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晴染便准备起床。
迷糊中,高博伸手揽住,口舌不清地说:“亲爱的,还早呢。现在又不需要你给全家人做早饭…….”
叶晴染一边挣开高博的手,一边说:“我去看看爸爸,不知爸爸的身体好点没。”
高博一下子睁开了眼,歉意地笑了笑,翻身坐起:“还是你这个儿媳比较合格,我怎么把爸爸给忘了?对对,赶紧过去看看。”
叶晴染匆匆洗把脸就开门出去,“我先下去看爸爸,你随后再来好了。”
“好的。”
到了二楼,公公的卧室门是敞开着的,更让叶晴染诧异的是,婆婆的房门也敞开着。
婆婆总说睡觉养生,不到吃早饭的点她是不会离开那张床的。这么早,她会上哪去?
叶晴染赶紧下楼。
在厨房,她迎头碰上系着围裙正忙碌的婆婆!
更是惊愕了,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婆婆似乎贵足不踏贱地,从来没见她进过厨房。
“妈妈,我来吧。”叶晴染只能迎头而上了,总不能自己闲着让婆婆忙着。
艾国珍将一碗热气腾腾的五谷杂粮粥摆在高远发专位的桌面上,斜了叶晴染一眼,冷哼了一声:“你会做啥?请你吃还差不多。跑开跑开,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劈头让婆婆如此喝斥,叶晴染很是难堪,尤其是看到小保姆施秀芝那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叶晴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很想顶撞婆婆一句,可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是强忍下去。
叶晴染讪讪地走出厨房,走进院子。
“染染,起得介早啊?”
叶晴染抬头一看,忙走过去,只见公公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练功服在假山后面练鹤翔功呢。
“爸爸,您好点了没?”
“我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高远发收住了姿势。
“爸爸,听医生说您是低血糖。我昨晚在电脑上百度过,民间有偏方,就是用红皮花生的衣加红枣煮水喝,说是疗效很不错。”
“好孩子,你比高美懂事得多。”
叶晴染很羞窘,笑道:“我做得肯定不如高美好,爸爸您过奖了。”
从盘子里拿了一条消过毒的白毛巾,双手捧过高远发:“爸爸擦擦汗吧。”
高远发接过,频频点头。又似想起什么,他冲叶晴染微微一笑,说:“染染啊,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哪?”
“有的,我成天闲着呢。”
“那好,今天晚上爸爸带你去个地方好伐?”
公公领自己去啥地方?
“一个好地方,绝对是个好地方。傍晚五点半,我让司机来接你。”
叶晴染略一迟疑,羞涩地问:“爸爸,高博不去吗?”
高远发哈哈一笑:“怎么,你俩如此寸步不离啊?”
“爸爸取笑了。”叶晴染红了脸。
“爸爸不是取笑,是高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叶晴染抿嘴笑。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见婆婆站在厨房的那个小窗前,正阴郁地看着自己。
“染染啊,我听你的,是带小博去呢,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去?”高远发依旧是一付慈祥温和的样子,“主动权在你的手上,爸爸听你的。”
叶晴染歪了歪脑袋,调皮地说:“我决定啦,带高博一块去!既然爸爸说我俩是寸步不离,那怎么能把高博一个人丢在家里呢?”
“哈哈哈,好吧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权且带那个小子一块去。”
公公去洗漱了,叶晴染依旧留在院子里。
清晨的小院,比平时更有勃勃的生机,不知是露珠还是雨珠,花叶上晶莹透亮。假山上清泠泠的水潺潺地流了下来,滋润着牵须萦藤的绿萝。安安在花丛中撒着欢,不时地跑过去亲昵地扯了扯叶晴染的裤腿。
高博本想和爸爸说说话,劝父母打消离婚的念头,见父亲进入浴室好半天也不出来,只得下楼来找叶晴染。
刚走下台阶,被叫住了。
“小博,你过来一下。”
高博回般,走进客厅:“姆妈早。”
“不早了,你阿爸吃了早饭还得去上班呢,”艾国珍以空前的亲热拉着高博:“小博啊,昨日夜里睡得还好伐?开没有空调?这几日的天气就像春天,一歇歇落雨一歇歇天晴,最容易感冒了,你要多加注意啊。”
对继母的这突如其来的亲昵,高博真的不习惯。
他忸怩了一下,红着脸挣脱了继母的手,道:“谢谢姆妈关心。”
“你这个孩子,跟姆妈也说谢?”艾国珍替高博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从小是我带大的,从把你在死亡线上抢回来后,在我的心里,你跟我亲生儿子没啥子两样。”
每当继母提起类似的话题,高博便觉得很沉重,继母的救命之恩,如山一般地压着他透不过气来。
他不是不知报恩的人,但恩人不时地提起,他很惶恐,很不知所措。
见高博涨红了脸,表情像只迷茫的羔羊时,艾国珍及时转移话题,压低声音说:“小博,你阿爸最听你的,你劝劝你阿爸。姆妈是做错了,不该将你阿爸的东西给卖了。但是,东西总归只是东西,我和他是有几十年的夫妻感情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我的面得看你们四个孩子的面啊。”
高博也不知继母到底是把阿爸的啥子东西给卖了,但他确实不想看见父母离婚。
“姆妈放心,我会劝阿爸的。”这是高博的真心话。
艾国珍恂恂不安的心稍有安妥,“小博,姆妈总算没白救你。”
转身进餐厅的时候又回头:“小博,你给小美和高兴打个电话,让他们晚上回家吃饭。”
高博一点就通,继母的意思是,让自己叫那对双胞胎弟妹一同来劝和。
“好的,等一歇歇我就给他们打。”
“别忘记了,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艾国珍长吁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一夜未眠,高远发高喊离婚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这么多年了,高远发虽然一直冰冷地待她,连她的房间门都不愿意踏进,可离婚两字,却是第一次如此高调地叫响!
艾国珍了解高远发的脾性,他不是有了十分的决心,他不会轻易地说出口。
苦想了一夜,艾国珍觉得,只有求高博出面了,再加上那对双胞胎的作用,她相信高远发即便能狠心甩得了她,也舍不下儿女的情面。
当年是这样,如今同样会这样。
高远发的软肋就是太重血缘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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