的残忍的答应声在哪里?
对方绝望的哭泣声在哪里?
这可是***时最最喜欢听到的两种声音。
手下的应答声能显示出自己的权威,尽管是帮派中最底层的一个小头目,可那也是头目!掌管一条街的头目。
从对手绝望的哭泣声中,他能发现存在,不错,是强烈的存在感,只有对手的哭泣才能证明你的成功!
这些才是自己存在的价值啊!可如今,这价值呢?这声音呢?
他奇怪地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带来的十几个兄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统统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而那个黑脸小子龙江,却已经解开了两个被抓的学生的绳索,笑嘻嘻站到了自己面前,那个小胖子一脸寒霜,正低头找着家伙,看样子要来个狠的,那个浓眉大眼一脸正义的家伙,紧握着拳头,正怒目而视。
龙江眯着眼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呵呵,大金牙,刘伟是吗?我想我们应当重新谈谈啦!”
刘伟蒙圈了,看看地上东倒西歪的手下,望着三个渐渐围拢过来的年轻人,有些害怕了,慢慢后退着,嘴里的烟啪嗒一声,摔落到了地上。
“阳痿、齐升,你们挨打了吗?”龙江不理他,漫不经心问着阳痿和齐升,手里伸向裤袋掏着烟,却不知怎么的一下掏出了那个银色小盒子。
“我挨了一个嘴巴。”阳痿气呼呼摸着一根棍子,恶狠狠走了过来,鼻子明显有血迹流出,看来这一嘴巴打的不轻。
“他们踢了我两脚。”齐升胸膛起伏,显然踢的很疼。
“好了,给你们五分钟时间。”龙江笑眯眯。
“我草,你们要干啥?”刘伟终于不再装镇定,跳着脚想跑,却被齐升阳痿一前一后围住。
刘伟大恐,呲着金牙,哆哆嗦嗦道:“我警告你,你们打了我,黑风帮胡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草,我特么现在就不放过你!”阳痿抹了把鼻血,举着棍子第一个冲了上去!
……
五分钟后,三个好兄弟坐在地面一处废弃的轮胎上抽着烟,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大金牙刘伟和他的狗腿子,不禁有些犯愁。
“老大,这帮家伙也不能都杀了,咋处理啊?”阳痿眨巴着小眼睛问道,旁边扔着一根带血的木棍,刚下给了大金牙和几个昏迷家伙好几下,显然打得十分过瘾。
齐升没有说话,眼神有些游离:
一天前他还是个中规中矩的大学生,不料今天却接连奇遇。
先是参与了痛殴三江四少的行列,然后又和鼎鼎有名九龙大佬范大嘴喝了顿大酒,晚上却又被一伙穷凶恶极的家伙所绑架,最离奇的是突然获得了翻盘机会,把学府路一片最牛逼的混子头大金牙一顿臭扁!
尼玛这生活过的,真是跌宕起伏,让人意想不到啊。
“要不,我给我哥打电话?他肯定有经验,知道怎么办?”齐升出着主意,大眼睛看着龙江。
龙江低头手里摆弄着一个银色的盒子,久久却没有说话。
“从奥,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总玩个盒子干毛!噢,难道是下午那个美女送的定情礼物?”阳痿一把抢过那个银色盒子,不由分说打开,拿出了那个颜色灰扑扑的古怪手镯。
“这啥东西啊?咦,侧面有两条鱼,尼玛刻的好像,哈哈。”没等说完,一股鼻血突然流了出来,滴到了手镯上,把整个盒子弄成了一片鲜红。
“喂,你别碰!我草!”龙江一把将手镯抢了回来,望着手镯两只鱼眼发出诡异的红光,不由愣住了。
“老大,我,我不是故意的。”阳痿抖着肥厚的脖颈,看着被血污的手镯,有些讪讪道。
见龙江变了脸色,阳痿有点不安,认识他好多年,从来没看老大这脸色。
龙江举着手镯,看着阳痿,瞅着他心里发毛。
“啊痿,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惊险刺激的生活,还是喜欢稳稳当当,上学工作结婚生娃的平静生活?”龙江终于开口,目光炯炯望着阳痿。
齐升见两人说话莫名其妙,不禁挠了挠脑袋,说实话,让他选的话,他喜欢前面的生活。
人的青春只有一次,谁不想活的灿烂精彩一点啊?
果然,阳痿擦干净鼻血,郑重地摸了摸龙江脑门,瞪着绿豆小眼睛奇道:
“老大,你最近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惊险刺激,最好像你一样,这妞啊,一个接一个,疯了一样找过来才是最好捏。”
龙江摸了摸鼻子,斟酌着怎么说:“啊痿,有种东西,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有了他之后,十分牛逼,一拳打到牛比上,牛比坏了,不知你想不想要?但是有一点,这玩意可能副作用也很大,有可能……”
龙江没等说完,阳痿一下瞪大了绿豆眼,放出了热切目光:“功法?丹药?灵魂附体?行,老大,只要好玩,啥都行!”
龙江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拍了拍死党的肩膀:
“阿痿啊,这可不怪我,是你选的。”
在两人好奇目光中,他手里捏起一根断掉的手枪撞针,手指捻了捻,铁屑纷纷,竟然很快弄出一个锋利的针尖,慢慢向手镯的鱼眼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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