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思一脸不甘不愿,又你既然求着我坐我不好不坐地坐在了姜云柔的身边,姜云思她自己别扭,姜云妨都看了替她难受。
折腾了这一会的功夫,外面的人声也逐渐地喧哗了起来。
姜云妨抬眼看去,原来是刚刚有人在台上舞了一曲,引得众人鼓掌欢呼。
姜云妨之所以会过来,完全是受家里的逼迫硬是赶来的,此时家里的几个妹妹都已经坐在了牡丹阁,沉浸于下面的比试中,姜云妨便真的缓缓睡去。
其他几个姐妹见姜云妨已然沉睡的模样,互相昂对视了一眼,便都安静了下来,专心的看着下面人的展示。
姜云思则恨恨地瞪了姜云妨一眼,今日她所受的奇耻大辱,她一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大宗的嫡女又如何,看我不让你身败名裂。
牡丹阁内环呈由低到高的阶梯状,中间的圆形展示台出于环形的中间,这样一来,不管是哪一层的来客,都能够以最好的视野观看擂台上的展示。
同时,分属不同房间的人,又都能看到各个房间里的情形,甚至是见到相熟的能够相互还礼,打声招呼。
如果不想被外人打扰或者是注目的话,只需要将梁上的薄纱窗拉下,这样即能清楚的看到展台上的一切,又能阻挡别人的视线。
外面的诗词比试正酣,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姜云妨的耳中,昏睡中的姜云妨蓦然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台上,分明是许久未见的白瑾妍。
姜笙言刚拿起一块糕点,却无意间看到姜云妨突然泛着煞气的眼神,吓得手一抖,糕点便掉在了桌子上,又滚了几滚后,摔落在地。
一旁的姜笙雅见了笑道:“你说你,连个糕点也拿不住。”
姜笙言慌忙收回视线,用余光偷瞥着重又闭上眼睛的姜云妨,心脏跳的飞快。
刚才的那一眼,姜笙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刚才的姜云妨被换了一个人一般。
姜云妨虽然是姜家的嫡长女,可姜云妨被王氏保护的太好了,根本就不知道大家族中的腌臜事,愚蠢的认为什么事情都是美好的,人都是和善,以至于连姜云捷那种废物都敢欺负到姜云妨的头上。
可刚才姜云妨的眼神,让姜笙言打心底的涌出一股寒气。
再看去,姜云妨已然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若不是姜笙言的心口还在噗通的乱跳着,姜笙言简直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姜笙雅纳闷地问:“笙言,想什么呢,白家的这位小姐的诗这么好你也能走神。”
姜笙言干笑道:“没想什么,一时走神而已。”眼睛却偷瞟向姜云妨,与姜云妨的视线看了个正着,吓得又是一颤,慌忙地撤出一个笑来,又急急地转过头去。
姜云妨心道:怎么,她刚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神色很是吓人吗。
姜云妨看向在台上侃侃而谈的白瑾妍。
白瑾妍虽然是庶出,却自由聪敏不甘于人下,在诗词歌赋上十分了得。临场做的两首诗,连姜云妨听着都要为其文采在心中喝一声彩,自然的也博得满堂彩,掌声轰鸣。
以前的时候,姜云妨也听到过白瑾妍的诗,一首咏梅惊叹全场,姜云妨还曾在大哥的面前赞过几句。
可谁能想,原本毫无交集的人,或者说是内心曾赞扬且颇为喜爱的一个人,后来却用尽心机和手段地抢走了她的夫君。谈笑间,就轻易地折了她的羽翼,将她打入无底的炼狱,永不翻身。
玉环看姜云妨的脸色一白,轻声附耳问道:“大小姐,胸口还痛吗?要不要玉翠请大夫来看看。”
姜云妨摇了摇头,不过是心病吧。
只是,静宜院中的她因着白瑾妍而再次浮现在记忆里,那段让姜云妨想忘却如深深地扎根到了心里,不时就会挑出来的最沉痛的记忆。
牡丹阁,和姜云妨的房间相对的三楼雅间内。
萧容看着从昏睡中醒来,捂着胸口痛的脸色惨白的姜云妨,“云妨的身子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的胸口痛!去查查看!”
从姜云妨进入姜家专属的房间,萧容的眼里就只有姜云妨一人。
姜云妨很喜欢牡丹阁里热闹的氛围,以前年纪小还不够到牡丹阁的年纪时,就常常地央着家里的哥哥带她来玩。
和姜云央玩的好的几个好友都很喜欢小姜云妨,那惹人怜爱的娇俏模样让多少世家子弟动了心,想着长大后该是何等国色天香。
只是,姜云央对这个妹妹宠的很,也维护的不行。
除了牡丹花开的时候带姜云妨出来,其他的时候想见一面简直难上加难。即使是带着姜云妨出来了,也是护在手心里一般,少有人能见得她的真容。
萧容也忘了他第一次见到姜云妨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个时候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在盛开的牡丹丛中翩翩起舞。
那时候的姜云妨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面上满满的都是纯真的笑靥,不经意间,竟入了心底。
及后的两年,眼见着姜云妨脱了稚嫩的模样,逐渐展现出少女的芳华,那含苞待放的美让多少人为之痴狂,却只能远远的看着,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那个时候,萧容只觉得姜云妨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年无意间看到的那抹纯真的笑靥。
直到去年的今天,同样被哥哥带着前来的姜云妨迎面撞到他。
分明到了待嫁的年纪,却仍带着那抹纯真的笑靥,娇俏地捂着被撞的通红的小鼻子,指着他问姜云央,“大哥,他是谁啊,我喜欢他。”
那时候,她身穿一件中黄底的双喜纹小绣圆领袍,胭脂红的拽地纱裙荷叶般扑散在地,撞到他怀里的姜云妨好似花间的精灵,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姜云央这个护妹心切的人,几乎是立马就把姜云妨从他的怀里给拉了出来,听到姜云妨说的那句话时,整张脸都黑了,紧紧地把妹妹抱在怀里,不愿人再看她一眼。
能撞到出身于皇族的楚王殿下怀里,是多少少女或者是世家梦寐以求的事,可姜云央却如临大敌。
好像自己的什么宝贝,要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姜云央几乎是僵着脸,简单的施个礼,客套了两句就护着妹妹走了,逃也似地。
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萧容就常听人提起,姜家的那个嫡长女在打探着他的消息,甚至,花大价钱买下他几幅送人的笔墨。
京城里,被他所迷倒的少女不知多少,可偏偏就是这个懵懵懂懂的丫头让他在意了。甚至,有的时候还故意的放出消息,让这个傻丫头愣头愣脑地远远地追来,再远远地看着。
姜云央的脸色越发的黑沉,萧容则在心底偷笑。
他的好友林凡曾看不过,问他,“好好的你逗弄人家小姑娘干嘛。”
他道:“你不觉得,她傻乎乎地样子很好玩吗。”
林凡嗤笑,“好不好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姜家的嫡长女,过两年皇上选秀,她可是要选进宫里头的。”
轻摇的折扇停了下来,“啪”地一声合上。
“姜家那么多的女儿,怎么就轮得上她。”
他那个时候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面却是清楚的,有符合资格的嫡女未嫁却不送入宫中选秀,是属于抗旨不尊的。
林凡笑他:“你不会是真的看上那个小丫头了,虽然她年纪是够了,可怎么看怎么还是个孩子,你看上她什么了?长得漂亮?嗯……细看下去,这丫头还真是个美人胚子,难怪那些人整天的惦记着登姜家的大门。”
萧容一扇子敲在桌面上,“胡言乱语些什么,我能看上这么一个平板似得小丫头。”
萧容当时羞恼着,竟没注意到,她口中的小丫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相见,却得知根本不可能的样子,萧容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痛苦的神色。
当时云妨是哭着跑开的,姜云央也忘了礼数,急急忙忙地追了过去。
据说,姜云妨回去后很是大哭了一场。
而他日后再放出消息等她,却再也没有见到姜云妨的身影。
那个时候,萧容才真的慌了起来。
萧容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是喜欢,只是,没有那个傻丫头在后面追寻的日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色彩。
再不见姜云妨,反倒换萧容暗中打探姜云妨的消息。
忐忐忑忑中,萧容去宫里头看望母后,想把这段日子里来的心情和母后说说,却不想,会意外的得知,姜家的老夫人做媒,想让姜云妨嫁于萧容,结秦晋之好。
萧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多日子里来的寻寻觅觅,结果竟会是这样。
母后好笑地看着恍若做梦的他,“听说你觉得这姜家丫头傻乎乎的,身材还平板似得,很不得你的喜欢,既然如此,母后晚些就回了她可好。”
萧容几乎是扑到太后的怀里,“母后,您和姜老夫人一向交好,你怎么好回绝了他。”
太后揽着多少年都没和她撒过娇的小儿子,心里头已然清楚明白。
“你知道母后一向最疼爱你,你既然不喜欢,娘又怎么能碍着这些交情,让你娶你不喜欢的女人。”
萧容闻言,半响无话。
太后继续说道:“泗王虽然不及你尊贵,可也是父皇的子嗣,文采人品的也都是顶好的,又正好过了冠年却未娶妻。把姜家的那个小丫头嫁于他,想必也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也不会伤了我和姜老夫人的交情。”
至此,萧容怨念地看着他的亲母后,“母后,您明知道儿臣的心思,还这般的逗弄儿臣。”
引来太后呵呵掩唇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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