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了看chuck先生被矿灰吹得脏兮兮的西装,朝他耳语了几句,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会儿,这才转头朝乔苡沫道:“行吧,先送我们去酒店。”
乔苡沫微笑点头,转身看安爵还怔怔看着她,轻轻眨了眨眼。
安爵这才回过神,替两人拉开车门,然后启动车子朝原本定好的酒店驶去。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凝重,chuck和助理坐在后面,沉着脸,显然对这段被抛弃在机场然后又被司机坑到荒郊野外的经历气得内伤。
安氏企业在国内的名气很大,不然他们也不会同意过来洽谈项目,可是这才刚过来,就遇上这种事,怎么让人高兴的起来?
乔苡沫坐在副座,斜睨了安爵一眼,他的脸色更黑,几乎可以和锅底媲美。不过想想也是,堂堂一个总裁,给助理背了这么大一个锅,然后还被人训斥了一番。依安爵这暴脾气,不暴走已经算是极限了。
车后面,chuck的助理忽然打起了电话,乔苡沫耳尖地听见,他似乎是在订明天回法国的机票。
得得得,好不容易把人给接回来,结果还是鸡飞蛋打!
乔苡沫和安爵对视了一眼,发现他脸上无法掩盖的气急败坏,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安爵是个多傲慢的人啊,让他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犯下的错误去低声下气地挽留别人,跟要他的命差不多。
等后座的电话打完,乔苡沫忽然转过头,笑盈盈地道:“chuck先生第一次来本市吧,事情没谈成,可这还是要看一看的,不然岂不是白跑一趟?”
Chuck脸色很不好看:“我现在只想回酒店把身上这股怪味洗掉,没有心思出去游玩。”
煤矿那边人烟稀少,不少住在附近的人都会把垃圾扔在这儿,平地上风一吹,满身的黑灰不说,身上都快馊了。
助理闻言嗅了嗅自己身上,忍不住皱起了眉:“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谁说看风景一定要出去?”乔苡沫眼疾手快地打开车窗,一边吸引两人的注意力一边介绍:“咱们市虽然算不上什么一线城市,可要是论风景,能比得上的绝对没几个!”
安爵手握方向盘,耳边传来乔苡沫清脆的声音,听她费力地讨好着chuck和助理两人,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
乔苡沫这一番巧舌如簧没有白费,chuck和助理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景点吸引了过来,顺带着,还交待了自己明天定好机票的事情。
机票是下午六点半,这说明,他们还有挽留的时间。
“那这样吧,你们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呢,我亲自带你们过去游玩!”乔苡沫拍拍胸口,笑得爽朗:“本市还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我保证你们玩得尽兴!”
Chuck表情缓和了许多,点完头后,还跟她抱怨起了的士司机:“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害得我好苦。”
乔苡沫耸肩,笑得揶揄:“也许司机只想开个玩笑,带你们看看沿途的风景呢?”
助理和chuck对视一眼,默契地了笑起来。
回酒店的路上,乔苡沫把两人哄得服服帖帖,下车的时候,chuck甚至主动要了她的号码,约定明天上午一起出去游玩。
把两人送入房间走出酒店,乔苡沫长长送了口气。
安爵站在她身边,眼神灼灼地望着她,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看出花来。
“干嘛?”乔苡沫被望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推开他的头,很没好气:“以后这种替别人收拾烂摊子的事情可别找我了,我折腾不起。”
安爵被推开,很快又转回头,望着她。
就在乔苡沫开始觉得有点慌的时候,他忽然深吸口气,猛地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乔苡沫甚至能听到耳边安爵沉重的呼吸,他的身体滚烫,紧紧搂着她,仿佛用尽了力气。
半晌,安爵才松开手,用力揉了下她的脑袋:“饿了吧,吃什么?”
他这么一说,乔苡沫还真有点,本来在家看了一下午电视没什么感觉,可经过刚刚那么一折腾,她现在口干舌燥,急需食物安慰。
“走走走,渴死我了,先喝点东西。”也不管安爵,她揉着肚子,自顾自地朝着旁边的餐厅走去。
安爵站在原地,扬起唇角笑了笑,这才大踏步追上去。
安家。
七点的光景,阁楼已经被黑暗淹没。顾茗悠又饿又渴,可又不敢开灯,好不容易在角落搜到一个信号,赶紧给安漓拨了过去。
“喂?”安漓有气无力地接通电话,还不忘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漓,我被锁在阁楼了!”顾茗悠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快点回来救我,晚上九点董事长要上来查看,到时候发现我在这儿,咱俩就完了!”
她虽然慌张,可也没忘了,这件事是安漓与她共谋。最后一句话也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安漓:咱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
安漓脑子单纯,没想那么多,一听说她被锁在阁楼,想也不想地就说:“那你等着,我这就赶回去!”
本来今天录了一天的节目累得半死,可留着顾茗悠一个人对付乔苡沫,她也觉得有点不公平。安漓算是个有担当的人,若是让顾茗悠一个人背下责任,她心底必定过意不去。
所以这时候,也就顾不上什么和孙翌兰冷战的事情了,她让司机调转车头,直奔别墅而去。
急匆匆到了安家,安漓一下车就捉到了门口的管家:“快把阁楼的钥匙给我!”
管家被吓了一跳,看见是她回来了,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把钥匙麻利地掏给她,又说:“我这去跟夫人禀报下,说你回来了!”
“别!”安漓赶紧拉住他,敷衍道:“等会儿我自己去找母亲,你先别声张,知道吗?”
说完,也不管管家一脸困惑,抬脚就朝阁楼跑去。用钥匙打开门,顾茗悠拎着包跌跌撞撞走了出来,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茗悠姐……”安漓心中涌起一股内疚,搀着她往楼下走:“趁着母亲不在客厅,咱们赶紧走,不然……”
“不然什么?”孙翌兰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两人耳边响起。
安漓吓得脚步一顿,一抬头,就看见孙翌兰正站在前方,眼神从她的身上,移到脸色苍白的顾茗悠身上。
“怎么回事?”看见顾茗悠,孙翌兰脸色变了变,抬手看了看时间,声音更加冷厉:“茗悠,不是说让你去安顿QE的高层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顾茗悠知道这个问题她躲不过,想想下午的事情,她一下子又急又气,眼泪涌了上来:“董事长,我……”
安漓心底更加内疚,想也不想地,立刻就为她开脱:“你不能怪茗悠姐!是我!我让她去接我的!”
孙翌兰是个人精,怎么会相信安漓这种小儿科的借口。再说了,顾茗悠在安爵身边这么多年,孰轻孰重不可能分不清,又怎么会为了接安漓而冷落客户?
但是她并没有立时揭穿,而是看了两人一眼,冷冷道:“怎么了?这幅病恹恹的样子?”
“茗悠姐身体不好!”安漓总算是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赶紧道:“我先送她去医院,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吧!”
说着,搀着顾茗悠就要走。
“不用了。”孙翌兰拦住她,眼睛盯着顾茗悠,慢慢道:“我打电话给私人医生,马上过来给她看。”
顾茗悠知道孙翌兰已经看穿两人的把戏,也明白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只得低低点了点头:“二小姐,你先回房吧。”
安漓看着脸色阴沉的孙翌兰,心底突了突,再看看顾茗悠,只好点头,把她搀扶到客厅,心神不宁地离开了。
孙翌兰在沙发上坐下,并没看顾茗悠,而是打电话给了安爵。
接通电话,安爵第一句话就是:“妈,茗悠在家里吗?”
“就在我旁边。”孙翌兰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地有点可怕:“客户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跟进?”
安爵看了眼对面专心吃饭的乔苡沫,站起身走到一边,语气沉重:“客户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自己打车出来,结果被坑到了荒郊野外,我费了半天劲才找到人。现在他们已经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准备回国了。”
回国?!孙翌兰脸色巨变,让他们回国,那这个项目不就直接泡汤了吗?
“马上找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孙翌兰握紧手机,声音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务必把客户给我劝回来!不然的话,这里面的损失由谁来承担?!”
顾茗悠坐在一边,吓得缩了缩身体。
“没事,我已经找到人来帮忙了。”安爵靠在玻璃门上,眼神直直望着一个方向,淡淡道:“如果连她都不能力挽狂澜,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孙翌兰有些诧异,安爵这种从不舍得去承认别人的性格,口中能力挽狂澜的,到底是位什么人物?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挂了电话,她冷冷看向顾茗悠:“说吧,怎么回事?”
顾茗悠早就预想到狂风暴雨的来临,还未开口,眼泪便扑朔着落下来:“董事长……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公司蒙受了损失,您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
“我能怎么惩罚你?”孙翌兰脸色冰冷,声音也毫无感情:“你整个人都是安氏企业的,难不成还能拿死来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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