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苡沫心里很感动,现在的她愈发珍惜人与人之间的一点温情。别人哪有什么理由要帮助你,所以,乔苡沫愿意对任何一点支持报以感恩之心。
现在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肖越告诉过她,而客户也鼓励她,很多人都支持她继续下去,争取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他们说得都没错,如今乔苡沫只需要自己坚定信念,继续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
多日来的怨气如同被清风吹走的浮云,乔苡沫感到通体舒畅,似乎什么事情也难不倒她。送别客户,她走出机场,左右环顾一圈之后却发现安爵早已不知何时离去。忽略掉了心中的那点小小的失落感,乔苡沫步履轻快地回到了公司。
她刚刚一回到公司,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安爵的通知便随即传来。乔苡沫看了看邮件,这是他作为安氏总裁给她发的消息,说是要召开紧急会议。大概是为了挽回项目吧,这样想着,她不由得一笑,会议的情况她几乎可以预见,但是她心中已经有决定了。
等乔苡沫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大部分股东已经到齐了,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人人愁眉苦脸,显然都在为项目泡汤的事情发愁。
乔苡沫敲开门,几个股东看见她,顿时眼前一亮。还没等她说什么,股东们便客客气气地将乔苡沫让进座位里,满脸堆笑道:“乔董,您可算来了,大家就在等您了。”
居然对她用“您”这种称呼,乔苡沫心中想要发笑,但是面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这些两面三刀的股东所说的话,她实在没有必要当真。
股东们几乎将乔苡沫团团围住,状似顾全大局一般跟她分析着事情的利弊:“乔董,您看现在公司面临惨重损失,只有您能想办法补救。”
另一位接着说:“我们都知道您的工作能力,客户们也赏识您,我想,如果由您代表公司前去商谈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对呀。”一位股东接口道:“我们考虑再三,觉得拜托您去找客户,是最有效的办法了。您可不可以帮安氏挽回这个项目?”
问话的人有些小心翼翼,所有股东也都期盼地看着乔苡沫,乔苡沫心里微微冷笑,他们看向自己的表情就像看着一台提款机,期待着自己帮他们把钱吐出来。说什么顾全大局,其实还不是一个个只看重自己手头的那点近在眼前的利益,还不是生怕安氏抗不过这次事件,然后大家一起跟着损失?哪有人会真的是为安氏着想?
“这个嘛。”乔苡沫直视着他们,并不买账:“像你们之前说的,以我现在的身份可能真的不适合插手公司的项目,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辜负大家的厚爱了。”这话不是乔苡沫自己说的,现在她只是用他们当初的话来回应他们自己而已。
可是显然大家都没心思在意这种事情,听她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慌了神,股东们急了竟然开始纷纷向她认错。可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现在的悔过对乔苡沫来说又有什么用?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每个人都来踩一脚,现在却开始诚心道歉。乔苡沫看着他们,只觉得可悲可笑又可怜。
股东们拉着她不让她走,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之前是我们不好,但是现在是公司的紧急时刻,你不能不管啊。”
还有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告她:“别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众嘈杂的声音之中,安爵双手交握搭在办公桌上,垂头安静地坐着,他的眼睛看向桌子上的一支笔,好像看着看着出了神一般。但其实,他一直关注着乔苡沫的反应。她每一句讽刺每一次冷笑都让他感到难受,可是他却固执地不肯开口挽留她。
听着股东们的求情,乔苡沫当然不为所动,安爵的心也随之一点点下沉。他很想让乔苡沫答应下来,他希望乔苡沫愿意留下来跟他一起努力,他想跟乔苡沫共同挽救摇摇欲坠的安氏。可是,这一切愿望显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乔苡沫最后也没有答应下来,股东们失望透顶。他们好像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钞票一张张飞走了一般,心中郁结着无可奈何的怒气,但是能帮助她们的人已经潇洒地离开了,无法平心的愤怒只好另寻突破口,众人纷纷将矛头转向了夏知和安爵。
“安总,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要我说这事儿还是怪你,你再这样纵然夏知我们公司早晚要完!”有人直接了当地提了出来,当即便有人跟着附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谴责着、讨伐着,就好像这样便能撇清关系了一般。安爵懒得反驳,他知道,这些人都只是想让自己心中更好过一些罢了,毕竟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自己才会轻松,好像每个人都忘了自己曾做过“帮凶”的事情。
另一边,乔苡沫离开会议室便直接回到了家,她心情不错,甚至还哼起了歌。刚才她顺路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新鲜的蔬菜。趁着现在没什么事情,她打算好好养养身体。
现在她也明白了,什么项目和工作都没那么重要,但是可不能亏待了自己。项目可以再谈,工作也可以以后努力,但身体可就只有一个。乔苡沫已经决定了,不管这个孩子怎么样她都要将他生下来,不仅要生还要好好养,让某些怀疑自己的人后悔一辈子。
乔苡沫哼着歌,洗菜切菜,手脚麻利地准备煲一锅营养汤。身后,宋映旭抱着胳膊来到厨房门口,目光凉凉地打量她:“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乔苡沫回头看了一眼,随口道:“没什么。”
“我看你还挺高兴的。”宋映旭笑着问。乔苡沫不喜欢他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笑法,总感觉阴嗖嗖的。
宋映旭接着说道:“我听说你们公司的事情了,不是我说,你也太没本事了吧?那些客户那么帮着你,结果居然还是被夏知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我都嫌丢人。”说完他还嘲讽地笑了笑。
一般这时候乔苡沫都会厌烦地反驳宋映旭,再不济也是面露不虞之色,可是今天乔苡沫就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有条不紊地煲汤,而且看起来颇为愉悦,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
宋映旭纳闷地看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睛一转,他凑过去探起了口风:“怎么?你在公司里是不是跟安爵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听他这猜疑的语气乔苡沫就反感,她终于正眼看着他反驳说:“你老是提他干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让我回公司我也回公司了,要求我做的我也都做了,怎么着?你现在连我开不开心都要管了?”
对上乔苡沫的大眼睛,宋映旭有些心虚地撇开目光。乔苡沫说得没错,理亏的是他。
于是,宋映旭只是警告道:“我就是怕你被安爵给骗了,我告诉你,在公司里可得长点心眼,男人的话不能信。”
“哦。”乔苡沫嗤笑一声,“那你的话呢?我也不能信?还是说你不是男人?”看着宋映旭吃瘪的样子,乔苡沫心情更好了,她利索地将煮好的汤调味,等汤一熟就端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日乔苡沫一直是好吃好喝地养着自己,就连去公司上班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拼命,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可是她这副自在的样子却让某些人看得不舒服了。一天,乔苡沫照例接了杯热水,慢悠悠地回办公室,中途却被夏知拦了下来。
夏知瞪着眼睛说:“乔苡沫,公司不养闲人,你要是养胎那就回家去养,我可以给你钱,可以让你回去好好养!”
这是在公司的大厅里,四周都是人,乔苡沫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她好整以暇地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杯,等着夏知的下文,可惜夏知好像只想出了这一句,说过之后便没了后话。
乔苡沫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只见她气得鼓鼓地,不知道地还以为乔苡沫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大事。
“你看你这话说的。”乔苡沫闲闲地开口:“我是公司的股东,我想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我愿意在公司里养胎也没人管得了我。至少我只是养胎而已,总比某些闲着还闹事的人强。你说呢?”乔苡沫隔着朦胧的雾气看向夏知,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
夏知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不痛快,可惜,正如乔苡沫所说,她并没有什么实权,而且也确实一直闲着没做出什么成绩。现在被如此反驳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嘲讽的冷笑,夏知恼羞成怒,却不敢发作,自从那次被客户拒绝之后,她就总觉得员工们在背后对着她指指点点。没办法,夏知气得咬了咬牙,最后只能在乔苡沫满含笑意的注视下气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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