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姜云芯的眼,姜云柔怨毒地直视回去,想看我热闹?别忘了,只要有她姜云妨在一日,不论是她还是姜云芯,就都只能被遮在她的阴影之下,连头都抬不起来。
本以为她费尽心思打扮之后,至少能和姜云妨不分轩轾,哪成想,从姜云妨一露面,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姜云妨的身上,而她只能成为陪衬,陪衬!
同样是嫡出的女儿,凭什么风光都被她一人给占了去。
饶是姜云芯早就看透了姜云柔的本性,可还是被她眼中的怨毒惊的一个激灵。
姜云妨是一定要除掉的,而姜云柔……
姜云芯眸光微转,不再看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夜色微凉,姜云妨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只觉如梦似幻。
从见到白瑾妍的那一刻起,前世的种种都历历在目,让姜云妨未好的伤疤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撕裂,让她被迫的再一次的痛彻心扉地品味了姜家的覆灭,和她凄苦的十年。
那种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一个个的离她远去,那种心痛根本是语言所无法描述的,甚至远胜于萧容施加给她的痛。
胸口一种将要窒息的痛让姜云妨惨白了脸,捂着胸口痛苦的弯下腰去,痛的她简直要无法呼吸。
远远跟着刘妈妈见此,刚想要上前去,却见一个身着玄青色织金锦锦衣的年轻公子一把扶起了姜云妨,把她扶到不远处的凉亭坐下。
刘妈妈犹疑了一会儿,便仍旧选择远远地看着。
突然出现的人让姜云妨暂时的从上一世的苦痛中挣扎出来,想推开的他的臂膀,却反而被更紧地护在了怀中。
“你既然不舒服就不要乱动,我扶你到前面的凉亭坐下缓缓。”
姜云妨的胸口痛苦难当,听他是好意,这才不再拒绝,坐到了凉亭里面歇息。
“你是谁家的小姐,怎么在下从未见过。”
姜云妨坐着缓了口气,觉得稍稍好了些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一双清澈的桃花眼,当真是清新俊逸。
姜云妨细看去,发现竟然是淮南侯陈景州。
只是上一世时她即使在殿前见过几面,那时候他已经脱了少年人的稚气,深不可测的眸子总是阴沉沉的,让人不敢细看。没想到,年少时的陈景洲竟是这般的模样。
姜云妨只是旧事作祟,这才引得她胸痛难当,身体上却是无碍的。
“无事,让公子担心了。”
陈景洲被姜云妨的霓裳舞所惊艳,这才偷偷地下了席,一路跟来。等到了人面前,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先向旁人打听一下就跟了来,实在是失策。
“无妨,小姐无事就好。在下陈景洲,不知小姐是否方便告知姓名。”
姜云妨本不想说的,见他追问这才道:“小女子姓姜,名云妨。”
陈景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淮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云妨不解,可也不想去深究。他人看着是无害,可以后他雷霆般的手腕她是有所闻的,所以姜云妨也不想去深交。
陈景洲见姜云妨并不想多说,知道了她是辅国公的女儿后也就不再追问,只笑着自言自语般地谈天说地。
这回还说着淮南的风土人情呢,过一会就说京城德胜楼的包子一点都不好吃。
姜云妨本因着过往的痛苦回忆而心痛难耐,可陈景洲说话逗趣不说,还连说带比划的,让姜云妨不知不觉中从沉痛中走了出来,偶尔还会询问一两声。
陈景洲的眸子会说话一般,见此,滴溜溜地一转,说起话来更是有声有色,妙趣横生。
等姜云妨回过神来时,早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想到她离开了这么久还不回去,母亲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起身拜别后就要回去。
陈景洲见她要走,也不阻拦,只看着她有些急切的背影大声喊道:“姜云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嫁给我。”
姜云妨急切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陈景洲一眼,淡笑着摇了摇头,离开。
听陈景洲说话确实缓解了她心里上的痛,可也仅此而已。
姜云妨不知道以后的姻缘如何,她只知道,这一世,她只为姜家而活。
回到宴席时,王氏果然已经有些急了,拉着姜云妨的手捂着,担心的问:“你这是去了哪里,这么久才回来,手冻得都冰凉。”
“云妨只是看到花园中的假山十分的别致,没想到这一看就看的入了迷,让母亲担忧了。”
“你若是喜欢,下次娘再进宫的时候就带着你一同过来,陪着你好好的欣赏欣赏,可不能再这样一个人也不带的跑了出去。”
因着今日的酒宴,夜晚的御花园也被宫灯照耀的如同白昼,又有许多的宫女侍卫守着,怎么有什么问题,只是做母亲的始终都把孩子当作小孩子看待,时时刻刻都精心的呵护着。
热热闹闹的皇后宴会后,百官携着家眷都意犹未尽地相继离去。
回去的路上还纷纷的讨论着,谁家的少年郎满腹诗华,谁家的女儿闺中待嫁。、
最受人注目的,莫过于风头正盛的姜家之女姜云妨。
一舞霓裳,舞技精益,艳压群芳,在众家年轻一辈的子女中脱颖而出,一鸣惊人。
姜家嫡长女姜云妨的霓裳舞,一时间名震京城,甚至流传到百姓间,真正的闻名遐迩。
而在那天回去的马车上,谦虚含笑的辅国公刚落下了车帘,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姜云妨本该是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去的,可王氏总是放心不下她,便也把她拉近了他们的马车。
姜桓没想到女儿也在马车上,被姜云妨看了个正着。
姜桓自是相信女儿不是那种贪杯耍酒性的人,可是被皇后在百官面前那般的提起多少难免会影响女儿的声誉,好在后来皇上并未计较,还赏赐了下来。
只是,这事旁人一笑而过也就是了,他却不能。
“爹,可有什么事吗。”姜云妨问。
“无事,只是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舒服罢了。”他的云妨连一向都是懵懵懂懂的性子,虽然上次的事让女儿懂事了不少,可他仍旧不想把朝廷上的这些不堪的东西让女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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