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日徐念安徐先生在礼堂授课。
一双眼直勾勾的从车内盯向逐渐扩大的礼堂。
是唐子俞。
汽车缓缓停下,唐子俞四下张望了一番,关了车门。
目的地就是礼堂。
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地面,脚步声继而近了起来。
本就坐在礼堂中的一人,闻见脚步声,喃喃一句是不是来了,便起身来去瞧。
这人是宋泽。
宋泽走近礼堂大门,见到唐子俞时本想调侃他的迟到,但想来又想,还是正言道:“你来啦,徐先生的课已经开始了。”
见了宋泽,那唐子俞欣然点头,与其一起推开大礼堂的门。
见台上人正讲的激昂澎湃,两人便悄悄各拽了把椅子安静的坐下。
台上的那人正侃侃而谈,并不在意礼堂内多了两人之事,讲道:“华夏乃礼仪之邦,《左传》中有写道:‘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是中华民族的……”
唐子俞此时正望向台上人,想这人不是敢公然抨击儒家学说么,却又为何课堂上传授礼仪之道?
心下好奇,唐子俞思索了一阵,手下工作又开始——
拽拽身边人的衣角,像是悄悄打断徐念安的话,唐子俞小声问道:“这人就是徐念安?”
宋泽一愣,轻笑着,也小声道:“怎么,有些意外?”
说罢,宋泽又几分敬佩之色微微仰头看着台上那个与他和唐子俞年龄相仿,神采奕奕的青年。
沉默了半晌,唐子俞的目光又投向台上人,添了几分佩服,也轻笑起来,喃喃道:“呵,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后闭嘴不语。
唐子俞像是在想些什么,本想继续搭话的宋泽见此,便也只好闭嘴罢。
两人便也不在讨论徐念安,而是安静的坐着听起徐先生的课。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钟声敲过几次,并不嘈杂的钟声竟有几分悠扬。
沉浸课堂的学生似有几分恍惚,关于他们年少有为的徐先生,总觉得似仙人般。
但当然不是。
仙人命不似凡人薄。
台上的徐念安有点惊讶的抬头,似乎在感叹时间的飞逝。
草草收拾起东西,徐念安继而道:“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本安静的礼堂嘈杂起来,学生们熙熙攘攘的挤来挤去。
徐念安没有动,唐子俞也没有动。
一边的宋泽匆匆道了别便离开了。
学生们走的差不多了,两个人还是没有动。
气氛莫名的凝重起来,最后的几个学生也匆匆离去。
唐子俞终于动身了,他放下书本起身走近徐念安在的台上。
又进了几步,那钟声早已不响,却又好似敲在人心上,一下一下。
台下的唐子俞看着徐念安,似是关心般问道:“都下课了徐先生还不走么?”
本在台上的徐念安含笑走下台,与唐子俞站在一起稍稍矮了些,却又没被唐子俞压了气势。
徐念安又浅然一笑,稍抬起眼上下扫了唐子俞一番,道:“唐老板不也没走?”
微微一愣,唐子俞也含笑,像是加了几分惊奇道:“哦?你认识我?”
这般,唐子俞内心又对徐念安的好感上了一层去。
徐念安还是一副笑意盈盈,倒也不慌不忙道:“唐老板鼎鼎大名,我想不认识都难,只是没想到您会来听我讲课。”
最后还像是一副颇为羡慕唐子俞“鼎鼎大名”的模样。
似是唐子俞的道来给予了他徐念安多大的颜面。
唐子俞失笑,他出名倒也是没错,可徐念安那名声可不比他小。
这徐念安,委实好口才。
半晌,唐子俞盯了这浅笑的人好久后,才缓缓开口道:“我不过是有些好奇,那个敢公然抨击儒家学说的徐念安,怎么会在课堂上传授礼仪之道?”
徐念安愣了愣,未语。
气氛凝固,如一盆热岩浆洒落礼堂内,令人坐立难安。
徐念安拿起东西,大抵是要离去了。
缓步走向门前,徐念安还是那般浅笑安然,似未曾出神发愣般,对唐子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甩袖离去。
唐子俞愣了半晌。
起身,唐子俞倒是觉得徐念安委实是个妙人。
是可交之友。
词:
初见时我曾安静端详
你的青衫温柔了夕阳
隔着这一片书声琅琅
你与我遥遥相望
该怪聚散太匆忙
或怪命运荒唐
才惹一生惆怅
老照片染了昏黄
你翻一页书香
陈年的门窗
剥落岁月的伤
是你经过的小巷
是你斟过的茶姜
是你走过的家乡
是你的言辞铿锵
打在我的心房
碎在我肝肠
醒来不过梦一晌
潦草了诗行
生死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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