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红桃家的大门被打开了,华容华牵着枣红马走出来,还一边交待着:“你去的时候就跟那老鸨说,这种样子就这么多,如果她全要了,那下次有了新样子就再卖给她。”
“哎呀,我知道,顺便还要抬抬价么!放心吧,我又不傻。”红桃又忍不住打量着华容华,“哎,告诉我,你是自己想到做那种样子的肚兜儿的?”
狠狠瞪了刨根问底的红桃一眼,华容华言不由衷的胡弄道:“做梦梦到的。”
“切,不说就不说嘛!”红桃翻了个白眼,眼看着华容华上了马慢慢朝家里走去,刚一回身就见身后站了个男人,不由吓了一跳,“哎哟,娘哎!”
“你们说的老鸨是怎么回事?”公西楚早就到了红桃家附近,只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和华容华说心上人的事儿才一直踌躇,刚才竟听到两人说什么肚兜儿老鸨的,这才忍不住过来问个究竟。
“咦?公西公子怎么才来,容华妹子刚走呢!”红桃见是公西楚到是分外热情,又暧昧的眨眨眼,“怎么样?我容华妹子不错吧?听说你还给她不少银子?”
“问你什么说什么!”公西楚皱了皱眉,那女人有病吧,非跟这种女人来往也不怕学坏了。
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红桃嘟了嘴,拧了拧帕子表示不满,“也没什么啊,就是我们做了几个肚兜儿打算卖给醉春楼的老鸨啊!”
“肚兜儿?”公西楚突然想起华容华身上穿的那个让人血脉喷张的小东西,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红桃斜眼看了看他,“公西公子应该早就见过了吧?那东西要是穿在女人身上准保得让男人流鼻血。”
公西楚扫了她一眼,“那些东西在你这儿?”
“是啊,要不你来看看?”红桃不甚在意的道。
青色的包袱皮被打开,里面一下子露出许多各种颜色同一样式的肚兜儿。
“这、这是什么?”公西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感觉血流有些回速。
只见两个有碗大似凹槽的粉红色的圆布片被几个细细的同色带子连在一起,这东西要怎么穿,是往身上穿的吗?穿了能盖住什么?
“不止这个,还有呢!”红桃从另一个包袱里又掏出一个两个三角布缝成的亵裤,“容华妹子说,这是一套。”
公西楚拿起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亵裤,这东西连屁股都盖不住,这女人,真是……
“这是你教她缝的?”公西楚瞪着红桃,她这不明显在带坏自己的女人么?虽然他心里也有些期待。
“哎哎哎。”红桃赶忙摇手,“我要有这些点子早就发了,这些可是你的女人想出来的!才不关我事!”
“那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公西楚不解,现在想想这女人身上貌似总是有些让人解释不清的地方。
红桃撇撇嘴,“她说是做梦梦到的,鬼才信。”又看着同样满脸不解的公西楚,“那你在床上时就没好好问问她?”
公西楚斜眺着她,“跟你有关么?”然后把两件轻薄火辣的内衣装进包袱里就要拎走。
“哎,公西公子你可不能把这个拿走,我和容华妹子还指着它赚钱呢!”红桃吓了一跳,急忙过来阻拦。
“你打算卖多少钱?我会让莫安给你送过来。”公西楚一想到华容华亲手做的这些私密物什被别的女人穿在身上,让其他的男人把玩于指尖,心中就涌起一团火来,“以后她做的这些东西也不许卖给别人,我会全都买下来。”
红桃张了张嘴,这也算是卖出去了吧?“那要我和容华妹子说么?”
“不许说!要是敢乱说话我揭了你的皮!”公西楚沉下脸,“还有,以后少和她来往。”
“喂,你这也太过份了吧,典型的卸磨杀驴!”红桃有些不愿意了,她好不容易有个能说得来的小姐妹的,“再说,这段日子我这里可是一个男人都没来过。”
“你还真想让我杀了你?”公西楚不耐的皱紧的眉。
红桃一噎,在男人杀意渐起的眼神中彻底焉了下来,不敢再说话,眼看着公西楚就要出了院子才嘴快还说了一句,“那她要来找我可不关我事!”说完,迅速的拴上房门。
公西楚顿了顿,最后还是拎着两个包袱走了。
直到看不见公西楚的人影,红桃才吁出一口气来,这男人好吓人。
蟑螂看见许见没见的主子有些激动,差点被咬在嘴里的骨头给噎死。一阵狠命的咳嗽后,讪讪的跑过来,“那个,主子,我就是、就是看冰窖里的东西再不吃就放坏了,我才吃的!这是什么?我来拿。”
说着,就要伸手去接公西楚手里的两个包袱。
公西楚躲开蟑螂伸过来的手,目露厌恶之色,“不用,去给我找口箱子来。”
“哎。”蟑螂应了一声就颠颠的跑了出去。
“主子,这里是什么?”看着公西楚把两个青色包袱小心的放到了箱子里,又给上了锁,蟑螂的心里越发的痒痒。
“什么东西也不许你看,更不许碰,要是敢私自打开看的话,你就重新滚回到街上要饭去!”公西楚毫不留情的训道。
蟑螂着实被吓到了,连忙摆着双手,保证似的摇头,“我不看我不看,就是刀架到我脖子上都不看!”
“该干嘛干嘛去!”看着他那张脸,公西楚也是一阵辣眼睛。
——
另一边,回到家里的华容华过的并不是很愉快。
姜寡妇倚在没有拴门的大门旁边,看着华容华拴好马又跑去拿了一颗白菜来喂马。
华容华有些懊恼,只顾着赚钱,竟把喂马的事儿给忘了,而且这县城里也没有马要吃的青草,只有拿了白菜来。
“对不起啊,楚楚,明天咱们就是城外吃好不好,今天就先吃这个吧。等会儿,我把外边的烂帮子给你撕掉。我觉得兔子爱吃白菜,你应该也吃吧,毕竟你们都是吃素的,你要不吃就只能跟我一起吃饭了,不过,我没那么大的碗啊!”
姜寡妇见华容华果真举着那一颗几乎扒剩的白菜心去喂马,不屑的撇了撇嘴,连人都快养不起了,还养马?话说,这马也值不少钱呐, 她哪来的钱?莫不是昨天那个男人的?还真不要脸。
“咳。”姜寡妇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道:“那个华娘子。”
华容华回头,怎么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啊,以前不是都叫华妹妹的么?“姜姐,怎么了?”
“听说你相好打伤了你男人?”呸,姜寡妇觉得自己说出来都是脏了嘴,“我是觉得你是个正经人家小娘子才招你在这儿住的,你要是这么乱搞的话还是趁早搬走吧,万一再带累我家文儿的名声可不得了,他可是要考状元的人呢!”
华容华脸上客气的笑容一下不见了,“我什么时候有男人了?谁有相好了?谁乱搞了?姜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姜寡妇的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昨天巷子里的邻居都快看到了,你还不承认?刚才王婶子的男人还来找你呢!说你相好的打伤了王婶子,要是不赔钱就去告你们!”
“他们要告就尽管去,我还要告他们逼婚呢!”华容华根本就不在意,打伤人的是公西楚,以他和县令的关系顶多就是赔点钱拉倒。想到这儿不由暗啐了自己一口,这才和那男人在一起多久啊,怎么就有点儿仗势欺人了呢!
“逼婚?”姜寡妇更是一脸的不屑,“你都收了人家的定礼怎么又说逼婚了?你可不能看别的男人有钱就翻脸不认帐啊!”
华容华险些被气乐了,“翻脸不认帐?谁翻脸了?我跟他们有好脸吗?昨天我才是第二次见那王婶子,一上来就扯着她兄弟说那是我男人,搁你你认帐?再说,她什么时候给定礼了?就那块土的掉渣的花布?当初你就一块花布当的定礼?”
姜寡妇一噎,她确实不知道什么定礼,只是听王婶子的家人和巷子里的街坊都这么说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却还兀自强辩道:“那你也不能因为人家穷就嫌贫爱富吧!”
“谁嫌贫爱富了?”华容华越说越生气,“不是,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帮着他们说话?还是说人家原本相中的就是你,你才生气的。”
“胡扯你娘个蛋!”姜寡妇急了。
这还是华容华第一次听见她骂人,一时有些发怔。
“我就一个本本份份的人家,可招不起你这水性扬花的女人,赶紧给我滚!”姜寡妇是真的气极了,直接赶人走。
华容华回过神来也不干了,直接瞪起眼睛,“我告诉你我这可是租的一年的房子,你要想赶我走也行,把钱退来,我立马就走,一分钟都不待!”
“你……”姜寡妇气极,一咬牙直接道:“就你这样不守妇道,信不信我请亭长来把你给浸了猪笼!”
华容华突然发觉,这姜寡妇挺狠的啊,竟想要自己命!不由也狠下心来,“捉奸捉双,想浸我猪笼,就抓我奸夫给我看看,否则我就去县衙告你诽谤!还有,要是没钱退给我,就把大门的钥匙给我,否则我再进不来就砸了你的锁!”
说完,华容华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徒留下姜寡妇在院子里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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