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蝶死死盯着司徒慕,就见那一缕生气将莫言和司徒慕联系在一起,司徒慕的脸色竟慢慢恢复了血色,方小蝶心中大喜,站在他身旁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们。
半个时辰后,司徒慕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只看了一眼,方小蝶就知道这次真的是司徒慕,司徒慕终于醒过来了。
强压着心头狂喜,但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司徒慕一挥手,斩断这缕生气,莫言也随之醒来,司徒慕看着莫言,道:“多谢。”又看向在一旁打坐的无垢。
莫言也有些虚弱,笑道:“你没事就好了。”
司徒慕转头看向方小蝶,方小蝶忙胡乱擦去眼中脸上的眼泪,对司徒慕道:“你可知你多折腾人。”
司徒慕伸手,方小蝶往前一步,握住司徒慕的手。
司徒瑶走过来,现将一粒固本培元的丹药给莫言服下,又替司徒慕把脉,手指刚触到司徒慕的脉搏,司徒瑶就微微一愣。
方小蝶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司徒瑶摇摇头,道:“不仅没有不妥,大哥倒是因祸得福了。”
不待方小蝶询问,司徒瑶继续道:“大哥这情况算是破而后立了,本身经脉损毁的很彻底,有这生气的养护,大哥经脉不仅得以修复,更是因祸得福比之以前强固了数倍,而且这生气存于血脉之中,对大哥的外伤也大有裨益。”
司徒慕听了心中也是一喜,现在八部天龙才醒来了五条,他很清楚,这次自所用伤的如此重,大部分是因为天龙之力的冲撞,他原先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力量,若再醒来一条,他会立即爆体而亡。
“司徒慕,你得感谢本尊吧。”共工道。
“不错,多谢水主相助,等我伤全好了,一定替水主去寻息壤。”
“你倒还算懂得知恩图报。”
共工和司徒慕一说一答,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自问自答一般。
“若是你们想要莫言这小子活的长一些,这事绝对不能外传,就算是骨肉至亲也不能告诉。”
这话是共工对在场几人说的,方小蝶道:“不会有旁人知道。”
司徒瑶也知道其中厉害,当即也跟着保证。
莫言倒看的很开,微笑道:“生死由命,更何况同生共死过。”
共工哼了一声,没再做声。
司徒瑶道:“虽然现在内伤好了,但外伤也很严重,大哥还是要好好卧床疗养。”
司徒慕点点头,方小蝶忙扶他躺下,莫言休息了一会也缓了过来就起身下榻。
司徒瑶去唤姜夕颜,姜夕颜一直守在门外,还设下禁制,挡住一切外界的干扰。
姜夕颜一见司徒瑶,忙问:“成功了吗?”
司徒瑶点点头,姜夕颜神情顿时柔和下来,“那……他呢?”
“大哥已经醒了。”司徒瑶道。
姜夕颜一听立刻匆忙走了进去,司徒瑶看着姜夕颜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些事,她想或许姜姐姐对大哥的感情并不是只有朋友之义。
姜夕颜一走进卧房,就看到紧紧相握的两只手,她微微一怔,但还是带着笑容走了过去,调侃道:“你小子总算是活了。”
司徒慕见到姜夕颜,也笑着回:“你不总说祸害遗千年吗?”
姜夕颜道:“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司徒慕道:“好。”
姜夕颜对方小蝶撇撇嘴,道:“小蝶,小心他使苦肉计。”
方小蝶扑哧一笑,司徒慕咬牙切齿道:“我这副倾国倾城的容貌用得着使苦肉计?”
这话一出,连莫言都忍不住轻笑出声,压抑在众人头上的低气压终于一扫而光,姜夕颜笑着离开,但转身那一瞬,嘴角的笑容就淡了,泛出一丝苦涩,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意气风发。
莫言叹道:“虽然天问精通推演,但也算不到天意如何,就如这次,仿佛是冥冥中让我来助你一般。”
众人一想,深以为然,再细想下去,好像很多事情就是注定好的。
方小蝶看向司徒慕,司徒慕也正在看她,两人也想起初次相遇的场景,或许一切就是天意的安排。
司徒瑶将姜夕颜送出府,姜夕颜道:“钱多多他们怎么样了?”
司徒瑶道:“暂时都在府里安置下了,他们都受了伤,明日娘会找他们的。”
姜夕颜道:“我明日再来,若是有急事就用传音符找你,传音符在你大哥那。”
送走姜夕颜,司徒瑶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发了会呆,这一天发生这么多事,她也需要喘口气,一回过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楚潇然。
司徒瑶叫了声:“娘。”快步走了上去。
楚潇然皱眉道:“怎么在这?你大哥怎么样了?”
司徒瑶本想告诉她莫言的事,但想到方才答应的事,就道:“方才醒过来了。”
楚潇然奇道:“醒过来了?”
司徒瑶点点头,楚潇然道:“随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司徒慕所住之处,司徒慕已经又沉沉睡去,无垢调息之后也已经醒来。楚潇然一瞧,见司徒慕的脸色好了许多,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为他诊脉之后更是诧异,司徒瑶能诊出的楚潇然又怎会诊不出。
楚潇然当即问:“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顿时一个个装起傻来,司徒瑶道:“没发生什么啊。”
楚潇然沉声道:“难不成慕儿的经脉是自行修复的?”
司徒瑶从未对母亲说过谎,但见众人都没有要说出实情的意思,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的时候,莫言道:“会不会是他体内有水主共工的元神?”
上古神邸在传说中是无所不能的,虽然只剩下一缕元神,但也有此神力也未可知。
楚潇然想了想,道:“看来老天对慕儿真是眷顾,既然没有大事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此刻已过丑时,众人也确实都有些累了,当即应了下来,但却没有一个离开。
楚潇然也知道这几人的情谊,也不再多说,自己先行离开。
楚潇然离开后,司徒瑶幽幽道:“我还从未对母亲说过谎。”
无垢道:“我倒是经常说谎,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我来说。”
司徒瑶瞪大眼,“你一个和尚,怎能说谎?”
无垢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师傅说不说谎的人都活的很惨,该说谎时就该说谎。”
众人听了顿时绝倒,但想起清净和尚,又觉得他会这么教徒弟着实不奇怪。
方小蝶问:“你可知你师傅去哪了?”
无垢道:“师傅一向洒脱,也从不告诉我他的行踪,但他却总能找到我。”
莫言拍拍无垢的肩膀,“等什么时候你能做到你师傅这样,你的境界也就上去了。”
无垢道:“我师傅总说我资质平庸,唯独这金刚之身还算能用。”
莫言道:“你师傅那是怕你骄傲,你这样的资质万中也无一。”
清净和尚对无垢一贯采取散养,说话也极随意,无垢很少听到师傅的表扬,现在听莫言这样说,顿时露出欢喜又害羞的表情。
索性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众人就将贵妃榻和摇椅分了,方小蝶就睡在司徒慕的脚边。
婢女们得了吩咐也不敢打扰,这一觉众人倒是好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众人醒来时司徒慕还在沉睡,司徒瑶就出门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婢女准备梳洗之物和早膳。其中一名婢女道:“夫人吩咐大小姐若是醒了就去南苑。”
钱多多等人被安置在南苑,众人虽然伤的不算重,但毕竟是早已隐退的前辈,天一明楚潇然就来了。
司徒瑶一听,立刻去寻楚潇然,见楚潇然正在厅中和钱多多等人说话,司徒瑶低头走了进去,对钱多多等人一一行礼。
钱多多见了司徒瑶,露出微笑,“仁信未能过自己心魔这一关实在可惜,但好在司徒家新一代已经成长起来了,且不说司徒慕天资卓绝,就是令嫒以后也必成大器。”
司徒瑶有些惊讶,这次这几位老人可说遭的都是无妄之灾,虽说那是心魔,可也是司徒仁信的心魔,司徒瑶本以为他们会怪罪,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如此轻松,司徒瑶对几人顿时起了几分敬意。
楚潇然看了眼司徒瑶,道:“他们还需要历练。”
钱多多哈哈一小,白滚滚的脸上也多了几道褶皱,道:“他们会很快成长起来的,这世道太平了数年,恐怕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楚潇然叹了口气,微垂眼睑,“晚辈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找到仁信和逸儿。”
司徒仁信的心魔虽然霸道凌厉,但却未能真正脱离本尊,这也是为何那一战中心魔会出现失神之状,钱多多都看的分明,这也说明司徒仁信还在人间,只是现在这个消息,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秦新月道:“楚丫头,你这孩子总是这样让人心疼。”
楚潇然现在年岁诚然不小了,但在他们面前也实在不算大,楚潇然第一次露出凄然之色,“秦姑姑,没见着他之前,我总是不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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