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场闹剧,我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灰黑色的棚顶,这是哪?
我怎么会在这里,当时脑袋明显昏昏沉沉,视线同样有些模糊,在我昏迷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想坐起来,这个时候才发现根本做不到,我居然被人绑在一张床上,整个身体只能直挺挺的躺在上面,就像是一个死人。
我扭过头,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的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弯着身子站在我的前面。
他的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瓶子。
是的,就是这个男人,就是他。
那一刻,昏迷前的记忆快速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就在我奋力冲过去,用尽最后的力气拉开那道门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梁茵,而是一个男人。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手术刀,我拉开门,他扭过头,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就在我想要喊出来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脖子后面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就在我陷入昏迷倒下的那一瞬间,我还是看见了。
那个封闭的空间里,他居然在分割一具人的身体,那个人的手脚和此时的我一样,那一刻,我隐约的看到,那个人的手动了一下,他居然还活着。
为什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一幕发生,那个人的手里握着一个红色的东西,上面都是血。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医院而已,和我们平时去的医院几乎相同,每天都在重复着一件事情,想尽办法,让住进这里的人康复,然后尽快离开,这是医生的天职,为什么,他要杀人,而且是活生生的人。
躺在冰冷的床上,我想到了梁茵嘴角的血迹,还有那个男人抓在手里的那个东西,我记得有人说过,越是光明伟大的地方,背地里的交易越是肮脏。
我想发出声音,只能发出那种呜呜呜的声音,不仅是身体,嘴同样被人封住,这是什么地方,光线异常的昏暗,我并不清楚昏迷了多久,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放在病房里的电脑包,如果不能按照预定的时间完成那个游戏,又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究竟是谁?
这时那道门响了一声,很明显有人进来,我连忙闭上眼睛装睡,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对我没有任何的设防,一阵脚步声接近,我隐约的感觉到有一双手落在我的脸上。
我努力控制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被人发现我是清醒的,否则,下一步会如何对付我,根本不清楚。
“她怎么还没醒?”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是梁茵,我拉开那道门的时候,只有那个手持带血手术刀的男人,并没有看到梁茵,我相信,梁茵肯定和这件事有关。
“人的身体对麻药的反应效果不同,应该快了。”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很明显感觉到那只手已经从我的脸上挪开。
“那件事已经引起警方的注意,我们得收手了,否则会引来大麻烦。”
“是啊,原本以为做完昨天那个就可以了,没想到被这个冤大头给看见了,所以,还没有完。”
“不会是连她也杀了吧!”
男人发出一阵冷笑,“为什么不可以,那些快要死的人,身体里的器官同样会受到影响,她就不一样,很健康,杀了她,她身上的这些东西就可以救活很多人,而且我刚刚检验过,她的血型是唯一一个和晓玲完全匹配的,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不行,我们之前做的都是有捐赠协议的,而且已经违反了医院的规矩,她和这件事无关。”
“不就是一份捐赠协议,那很容易。”我偷偷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男人拿出几张纸晃了晃,“拿过去,让她按上指印,我有办法让她在最短时间内处于假死状态,那样,按照医院的规矩,我们就可以进行活体解刨。”
活体解刨,我听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也太变态了,就算是病重处于临死边缘,就算是签订了遗体捐赠协议,总不能在人还没死的状态下活生生把人的器官给取出来,而且这里面的界限在哪里?如果缺乏合理的约束,就不是单纯的救人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杀人。
我浑身冰冷,一股股凉意从床底不断延伸,那一刻,我已经闻到死亡的味道,是的,此时的我完全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谁能帮我,我偷偷挪动身体,身上的衣服还在,手机!
手虽然被绑在上面,随着挣扎,上面的胶带出现一丝丝的缝隙,我努力的想把手指伸进兜里,只要拿到手机,就可以报警。
“不行,这种事,我办不到。”
女人退后两步,很快传出男人愤怒的声音,“死了她一个人,可以救活十几个人,还有最疼你的姐姐,这样还不值得吗?”
“这是在杀人,是在杀人。”
“不,这是人类最伟大的实验,任何伟大的事情都不能用罪恶的眼神去看它,因为,在别人眼里充满邪恶的事情,只有在成功以后,才会有人清楚它的伟大。”
这个人绝对是心理变态,这是什么逻辑,怎么不拿你自己的器官去救人,偏偏选了我这个倒霉鬼,我努力挣扎,这里应该是一间空置了很久的手术室,上面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我看到那个男人转身朝着我直接走过来。
没有办法,我只能继续装成昏迷状态,我隐约的感觉到有人抓起我的手,然后在什么东西里面按了一下,最后按在她拿着的那张纸上,是的,有了这个东西就等于是我自动愿意死后捐献身体,包括所有的器官。
怎么办?怎么办?
嗡,电话居然震了一下,那个声音不大,并没有引起两个人的注意,我再一次努力活动被捆住的手,这是唯一活下去的可能,就像那个变态说的那样,她一定会用药物让我处于猝死状态,我相信,那个协议上一定把这一条写在里面,一旦病人处于猝死或者无法挽救的程度下,可以按照协议进行活体摘除。
这看似是一场拯救更多人的实验,现在居然变得如此的邪恶。
“不可以这样的,教授,这样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无法回头,我清楚你对姐姐的爱,但是,姐姐可以等,直到等到那个合适的器官出现。”
“不能等了。”
“为什么?”
“昨天检查过,晓玲的病情快速恶化,器官在衰竭,如果不能尽快完成器官移植,恐怖挺不过半年。”
“半年!”
那一刻,废弃的手术室陷入了沉默,一边是亲情,一边是伦理道德,我真的不清楚,她最后会倾向哪一层面。
“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已经向世界捐赠者协会发出求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不能等了,已经折磨了我两年,两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断被病魔折磨,变成那个样子,你知道吗?我的心真的好痛,为了晓玲,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男人的怒吼声,我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疯了。”
“出去。”
随着男人的怒吼声,女人转身跑了出去,门再一次关上,那一刻,我的心里猛的一凉,隐约的听到一阵类似野兽般低低的嘶吼声传来。
那个人男人正在缓缓靠近,死亡的威胁越来越近,难道我就这么死了?不会,一定不会,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而且,那个一直躲在暗处操控我的那个人,他一定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那一刻,我反而放心了,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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