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用自己的元神去探,一触之下发现共工的元神极其微弱,将散未散,司徒慕一惊,忽然听到应龙的声音,“你是凡人之躯,又受天龙之力侵袭,那一缕生机虽然救了你,却是水主大人的催命符,上古神邸神力各不相同,这缕生机来自于木,五行之中,水生木,若不是水主用元神相助,你以为能这么轻易的将生气化为生机?只是这缕生机却耗尽了水主的元神。”
司徒慕听完应龙所说,震惊无比,共工显然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的,可为了救他的性命共工还是这样做了,司徒慕问:“那现在要怎么救他?”
“生机已经成为你血脉中的一部分的,若要救水主,七日之内,必须要找到息壤,重塑泥身。”
“我可否将水主的元神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司徒慕问。
“水主的元神已经快要散了,至多只能再转移一次。”应龙叹了口气。
司徒慕睁开眼,一直等在一旁的司徒瑶立刻问:“怎么样?水主怎么说?”
司徒慕将共工的情况告诉她们,众人都是百感交集,共工虽然上古神邸,但早已堕入魔道成为堕神,当初他如何祸害众生的事迹都在那些传说之中,可那确实太过遥远的事,他们没有经历过,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他们认识的共工,跟远古那个魔神实在是判若两人。
司徒慕道:“等这里的事情解决,我就去寻息壤。”
众人闻言都没有异议,姜夕颜道:“我也懂一些傀儡术,我和你一起吧。”
司徒瑶道:“好。”
姜夕颜说完就准备离开,方小蝶道:“我和你们一起。”拿了空碗也要离开。无垢则依旧守在屋里护着司徒慕,以防万一。
司徒慕一直低着头沉思,连他们离开都不知道。这几日他经历了很多变故,他最尊敬的叔叔竟然有深重的心魔,他最好的朋友竟然是木神句芒的后代,此番共工更是带给他震撼,对于共工,他一直带着戒心,就连让他的元神暂住在自己身体里也有私心,可现在他却耗尽自己元神来救自己。司徒慕从来不认为他和共工有这样深的交情。
“哥,在想什么?”无垢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司徒慕看了眼无垢,无垢道:“哥是觉得欠了水主人情吗?”
司徒慕嘴角勾了勾,“也可以这么说。”
无垢道:“哥是最怕欠人情的。”
司徒慕眯起眼,“这倒是不错,欠什么都行人情却万万不能欠的。”说到这话锋一转,“明儿个你在我旁边,可护着我点。”
无垢憨厚一笑,“哥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他们近你身。”
司徒慕笑道:“好了,早些睡吧,明儿个还要打仗。”
无垢睡觉极其安静,但司徒慕这两日睡多了,加上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又痒又疼,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倦了,天也亮了。
一夜几乎没合眼,精神却也奕奕,司徒瑶来的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见到司徒瑶的神情,司徒慕起身开始穿衣,微笑道:“让我猜猜,应该是雀行门的人来了吧。”
司徒瑶恨声道:“最落井下石的可不就是他们这群禽兽。”
司徒慕笑道:“你这形容词倒是用的妙,走吧,左右雀行门也没什么人能上得了台面了。”
司徒瑶道:“那人.......走后,现在雀行门推出了一个新门主名唤韩溪,是那人的小师弟。”
司徒慕在脑海里翻了翻,没有找到一个人能与这名字匹配,道:“雀行门是真的无人了吗?竟找了个无名小卒来当这门主。”
“韩溪可不是无名小卒。”姜夕颜人还未跨进来声音已经传来。
司徒慕也穿戴整齐,问道:“你认识那韩溪?”
姜夕颜依旧是一身红衣,英姿飒爽,她走到司徒慕对面坐下,道:“韩溪才是老门主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关门弟子,据说天资之高,同辈中几乎难寻。也正因为如此,老门主一直将他藏着,全力栽培他一人。”说这话时姜夕颜瞥了眼司徒慕。
司徒慕什么也没说,梳洗一番后走到桌边,拿起梳子想要梳髻,胳膊一抬却牵动背上伤口,他转头对司徒瑶道:“过来,给我梳髻。”
司徒瑶道:“我没帮男人梳过发髻,梳的不好可别怪我。”
司徒慕递过去的梳子顿时又收了回去,看向姜夕颜,灵光一闪,道:“我记得你最爱女扮男装,挽发髻肯定会的,来来,帮我一回。”
直到这两年姜夕颜的地位稳固了,才没有再女扮男装,以前她出门办事多是扮作男装方便行事。
姜夕颜看着那梳子,有些抗拒道:“让小蝶来帮你梳吧。”
司徒慕道:“小蝶这两日很辛苦,让她睡会吧。”
姜夕颜看了看司徒瑶,又看看无垢,终于走了过去,拿起梳子,站在司徒慕身后一下下给他梳起发来。
姜夕颜也从未给其他男子梳过发髻,这是她第一次挨他这么近,她这人一向后知后觉,到不久前才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更加明白这心思不该动动的也晚了。看着铜镜里司徒慕平和的表情,手里那股青丝好像将她的神魂都撤去了一般,她克制了很久才没有一把抱住他。
匆匆给他挽了个发髻,扔掉那烫手山芋一般的梳子,姜夕颜觉得此生好像从未如此狼狈过,就算当初几次三番差点连命都丢了,也没有此刻这般狼狈,几乎是丢盔弃甲。
如她这样的人物,都缓了一会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等稳定下情绪才听到司徒慕在跟她说话。
“你说什么?”姜夕颜感觉耳根都在发烫。
司徒慕又重复问了一遍,道:“那个韩溪御的是什么飞禽?”
姜夕颜摇摇头,“不知道,我派人查过,却一无所获,只知他为人很是随和,也从未听说他与人争斗。”
司徒慕对着铜镜照照,很满意这发髻,站起身道:“这么有趣的人,可不能让他等久了。”
出门时正遇到方小蝶,方小蝶见他头上的发髻明显松了口气。
司徒慕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方小蝶道:“本来还担心你梳不好发髻。”
司徒慕笑道:“这发髻是夕颜替我梳的,不错吧。”
司徒慕说这话时姜夕颜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她故作不在意道:“小蝶,这家伙竟会支使人。”
方小蝶笑道:“可不是,我这三年都被他当佣人使唤。”
司徒慕倒也不争辩,对方小蝶道:“你先回房吧,那里你去不合适。”
方小蝶点点头,只是眼里透着担忧。
无垢道:“小蝶姐放心,我们都会护着哥的。”
方小蝶道:“好,等着你们回来。”
司徒慕既然已经说了要自己解决,楚潇然就没有出面,花厅之中,韩溪正在品茶,徐千里和杨谦坐在他的下方。
如役兽门门中皆是孔武有力的汉子一般,雀行门门人大多是面容俊秀的男子,虽然司徒慕自觉自己容貌已是世间无双,但还是觉得这韩溪生的真不错,这名字倒真配得上他的容貌,加上那一袭白衣,如溪水一般清澈干净。那种感觉和无垢有些像,但细看之下又不像,无垢如一块未雕琢的璞玉,浑然天成。而这韩溪就如一块美玉,精雕细琢之后却仍保持着最初的本色。
韩溪的那双眼里蕴含了许多故事,那是一双被阅历填满的眼,司徒慕在想,这么个年轻人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司徒慕第一眼就对韩溪生了些好感,韩溪见到司徒慕,立刻站起身,微笑拱手:“韩溪早闻司徒兄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说完又对姜夕颜拱手:“姜门主,好久不见。”
司徒慕自知自己名声在玄门一向不大好,大抵就是个浪荡花花公子的形象,可这话从韩溪口中说出,竟觉得真诚无比,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
司徒慕含笑道:“韩门主倒真是人如其名。”
姜夕颜也对韩溪笑了笑,“上次见你,你可没现在这般沉稳。”
韩溪嘴角勾起,“平时最不稳重的一幕就被门主看去了,真是汗颜。”
司徒慕看了眼姜夕颜,又看看韩溪,难道这两人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司徒慕走到主位上坐下,姜夕颜和司徒瑶及无垢也分主次坐下,司徒慕开门见山道:“韩门主此番来所为何事?”明明是问韩溪,但眼神却在徐千里和杨谦两人身上打转。
出乎意料的,这次徐千里没有气急败坏,他虽然老脸憋的通红,但还是只字未说,竟然真的很尊重这位新门主。
韩溪道:“前日司徒兄府中突生异变,外面谣传纷纷,韩某登门拜访,只是想确认此事原由。”
韩溪说话倒颇直爽,司徒慕道:“不错,前日府中的炼丹炉忽然炸了,动静不小。”
众人都没想到司徒慕会扯这种鬼都不会信的话,每个人的表情一时之间都很微妙,真正是七情上面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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