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华让何婶送了热水进屋,拴上门简单擦了一下,还是感觉有些黏,看来应该洗澡了,晚上烧了水再洗吧。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华容华坐在桌前开始记帐,正努力的拿着毛笔写字,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抬头看时却见陆元娘正掀起一半的帘子正在看着自己。
“元娘?”华容华怔了一下,随后抬手招呼她,“过来啊!是不是饿了啊?”
陆元娘摇摇头,小声问:“娘在写字吗?”有些犹豫想进来又不敢的样子。
“不是写字是记帐。”华容华见她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纸笔,便把笔放到砚台上,走过去把她领了过来,“来,我教你写字吧。”
“真的吗?”陆元娘仰起头,两眼直放光。
“嗯,真的。”华容华有些心酸,现代的那些孩子为了躲避写字各种花招层出不穷,可这古代的孩子却连写字都是一种奢望。
“来,笔要这要拿。”华容华现学现卖,把陆文平教给她拿笔的方法传授给了陆元娘,又手把手的教她在一张废纸上写字。
“喏,这就是你的名字!”华容华将写有陆元娘三个字的纸递给她,“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以后见到就会写了。”
陆元娘小心翼翼的将纸收起来,抬头问华容华,“娘亲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啊?谁说我不喜欢你了?”华容华反问,一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什么了,要不一个小孩怎么能冒出这话来?
陆元娘却不出声了,把头垂了下去。
“怎么?是有什么不能和娘说的吗?”华容华耐心的问,难不成是陆老太见自己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元娘所以嫉妒了?
“方婶子说的。”陆元娘小声的道:“方婶子说等娘亲以后有了小弟弟就不喜欢我了,还说我本来就不是娘生的,娘不会真的喜欢我!”
是她?!华容华又一想也不觉意外,印象中方嫂子就是一个为了一口肉包子不顾孩子受伤和向陆老太告状的人,自己不喜欢她,有什么好事不叫她,也难怪她会说自己的坏话了。
只是她竟在背后把这些话说给一个孩子听也太过份了,虽说自己不打算在陆家常待,可这被人教唆出来的敌意谁都不会喜欢吧!待会儿得把这事儿跟陆文平好好说说。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胡说的。”华容华连忙安抚这个有些敏感的小女孩,“她是眼气娘对你比对她好,你看娘亲买什么好吃的都给你不给她吃,她是馋嘴了。”
陆元娘听到这话,一下笑了起来,灿烂而又满足,“我就说嘛,娘亲不会不要我的。”
好不容易哄好了元娘,华容华又陪着她认了一会儿字,何婶就过来叫吃晚饭。
吃饭时陆文平还没有回来,陆老太做主把白菜汤里的肉片都挑了出来打算留给儿子吃,虽然儿子说吃饭不用等他也不能让儿子吃亏不是。
这顿饭都快吃完了,忽然听到大门外有陌生人在喊。
何婶出去一看却原来是一个捕快打扮的人搀扶着醉醺醺的陆文平。
“我是住在前街的林捕快,和人吃饭时见陆文书喝多了,就把他给送了回来。”那捕快说道。
“老太太,娘子!”何婶急忙冲里面喊,“老爷喝多了。”
以陆老太为首,呼呼拉拉的跑出来好几个人。
“哎,六郎啊,怎么就喝在成这样啊!”陆老太见儿子站都站不稳,酸腐味儿直冲鼻子,一个劲儿的往地上出溜不由得直心疼。
“老爷!”江兰娇喊一声,心疼的眼圈直红,华容华则直接被陆文平身上的臭味儿给熏退了。
林捕快眼看着人出来不少却没一个把陆文平接过去的,心里有些不痛快了,直接道:“我说你们别光看着啊,赶紧的把陆文书给接过去,我还得回家呢!”
“还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扶你男人回房去!”陆老太冲离着自己最近的江兰发了火。
江兰不敢再犹豫,用帕子捂着嘴小步的走过去,跟何婶一起扶着陆文平往西厢走。
“那你们忙着,我先走了啊!”林捕快打声招呼后转身就走。
“哎,谢谢你了啊,大侄子!”陆老太扯着嗓子道了谢,一回身看到华容华站在身后不由瞪圆了眼。
趁她还没有说话,华容华赶忙说了句,“我去取热水。”就跑开了。
江兰扶着陆文平在院里犹豫了一下,要是往天她早就拉着老爷回自己的房间了,可今天的老爷她却不想,实在是老爷身上既是酒味又是呕吐物的酸腐味,做什么都没心情啊!
还是把她扶到娘子的房里去吧,全当自己好心成全她一晚!江兰想着就用力的把陆文平往正房架,可何婶不知道啊,每天晚上老爷都是歇在江氏的房里,而且从这里到西厢房要比到正房近得多!
两个人往两个方向用力,险些三人一齐摔倒,江兰火了,冲着何婶怒喊,“你干什么哪?”
“啊?不是扶老爷回房吗?”何婶有些懵。
陆老太从门口回来见两个人还站在院子里说话心里不由气愤,“你们还不赶紧的把六郎送回房里,在院子里吹的什么风?江氏,今晚你可得把六郎照顾好了。”
江兰张了张嘴,没敢说把老爷送到正房的话,只顺从的应了一声,跟何婶一起用力把老爷扶进了自己房里。
这番折腾下来,有些晕睡的陆文平不由睁开了眼,呜呜的干呕着,只觉得从胃里一直到喉咙都火烧似的难受。
“老爷,你可别……”江兰的话还没说完,陆文平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呕吐物大多喷到了江兰身上,江兰的脸色变得铁青,浑身在颤抖着,紧咬住嘴唇才没有叫喊出来。
“六郎啊,是不是吐出来好受一些?”陆老太推开一身脏污的江兰,端着一杯水递到儿子嘴边,“来,喝点水漱漱嘴!”
吐出来的陆文平好似清醒一些,他就着陆老太的手喝了点水,睁着迷蒙的双眼就看到站在一旁两眼泫泪的江兰。
“兰儿怎么哭了?”陆文平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挣扎想往江兰的方向去,却险些摔倒。
“你聋了?没听到你男人在叫你?”陆老太虽然对儿子没理会自己挺难受的,可看到江兰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更是有气。
没办法,江兰只得屏住吸气来到床边,“老爷。”
“兰儿。”谁知陆文平竟抓住江兰的手用力的拽到床上,自己翻身压了上去。
“啊!”江兰惊叫!
“六郎!”陆老太也吓了一跳。
可醉酒的陆文平却什么也听不进去,此时的他只凭着男人原始的本能做着心底深处最想做的事情。
“老爷不要,老太太还在呢!”顾不了身上的呕吐物沾染了她一身,江兰大急,她再想勾引老爷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的兴致啊,她又不是真的窑子里出来的。
可此时的陆文平力道大的惊人,很快就把江兰身上的衣服连同脏物一起撕开了,精瘦有力的男人手掌很快就在雪白的肌肤上游曳起来,块块青紫留在皮肤上做了记号。
“啊!疼啊!”江兰带着哭腔大叫,老爷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儿都没有平时的小意,既粗鲁又野蛮,弄的她身体好痛。
陆老太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床上已经入巷正快速运动的两人,心竟也不由自主的快跳了几拍,六郎他爹年轻那儿也是这么勇猛呢!
“热水……”华容华心里也对早上冲陆文平发脾气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打些热水来先示下好,可还没进门就听到女人染了情欲的尖叫声,抬眼往床上看去,两团白花花的肉绞成了一团。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经着过!”陆老太当着华容华的面把门关上,白了她一眼道:“这水就放这儿吧,一会儿完事儿让兰儿伺候六郎梳洗一下。”
水留下?自己打的水凭什么要去给那对狗男女用?华容华呸了一声,连盆带水直接扬到了西厢的门上。
被淋了个半湿的陆老太当场就要骂人,华容华却先喊上了,“何婶,把所有的热水打量我屋里去,我要洗澡!”
“你!”陆老太见气汹汹回到正房的华容华竟头一次没有骂出来,只不甘的低声咒了两句,“妒妇!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怪谁啊!”
进了屋的华容华灌了一杯冷茶后也不由好笑,自己干嘛要生气啊?不是都打算离婚了吗?只是他们俩是故意的吧?当着自己的面!哼!还读书人呢,一点羞耻都不顾。
何婶把热水都打好就对华容华道:“娘子,水都打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走吧。走时,叫方嫂子把大门拴上。”
打发走何婶,华容华解开衣服,跨进了浴桶里,浴桶不大,不过她一个人泡澡还是绰绰有余的。穿来这么久还真没有好好泡过澡,每次都是简单的擦洗。
这样让热水没过脖颈,身体好似漂浮一般的感觉,好似所有的烦恼都随着浮水飘走了,整个人的细胞都轻灵起来,人也有些困顿。
华容华竟坐在浴桶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醒来时是被巨大的敲门声给惊醒的,感觉浴桶里的水都有些凉了,她赶忙起身拿了干爽的布巾来擦拭头发和身体,耳朵却支起来听院子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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