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冒冒失失的。”陆宴北也帮着说话,顺手揽住她的肩。
似乎见两人很和气,旁边的人都笑起来,一个大妈还打趣:“没事没事,小伙子,你媳妇儿很有朝气嘛。”
谁是他媳妇儿啊!
薛知遥悲愤地在心中呐喊,可陆宴北用力捏她肩,薛知遥只好表面上装作羞涩地样子,低下头掩饰情绪,在一片笑声中和陆宴北离开了。
这次陆宴北是开往薛氏大厦的方向,一路上,薛知遥小心翼翼瞄了他好几次。
“有屁快放。”陆宴北被看得不耐烦了。
“哎,你这个人看起来那么贵气,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的?”薛知遥皱眉指责,“什么叫有屁啊!”
“没屁就闭嘴,脑袋别乱晃。”
看来这人是要一意孤行了,薛知遥受不了的撇嘴,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举到脸前:“我就是想和你提一个小小的建议,而且对你有好处。”
“说。”
“就是你能不能别再为了我去薛氏呀?”薛知遥见陆宴北沉下脸,又赶紧补充,“当然,你要是为了工作上的事,那你随意。”
陆宴北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他冷冰冰地问:“为什么?”
可怜薛知遥未察觉,还趁机大吐苦水:“还不是你昨天在办公室胡说,搞得下午大家都把我当菩萨一样供着,就差没跪下给我烧香了。”
“我胡说什么了?”
“说你要挑日子和我结婚啊!”薛知遥顺势便讲了出来,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就抬手捂住了嘴。
从今天见面开始,两个人就一直在避开谈此事,现在却还是被薛知遥自己给捅穿了。
两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陆宴北先开口:“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不是。”薛知遥口气也硬了起来,“昨天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本来就还喜欢何妃,正好她也还爱你,你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么?为何非要把我夹在你们两个中间?”
陆宴北突然猛踩一脚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一声“吱——”。
薛知遥完全没防备,即使绑着安全带,整个人也甩得向前冲,吓了她一跳:“你干什……”
“说清楚?你哪里说清楚了?”陆宴北侧首瞪她,眸中满是怒气,“又是谁告诉你,我现在还喜欢何妃的!”
本来就受惊不小,现在还被吼,薛知遥简直有点惊魂未定,水盈盈的眼眨巴了好几下,才回过神莫名其妙地说:“陆宴北,你几岁啊,至于要恼羞成怒么?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不喜欢她难道喜欢我么?”
薛知遥一脸“你别搞笑了好幼稚”的表情,陆宴北瞪着她,嘴唇微微张合了几次,硬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薛知遥就更来劲儿了,苦口婆心地劝:“我说了吧,你也没法反驳了是不是?所以说你们两个要真喜欢相爱相杀,那你们自己玩儿去,不要把我这种不相干的人扯进来,我也是很忙的。”
好!很好!说得非常好!
陆宴北按了按额角暴跳的青筋,深吸一口气:“薛知遥,你给我滚滚滚!”
于是,车门一开一关,薛知遥一脸懵逼地被推下车,抱着自己的包站在路边,路虎便从她身边又一次疾驰远去,留给她尾烟阵阵。
“什么情况?”薛知遥目送着车屁股,越发搞不清陆宴北这喜怒无常的脾气……
因为中途被抛弃,薛知遥打车赶到公司的时候,又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好在,朱苏苏一来就喜滋滋地告诉薛知遥:“晚点来没关系的,知遥,我已经帮你打过卡了。”
薛知遥还是很不适应朱苏苏突变的殷勤,特别尴尬地道了谢。
但机器可以有人帮忙糊弄过去,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了。
没一会儿,杜莲就把薛知遥“请”到了她的小办公室。
“坐。”
杜莲随手一指椅子,薛知遥很速度地坐了下去,心里惴惴不安,这两日自己什么表现,她心里很清楚。
然而薛知遥做好了要挨批的心理建设,可杜莲却没有一点要和她说话的意思,就那么把她晾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忙她的事。
薛知遥憋不住了,说道:“杜主管,我这两天迟到早退,是我不对,我甘愿受公司处罚。”
杜莲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首正视薛知遥,淡淡地问:“薛知遥,你还记得你和我保证过什么吗?”
薛知遥一凛,声音越发紧起来,回答她:“我记得,一个月之内,我没能达到副组长应有的水准,我就主动请辞。”
杜莲点点头:“你记得就好,这几天你应该对公司也熟悉了,感觉怎么样?”
这可不是在问薛知遥对公司有什么看法,而是问她,有没有把握做好工作。
所以薛知遥沉默了,脑袋也丧气地垂下。
“那耀世的案子,你处理进度如何?”杜莲又问。
这就更没法儿说了,难道告诉杜莲,耀世的负责人把她当情敌,昨天刚把她惹毛了,这事儿十有**是要黄的节奏?
薛知遥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开口,只好嗫嚅着说:“我和耀世的负责人浅浅接触过两三次,还要再多探讨一下。”
杜莲看了薛知遥半晌,叹了口气:“明天就周末了,你愿意加班跟着我走两天么?”
“啊?”薛知遥呆愣住,杜莲这是要亲自带她的意思么?
“我周末要去外地和客户商谈一个策划。如果你要去的话,吃住报销,但不会有额外津贴和工资。”杜莲又把面前的笔记本拉过来,边敲边说,“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去。”
“去!杜主管,我当然愿意去!”薛知遥忙不迭地喊,精神振奋得不行。
杜莲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去就去,何必一惊一乍的。你出去吧,下午下班准备好东西,晚上的飞机出发。”
“哎!”薛知遥乐呵呵地应下,走出来办公室关上门后,立即高兴地原地蹦了几下。
能得到杜莲的亲自指导,这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有的好运气!
薛知遥笑眯眯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至少可以有几天,能名正言顺地不必见到陆宴北和霍子声。
忙碌到了下班,薛知遥第一时间就冲下了楼。
似乎是早上的话起了作用,这一次陆宴北的专属座驾并没有出现。
薛知遥反正是乐得轻松,什么也没多想,迅速回家里去收拾东西。
原本薛知遥都准备好一肚子借口,用来对付薛家人,可进门后,家里竟仍旧只有佣人。
找人问了问,薛知遥才从谢叔口里知道,今晚有个富商大寿,薛凯涛早带着陈兰、薛子纤母女赴宴去了。
谢叔边说还一直念叨,怪薛凯涛心偏得太厉害。
不同于谢叔的不甘,薛知遥反倒觉得轻松,他们都走了才好,免得她出个差还要说一堆有的没的。
简单收拾了个小箱子,薛知遥便提着走了。
夏天天黑得晚,薛知遥坐在出租车上,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眼神放空。
“妹子,妹子!”司机大叔连声唤她。
薛知遥如梦初醒:“啊?怎么了,师傅?”
“你手机响!”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瞄了她一眼,提醒道。
果然,包包里的手机正唱着歌。
薛知遥翻出手机一看,竟是陆宴北。
“接吧,妹子,你这手机都响两回了。不管什么事儿,接个电话动两下嘴皮子不吃多大亏,至少人听见你声音了,心里总归安稳些。”司机大叔忍不住劝。
好吧,现在的司机都这么热心的?
薛知遥无奈,按下了接通,陆宴北如往常一般冷的声音传来:“在哪儿?”
“我需要向你汇报么?”薛知遥还记着早晨被丢弃的仇。
“……行,限你十五分钟之内,赶到利华大酒店门口。”
利华大酒店?
可不就是那个富商办酒宴的地方么?
陆宴北在受邀行列里倒不奇怪,但陆宴北会亲自去参加,那这富商的分量肯定不简单了。
“你听见没有?”
长时间得不到回答,陆宴北不耐地质问。
薛知遥得意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法儿来,我今晚要出差,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出差?去哪个市?”
“H市。”薛知遥老实地说。
“不准去,马上回来!”
隔着电话,薛知遥都能感受到陆宴北的咬牙切齿,可天高皇帝远,薛知遥这会儿哪里会理他,冲着电话哼了道:“我出差是工作需要,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别拖我后腿好不好,拜拜啦!”
说完薛知遥就率先挂断了电话,心里越发高兴,这可是她第一次挂陆宴北的电话,原来甩电话的感觉是这么爽的呀!
眼看陆宴北又打了一个电话进来,薛知遥想都没想,直接就挂断了。
原本要把手机丢回包里,但薛知遥瞄了眼前面的司机,稍稍想了想,顺手又把手机调成静音。
这下好了,司机大叔听不到铃声了,省得他又正义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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