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见陆老太看的差不多了便问了一句,“老太太觉得如何?”
陆老太笑眯眯的回道:“好啊,六郎要是娶了这姑娘的话,那咱们两家还成亲戚了呢!以后有什么好事儿可得想着点儿我家六郎啊!”
“……”于氏已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娶的她的丫环就和她成了亲戚?这道理是从哪儿讲的?
紫纱见状忙在一旁道:“老太太放心,夫人每年放出去那么多丫环小厮的,要是真有什么事儿求上门,夫人能帮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意思是,不过一个丫环,您老挣死也就丫环的婆婆,所以就别攀亲了!
可惜,她这潜意思,陆老太注定不懂,反而笑的开怀,“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屋内众人都是一阵无语,终于明白对牛弹琴是什么意思了。
前堂,县令李文浩和陆文平的谈话进行的也不是特别顺畅。
“大人,我家中已经有了兰儿,不能再娶了。”陆文平听说县令大人要给自己做媒吓的急忙拒绝。
这些日子,家中没有华容华,江兰得着机空几乎天天往陆文平身前凑,各种小意侍奉,到是还真有些效果。
陆文平怕别人笑话,虽说还不敢做以妾当妻的事,可也萌生了就这么和江兰一直过下去的想法,所以今天听到李大人说要给自己做媒才吓了一跳。
“你家中的不是买来的妾么?和你娶妻有什么关系?”李县令皱了皱眉,觉得这陆书吏有些不知所谓。
陆文平也觉得刚刚自己说错了话,顿了下,急忙解释道:“小人已娶妻两次,一死一休,况且家中已有一妾马上就要临盆,断不敢再误了好人家的女儿。”
这人办事怎么这般拖沓?不想同意就直说,还非得找这么多的借口。
李文浩道:“到也不是谁家的女儿,是本官夫人奶娘认的干女儿绿罗,自小陪我家夫人一同长大,虽是个婢女,但也识文断字,打理内务是一把好手。当然若是陆书吏嫌弃她的出身,此事就当本官没提过。”
“不不,是小人配不上绿罗姑娘。”陆文平哪里敢嫌弃。
李文浩点了点头,“想必夫人在内宅也将此事和你母亲说过了,回去后与你母亲商量一番,若是愿意,明日就来提亲吧,到时夫人也会敕了绿罗的奴籍。”
“是。”陆文平顶着一脑门的官思在二门处等着自己的母亲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陆老太才抱着一块绛色布料出来。
“娘。”陆文平有心想问县令夫人都和她说了什么,可又怕在外面给人听去。
陆老太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去了,直嚷着,“六郎啊,好事,有大好事。”
陆文平急忙上前拦住母亲,“娘,咱们回家再说。”
“哦,哦。”陆老太猛然回过味儿来,要是给人知道把县令夫人赏给自己的布料抢走可怎么办?急忙把布料塞进怀里,抱着膀,一路小跑跟着陆文平回到了家。
“啊?六郎又要娶妻啊?”三柱媳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陆老太当时那脸就摞了下来,“咋?我家六郎就不能娶妻了?还是你不想我家六郎娶妻?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个个都是白眼儿狼,不盼着我家六郎好。”
三柱媳妇脸色胀的通红,抬手就给自己一记耳光,脸颊立马红了起来,“娘,我混说的,你权当我在放屁得了。”
实在是这已经是小叔子第三次成亲了,每次成亲,婆婆都以这个为借口从她家刮掉一层皮,现在她们一家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哪里给小叔子备贺礼啊?
果真,就听陆老太问:“三柱子,六郎成亲,你打算出多少钱?”
“娘……”三柱子挠挠头,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三柱媳妇急忙在一旁接过话,“娘,我们本打算先挣点儿钱回乡下盖房子的,既然六郎要成亲,那我们就先不盖了,那些存在您那里的钱就当给六郎的贺礼了。”
“你放屁!”陆老太一颠屁股,指着三柱媳妇就骂,“你交给我钱是伙食费,要不我让你个贱逼住我家里?我告诉你,你要不出钱就给我滚出去,吃我的住我的,连给六子出个礼份子都不出,我白养你们了,个个不孝的玩意儿!”
一听陆老太要把自己一家赶出去,三柱子着急了,“娘,我给,我……”
“当家的,你搁啥给?莫不是还要卖女儿么?”三柱媳妇急忙拧了三柱子一把。
在角落旁听的有余也急忙过来拦住他,“爹,叔来了。”
陆文平果真正站在门口,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先对三柱子一家道:“大哥你们只管住着,放心,我不会娶妻的,你们也不必准备份子钱。”
三柱子一家有些懵,怎么又说不会娶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陆老太急了,“咋?六郎,县令没跟你说吗?是县令夫人亲自做媒,你娶的可是县令夫人奶娘的干女儿!到时咱也算是跟县令攀上亲了,你咋能不娶啊?”
“娘!”陆文平有些难堪,难道就是为了跟县令攀亲自己就要娶妻么?况且,“兰儿有些不愿意我再娶,刚刚她哭的很伤心。”想着刚才江兰抱着自己哭喊‘不要抛弃她’的样子真是太可怜了。
“啥?兰儿不愿意?她凭啥不愿意?”陆老太怒了,“我这就去骂醒她,她怎么傻了巴叽的,跟县令攀亲的事儿都不愿意?”说着就要下地去骂人。
“哎呀,娘。”陆文平拦住她,“我也不想娶,我都娶过两回了,再娶人家小姑娘不是糟蹋人么?”
“你娶两回怎么了?一个是短命鬼,一个是破鞋,都不是你的错,怕的什么?再说,这可是县令夫人做媒!”陆老太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要不娶那个绿罗姑娘,我就一根绳子吊死!”
“娘,你能不能别闹了!”陆文平有些头疼。
三柱媳妇在一旁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六郎,你说不娶不会是因为我刚说的份子钱吧?”
“不是,不是,跟嫂嫂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陆文平急忙摇头。
“要不,六郎你还娶了吧,县令夫人做媒,你要不娶不是得罪人了么?”三柱媳妇好心劝了一句。
陆文平迟疑的自语道:“不能吧,县令也说让我回来考虑的呀!”
陆老太难得明白了一回,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你傻吧?让你考虑就真考虑?赶紧的明天去提亲。”
“可兰儿那……”陆文平也不敢真的得罪了县令一家,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再去劝劝她。”
“不用你,我去!”陆老太精神百倍的去了江兰的屋子一通骂,声音大的连这屋的人都能听见,不过成果到是显著的,江兰只顾着哭,再也不敢说老爷不要娶别人的话了。
陆老太心满意足的走了,只剩下江兰窝在床上抹着眼泪发狠,她非把老爷新娶的娘子给赶走不可!
陆文平第二天就提着陆老太张罗的聘礼厚着脸皮来到县衙后宅提亲。
绿罗在往夫人的屋子走时,遇到不少人,个个都嚷着恭喜贺喜之类的话,可那脸上的神情却不是如此,甚至人走过了,还能听到她们在身后的议论声。
“那么寒碜的聘礼,咱们这儿的粗使丫环都不会嫁的。”
“可不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提着两只大鹅来提亲的。”
“别说了,这可是夫人做的媒,再不中意还能说个不字么?”
“哎呀,也别说人家不好,好歹不是脱了奴籍么?”
“切,我宁可当个穿金戴银的奴婢,也不做饿死的良家人!”
绿罗缓步走着,手渐渐攥成拳,若是,若是,那一天,那个公子要了自己会怎么样?这些人一定会羡慕自己的吧?
陆文平和绿罗的亲事当场就定下来了,五月初六成亲,并以极快的速度传出了县衙。
当那些三姑六婆听说了以后,纷纷说县令人不错,自己手下抢了人家一个媳妇,这不转眼又赔了一个, 还是县令夫人奶娘的女儿,这可跟县令夫人跟前挂着脸呢,陆书吏也算是爬上了登云梯吧。
说来说去,定是县令的护卫和那陆书吏的前任娘子之间早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要不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那护卫救回来的人呢?当时那捕快兵士的,人可不少。说不准真是这样,要不然现在怎么看不见那两人了呢?定是觉得丢人,躲起来了。
此时的华容华和公西楚到不觉得丢人,只是他们确实是躲起来了,躲到了山中的小木屋里。
第二次来到小木屋,华容华觉得眼前仿佛换了一个世界似的。
树枝抽枝嫩绿的枝条在风中悠荡,小草争先恐后的冒出头来,仿佛在地上刷了一层绿漆似的,就连那座小木屋都仿佛被染上了颜色似的。
“下马啊,还在那儿看什么呢?”公西楚先跳下了马,见华容华仍旧坐在那儿发呆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是你不敢了吧?来,还是我抱你下来吧!可别下扭了脚,到时我这个月又白来了。”
华容华的脸一红,踢开公西楚伸过来的手,“谁说我不敢?你让这马别乱动,我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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