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知的脸色很不好看。
乔苡沫无奈,知道这个锅自己肯定是背定了,密谋良久的二人世界就这么因为她搅黄了,夏知没有气才有鬼。
而作为罪魁祸首,安爵反倒没有任何的自知之明,一人领着两个,堂而皇之地在情侣包厢坐下了。
暧昧的烛光,浪漫的花束,三人对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尴尬。
夏知不死心,趁着服务员出去拿菜单的时候,试图跟安爵商量:“爵,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才一起出来一趟,就不能好好过个二人世界么?”
乔苡沫暗自好笑,安爵若是想跟夏知过二人世界,就不会把她也夹带上了。
这样一想,心中的某根弦,忽然便动了一下。
正发着怔,耳边就听安爵不缓不忙地问:“有什么不能吃的?”
乔苡沫回过神,原来是服务员已经进来了,她一遍嘲笑自己这种时候还想七想八,一遍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禁的。”
“没什么好禁的?”安爵挑眉,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现在是个孕妇,麻烦有点做母亲的责任心。”
说罢,也不管乔苡沫什么表情,转头去看服务生:“你们应该很清楚孕妇忌什么。”
服务员挠了挠脑袋,实在忍不住让自己不去猜测这三位的关系:“呃,孕妇的话,盐焗蟹这道菜不能点。”
拿起笔,他望向了点这道菜的夏知。
“可我今天就想吃这道菜”叨扰她的二人世界不说,连她想吃的菜都得干扰,夏知实在咽不下这几口气,调整好语气,她勉强微笑:“乔苡沫,不能吃的话就不要伸筷子好了,用不着这么杞人忧天吧?”
“划掉。”对她的话置若未闻,安爵干净利落地吩咐。
同情地看了眼夏知,服务员确认菜单,很开的离开了。
这一走,包厢的气氛就更僵了。
“爵……”夏知扯了扯嘴角,站起身,移坐到了安爵身边,双手亲昵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这给腻歪的……乔苡沫摇摇头,搓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想多了,我能对你有什么意见。”不着声色地挣脱她的手,安爵脸色很淡然:“想吃的话一会儿你可以打包带回去吃,但是这里不行。乔苡沫肚子里那个,是我的孩子,我不想出什么意外,希望你也明白点。”
这番话合情合理,夏知一时竟找不出来辩驳的话,她咬了咬唇,只能望向乔苡沫:“看,爵多关心这孩子,你平时可得小心点了,别伤着这宝贝。”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想让乔苡沫认清楚点,安爵不是对她好,只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好而已。
乔苡沫比谁都更明白自己的立场,所以夏知这番话非但没能打击到她,还让她意识到了夏知的黔驴技穷。
至少有了这个孩子,夏知是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了。
“谢谢夏小姐关心了,我的孩子,我自己会看着办。”至于安爵怎么会突然愿意松口承认这个孩子,除了想跟夏知唱反调,乔苡沫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了。
当然,可能安家也急缺个孩子来继承皇位,他宁缺毋滥吧。
对付不了乔苡沫,夏知连吃东西都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好端端的浪漫氛围,硬是在三人埋头苦吃的场面下消失殆尽。
其实乔苡沫的胃口并不好,只是想着明天要早起见客户,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好食补一下,是不行了。
她捏着勺子,味同嚼蜡地将汤送进口中,冷不防地,胸口泛起一股恶心。
强忍着将汤咽下去,乔苡沫立刻捂住嘴,低声咳嗽起来。
“怎么了?”听到声音,安爵立刻转过头来,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没事……”乔苡沫摇头,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夏知幸灾乐祸的眼神,她放下勺子,一抬眼,一只手已经将纸巾递到了她眼前。
她一愣,正对上安爵如墨的眸子,心底一颤,赶紧接过来,低声道:“谢了。”
“吃个饭这么不小心。”这么说着,安爵再次伸手,拿过了她面前的碗,嗅了嗅,似是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不合胃口?”
一个孕妇,哪儿来的合不合胃口?夏知冷笑一声,把叉子上的西兰花咬得脆响。
乔苡沫也没心思回答这些问题了,胸口的恶心一阵阵,她赶紧撑住桌子站起来,匆忙地扔下一句“我去趟卫生间”,就推门出去了。
安爵眉一皱,正要说什么,夏知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吧,她一个人不方便。”
想了想也是,他总不能去女卫生间:“行,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夏知笑着起身,推门出去,三两步就追上了跄踉着往前走的乔苡沫。
感觉一双手搀住自己,乔苡沫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下。
“怕什么?”夏知淡淡一笑,再次伸手,把她扶稳了:“关爱孕妇人人有责,更苦况你这肚子里,怀得还是我们安爵的孩子,我捧着都来不及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乔苡沫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夏小姐还真是宽容大量。”
这句话说的夏知不由咬牙切齿,她何尝想宽容大量?可乔苡沫这女人,和安爵纠缠的实在是太叫人头疼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不说,现在还有个活生生的,存在在她肚子里的野种。
这意味着,至少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这个女人和安爵是绝对纠缠不清楚了。不过光这样就像让她退缩的话,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她夏知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看着伏在洗手台前干呕的乔苡沫,夏知划过一抹算计。
好不容易止住恶心,乔苡沫苍白着脸颊直起身,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来掺和这档子破事儿了,怀着球还这么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个什么。
转过身去烘手,耳边却听夏知突然发问:“几个月了?”
乔苡沫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孩子,心底虽然觉得诧异,但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啊,难怪还不怎么看得出来。”意味深长地重复着她的话,夏知忽然迈着步子走过来,弯腰伸手,轻轻覆上了她的小腹。
她想干嘛?乔苡沫皱着眉往后退了下。
“这么紧张做什么?”夏知抬头,笑着望进她眼里:“安爵这么宝贝这孩子,难不成我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什么手脚?”
话虽这么说,可乔苡沫望着夏知的笑,总莫名觉得瘆得慌。
况且,一个天天跟你对着来的人,突然跟你这么亲密,是个人都会防备吧。
客气地推开她的手,乔苡沫抿了抿唇:“夏小姐的心思谁知道呢,我好多了,回去吧。”
“我的心思你不知道?”嘴角的笑容一冷,夏知马上变了脸,手掌抵住乔苡沫的肚子,不让她往前走:“乔苡沫,现在你有孩子我不能奈你何,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有和我争夺安爵的资格了!”
真是没耐性,乔苡沫觉得没意思:“所以呢?”
“所以——”微微一顿,夏知的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我劝你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样!好好在家待着养胎,孩子出生了我心情好,说不定会给你一笔赡养费,让你滚回你的小县城,好好了却残生!”
大言不惭,这种话乔苡沫听过太多次,若不是忌惮腹中的孩子,她现在能呛得她找不着北。
“说完了?回去吧。”
“你!给脸不要脸!”被她从容自若的模样一刺激,夏知顿时有些焦躁,用力一掌把乔苡沫推了回去。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乔苡沫肚子上,她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抱住了肚子,语气也有点不淡定:“夏知!你疯了么?!”
“我疯了?我要是疯了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夏知气急反笑,一步步朝乔苡沫逼近,表情几近癫狂:“若不是这个孩子,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乔苡沫,不要怀疑我的手段!”
若是以前,乔苡沫不会把这些威胁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行,她有个孩子。
“夏知,你冷静点,我不想和你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乔苡沫试图安抚有些狂躁的夏知。
“我真是受够你了!”夏知却愈说愈激动:“从你回到安氏的第一天起,你就不停地跟我作对,像个橡皮糖一样黏在我和安爵中间,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她越来越狰狞的表情,乔苡沫心底升起一股不安来。
“怎么,你说话啊?!”见乔苡沫久久不说话,夏知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是不是被我戳破了阴谋,心虚的很啊!”
“放开我!”被钳制的感觉令她不安,乔苡沫提高了音量,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想抓住什么来保全自己。
“别看了,这里是女厕,爵是不会从天而降来救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误解了她的意思,夏知眼中满是妒忌:“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牢牢记在心里,不然回国后,有的是你好看的!”
此时的乔苡沫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话,一心只想着怎么离这个妒上心头的疯子远一点。只是她不知道,她这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更让夏知的愤怒,熊熊燃烧了起来。
抓着乔苡沫的手狠狠一扯,夏知就欲给她个下马威。
毫无防备的乔苡沫一惊之下,慌忙伸手去扶洗手台,然而脚下却因为拉扯而重心不稳,顿时就仰着朝后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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